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昨天,还发生过这种事。(2 / 2)
都市里的生活在草十郎看来就是“至今为止生活中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过来的话 “只要发生了的事就全部是可能的”也是可以的。
【放心好了,确实这里到处都是些性质恶劣的家伙。但是这类像是使用魔法的家伙是不可能存在的。】
(渣卡注:游戏名其实也可以解释成使用魔法的夜晚,和这里鸢丸的话对应。)
【那就好,但是……】
草十郎好像还有哪里不能接受。
…………确实,刚才的对话里面,鸢丸自己也有不能接受的地方。
有还是没有先放到一边,刚才听到的故事里面有非常不人道的地方。
【嘛,事情的真假啊,是不是看错了啊先放到一边。
就只从结果来说,是我们的学生在夜晚的公园里见到了杀人事件。而且杀与被杀的两个人都不寻常。
一个人拿着火焰喷射器,另一个…………嘛?什么来着?长刀一类的?可以把刀刃一样的东西一伸好几米?】
鸢丸皱着眉头重复着,草十郎明白了似的慢慢点着头,这件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故事内容确实是在把听者当做傻瓜。
【很认真的问一下,不寻常吧?刚才说的那些。】
【草十郎,你这家伙,其实是在逗我玩吗?】
【不,完全没有。
但是嘛,城市里不是没有那种人吗?
那就是像鸢丸说的那样,梦里见到的。最近这段时间打工和考试复习都压到一起,可能有些累了。】
现在寒假就在眼前了,期末考试就在一周后。对草十郎来说这可是最大的敌人。
【我基本上做不来呢,就算是用别人好几倍的努力也还是追不上。而且你看,要是光盯着学习的话不就成了神经质了吗?】
【那只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啦,嘛,不管怎么说什么东西过度了都不好。至少在考试前,你把打工的时间缩短一点不行吗?】
【已经减少一部分了,但是年底打工的人好多都要休假,结果反倒事情更多了。】
草十郎无奈的耸了耸肩。
从刚才的话里面可以听出来草十郎最近很忙。
神经质之类的倒还说不上,说的故事可能是睡眠不足导致的白日梦吧…………而且实际上,那个确实是发生在深夜场景。
【感觉你很辛苦啊,草十郎。】
【啊啊,实际做了才知道,在都市里生活也很不容易。】
很认真的在困扰表情。
这时可以从每一个细节看出草十郎真的很累了。
【倒不至于说被你感动到我都要哭了,但是你还真是把烦心事挂在脸上的人呢。】
【?那是,心里累的话肯定会不舒服吧。】
这么说着,草十郎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
差不多午休就要结束了。
【鸢丸,时间到了】
【哦?啊啊,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没关系你先走吧,我另外还有点事。】
鸢丸摆出一副学生会成员也不容易的架势,草十郎很吃惊的盯着他看。
好像是在看一个无法估价的艺术品。
【好羡慕你可以翘课的身份呐,这样的话,鸢丸你不就可以在不喜欢的课偷懒了吗?】
【这可是重大诽谤啊,我翘课可不是为了偷懒,要叫做特权。】
副会长很意外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强调着。
转入生则没有被说动,斜眼看着他。
【喂喂,都那么说明了稍微给我理解一点行不行?
没辄,先坐下,听好,草兄弟。
同时拥有远超常人的英气与运气,也不会受到外界牵连,只需要专心精进就可以的我。岂不是要忍受从这里一毕业就又回归平凡这个事实?
太过分了。
老子的可以用家族背景风光风光的时间可就只剩一年了!就这么点时间了还羡慕个毛。
一般富二代官二代的七彩光环不是能罩一辈子的吗?为啥到我这就只有三年时间了?
