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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2)


飒峰放低重心,蓄势待发。腹部的疼痛感逐渐增强,在继续打下去,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飘舞说过,一两年就可以追到他了。



飒峰从那之后,就一直认真的磨练自己??。对手是爱宕第一,如果能追上他,从他手中夺取一胜,就是最好??证明实力的方式。



他并不是想成为爱宕第一,甚至连超越飘舞的想法都没有。



飒峰,只是想和飘舞并列。同样身为受护者,两人是次代的??两翼,既然如此,实力就不可以差太多。



三次中有一次,不,五次中有一次就好。总要做点什么,改变像这样指一直增加败绩的状况。至少让他夺取一胜。他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努力练剑。



「怎么了?飒峰。」



魔怪嘲讽的声音敲击耳朵。



飞退避开刺??过来的剑,飒峰脚步一个不稳跪了下来。



幸亏将剑刺入地面当作拐杖般支撑身体飒峰才没倒下,但已撑不起身体。剧痛突然袭卷全身,频频流出冷汗。



「遭」



膝盖使不上力,就算想站起来也被剧痛阻挠。而大量失血,也让他开始耳鸣、晕眩。



居然在这种时候



耀着炯炯青光的眼睛,鄙视飒峰。



「差不多该结束了。」



完全不见疲态的魔怪悠然的接近飒峰,大动作的扬起长剑。



「你没什么近步嘛!飒峰。」



魔怪嘲笑着。看到那样的笑容,飒峰不知为何涌起激烈的情绪。他看过那笑容好几次,外法师留下的孩子、外道的家伙,都像弯月般的笑着。



用尽全力支撑身体的飒峰,胸口传来一阵阵刺痛。



「飘舞唔!」



更何况,飘舞的笑靥谁都没有看过。



谁都没有,就算在一起那么久的自己也没有看过。明明就活了这么久的时间,就算疾风、飒峰多开心地笑着,飘舞也一次都没有露出笑容过。就算伤心的时候,也只闵着唇忍耐。



飒峰心底,燃起激烈的怒火。



才不会让你这种家伙,随意玩弄飘舞的身体! (某羊:>///<对不起我去面壁QAQ)



就算用牺牲性命,也要打倒你这个家伙!



握紧剑柄,飒峰下定决心。



魔怪一边笑着,武器一边往飒峰的头上挥下。



这个瞬间。



在遥远的远方,总领屋宅的一角,卷起融合火与水的螺旋,逐渐膨胀成巨大的东西,然后迸裂。



强劲的风狂乱吹袭,那波动也轰炸到圣域。



「唔」



重整呼吸的飒峰,环视。



魔怪持剑的左手腕,突然被右手腕抓住缓住了剑势。魔怪惊恐地睁大眼睛。



剑势偏移了。飒峰下意识地弯起身,拔出深入地面的剑。



迟来的疼痛从额头传来。从对方造成的伤涌出的鲜血四散,将视线染成一片鲜红。



飒峰全力往前踏出一步,弹开魔怪的剑后,顺势倾力向前刺出。



「唔!」



些许沉重的冲击,透过剑柄传到手腕。



沾染血的手指滑开剑柄,被弹开地剑飞到空中,回旋了几圈才落地。轻脆的金属音打破了沉寂。



飒峰两手撑膝不住喘气,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又再度裂开了。一开始的出血虽然有稍微干掉、凝固,但新流出的血又再度将衣服染湿了。



压着伤口,飒峰缓缓的转身。



俯卧在地的飘舞身下,鲜红色的液体缓缓散开。



左半边脸朝下,魔怪一动也不动。



「」



有划开肌肉、切断骨头的触感,在加上这样的出血量。的确受了致命伤。就算是天狗,受了伤及脊椎的重伤,也不可能活着了。



飒峰勉力撑着膝站起来。拖着身体,到可以看到飘舞表情的地方。



握着剑的左手,和紧抓着左手的右手。深入左手腕的指痕,就像要把骨头压碎的力道。



在他身边飒峰坐了下来。



「」



魔怪的惯用手是左手。可以自由使剑、随随便便的玩弄飒峰、狠而利害的剑技。



「飘」



熟悉的声音传入想说话地飒峰耳中。



「飒、峰唔!」



虽然声音轻细、小声,但绝对不可能听错。



飒峰心漏一拍,身体却无法随心所欲的动。回过头,飒峰惊讶之情全写在脸上。



「疾风大人!」



由漆黑的乌鸦带路,脚步不稳的独臂天狗蹒跚地走过来。



而那只手,抱着幼小的雏鸟。



疾风认得飒峰后,便在伊吹的手腕上坐起。



「飒峰唔、飒峰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跑过来的雏鸟拍动着翅膀。那因为外法咒力而坏死的翅膀,应该动不了才对。



「疾风大人!?」



疾风奔向动不了的飒峰身边,然后发现了倒在眼前的飘舞,倒吸了一口气。



向纸张一样苍白、失去血色的面容。这是疾风第二次看到没带面具的飘舞。



突然,飘舞的右手动了一下。



右眼睑也微微上抬,勉强能看的到瞳孔。



睁大眼的疾风,一瞬间躲到飒峰背后。但疾风的手却越过飒峰像飘舞伸了过去。



眨眼间,雏鸟捕捉到从眼睑现透出地青色光辉。



终于走到这里的伊吹间上系着武器。飒峰反射性的抓住了伯父的武器。



疾风歪着头一直盯着飘舞看。



「──── 飘舞?」



静默的天狗眼皮一颤。



在咽了口气的飒风面前,飘舞缓缓伸出右手,轻抚雏鸟的头。疾风享受似的眯起眼,让飘舞摸。



「………」



天狗的右眼,滑落一滴泪珠。



然后他静静地闭起眼,右手啪搭一声落在地上。



右手,是飘舞的惯用手,为了守护疾风,在最后的最后杀掉了篡夺身体的魔怪。



「……浑蛋……」



飒峰肩膀难以承受的颤抖着。



「……到最后…你还是没让我……赢一次……!」



刚才压制魔怪的人并不是自己。



因为飘舞抓住魔的手,缓了剑势。所以飒峰才能砍到魔怪的脑门。因为飘舞封住的魔怪的剑,飒峰才能受了额头的伤还向前挺进。



到最后,他还是赢不了飘舞。一次胜积也拿不到,这次也是增加了一笔败绩。



──……我是说如果认真练习的话。



「我、不准你这样!飘舞……!」



从那之后,过了近两年的岁月。不论飒峰如何勤奋的加强练习,结果还是跟之前差不多。



飒峰激动地掉下眼泪,为了那个话少、不太表现情绪的同胞。



一吹轻轻抚着到现在还改不了爱哭鬼个性的外甥的头,用轻松的语气说着。



「飒峰,看那。」



飒峰猛然抬头看向伯父,沮丧低着头的疾风也回头看着老天狗。



指着已经断气天狗的表情,声音颤抖的说。



「他笑了喔,那个飘舞……」



飒峰和疾风看向飘舞。



虽然看不见左边的嘴角,但是明显的右边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飒峰、疾风还有伊吹都不晓得。



这个自我了断的飘舞最后露出的微笑。



出于牺牲自己性命而能保护次代,由衷的喜悦。厌恶自己出身、少言、缺乏情感的他,在这段生命中唯一一次,由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