还不爽我,给一群傻瓜当头,还要替他们算账这件事有什么可让别人不爽的。真是,我那像窗户纸一般的心都被卷进充满羡慕嫉妒恨的大人世界了,现在连渣都不剩了。对我这样的人还不应该多一点理解宽容吗?】
【————】
完全不掺杂任何玩笑的真心话,草十郎听得出来鸢丸这话是非常认真的。
草十郎不由的羡慕连这种事情也能一脸认真说出来的性格。“是这样啊,”这么接受了鸢丸的说法。
如果如本人所说那么他的主观想法还是挺正确的。
但是,
【哦呀,只要留级就能把那难得的权利多少再往后延长一年了吧?那让我来帮你一把吧,这点我可以保证的。】
仿佛要把草十郎那没骨气的样子一脚踹散似的,学生会室的门猛地开了。
冷静的一句话把平衡的空气一击打碎。
规司鸢丸本来持有的这个场合的支配权,电光火石之间就飞到了她手里。
【不,不用了,是我自己做的梦,靠我自己的力量还做不到所以只能在这里胡乱想想。】
【是吗?那就不要把刚才那样不害臊的话用这么大嗓门说出来。走廊里都听到了,副会长同学。】
这么说着,她…………苍崎青子走进了学生会室。
长长的黑发有一些凌乱,可能是因为是小跑过来的吧。
青子的视线没有落在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草十郎,而是紧紧的盯着副会长。
【加油吧,鸢丸。】
差不多该回教室了。草十郎这么说着站了起来。
【……还真不讲义气啊,你这家伙。】
鸢丸在青子面前悄悄的小声嘀咕起来。
【但是真没时间了。】
【所以就说你不讲义气在这……】
鸢丸说话只说一半。
至今为止都怎么正眼看过草十郎的青子,这次也瞄了他一眼。
【要说没时间了我也一样,是你一直都太滥用职权了。】
这不像是抱怨,而是率直的意见。
【干什么啊,是有事找草十郎吧。】
【放心吧,找你也有事。】
【?】
似乎不是心理作用,青子的眼神里有杀戮的阴影。
鸢丸平时已经看惯了青子不高兴的视线。所以才感觉到,有着微妙的差异。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来似乎有事情让苍崎青子比平时更不开心。
【静希同学,跑步和游泳,你喜欢哪一个?】
青子唐突的问了一句。
草十郎表情稍稍暗了一下,哪个都不喜欢,这么回答着。
【不行,选一个。】
【游泳的话,可能吧,但是,为什么?】
【因为你没加入任何一个社团。】
实际上不用回答。
不用回答的意思也就是,这里没有草十郎提意见的余地。
【我们学校的校规,读过了吧。学生没有一个例外,全都要参加社团。
虽然这个校规不一定多有道理,但规定了就是规定了。】
【这太乱来了,抱歉呐,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是呢。】
简短的回答。
青子不妥协是常有的事,鸢丸躲在一边听着青子和草十郎的对话。
【————】
【————】
两个人一句话不说互相看着。
在第三者鸢丸以为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这样啊,被草十郎这么一句打破了沉默。
【我想苍崎也知道的,不,一定知道的吧。但也因为知道所以才这么强硬的吧。】
离开座位的草十郎。
从青子身边横穿过去,向走廊走去。
【那个,明天可以吗?】
【静希同学觉得行的话。】
我尽量,这么苦笑着,草十郎走出了学生会室。
观察完这一幕,鸢丸越来越替草十郎感到伤心了。
现在,青子的态度只能认为是在生对手的气,只有以这为前提才解释的了。但草十郎对这怒火全不在意,估计扇他一巴掌也不会在意吧…………就算真扇他一巴掌,估计也是这么回答然后走掉。
就算是草十郎也会稍微不满吧。
但是不论从表情还是动作都完全看不出来,鸢丸感觉见到了一流的演技。
【唉,但是为什么这么强硬啊,会长?】
鸢丸抬起头来看着青子。
青子保持着站姿,眼睛死盯着墙壁。
【…………苍崎?】
鸢丸提高了声音,青子还是没反应。
【喂——会~长~。苍崎——,青子女士?
……………喂,听见了吗苍崎青子!】
【吵死啦,不许啊哦啊哦叫我。】
(渣卡注:和月姬里面一样,青子不喜欢别人叫她全名。)
学生会室里响起了怒吼。
比刚才鸢丸的演讲声音还要大的,穿透走廊的美声。
【声太大啦,要说吵你也一样。】
开始耳鸣了,被怒吼了的鸢丸反射性的吼回去。
【男生的嗓门都比不过你,也罢,看来你睡醒了。】
【没什么,听到你说话了,太烦人了才没搭理你。让你闭嘴又太费事。】
【你这……把我当成蚊子了吗,喂!】
【如果只是针对交流无法成立这一点的话,蚊子那边可能还好点。】
【喂,这是什么意思?】
【彼此,连对方说的什么意思都不明白,那对话还有什么意义,这不和全是废话组成的约会一样吗?】
【…………………】
从这话看来,对她来说恋人之间的对话全是没有意义的。
【…………问题是,对你来说有价值的对话,那得多有价值才……………唉,算了。
任何时候都很严厉呢,苍崎。】
【有点吧,况且现在也不是可以撒娇的场合吧。】
【难以想象呢,这两年来从来没有见过苍崎你有过撒娇的时候。】
【趁鸢丸你不在的时候都散布出去了而已。】
【是这样吗?果然还对那时候的事怀恨在心喽,学生会长。】
鸢丸所说的那个时候就只特指一件事。
今年夏天发生的,学生会室in武道馆事件。
【哎?这还真是够久远的话题呢,
老是记着这种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事情太浪费脑容量了吧,本来你脑子里面能用的地方就不多。】
话题开始跑偏了,青子之前身上那股杀戮的气势也淡了下来。锐利的视线,和时不时散发出来让人脊背发凉的气氛也都消失了。
学校里能看到她这种表情的,目前也就只有鸢丸一个人了。
【给你个忠告,那件事我可忘不了。
…………只不过,刚才草兄弟提到了点白痴事。我也就顺便告诉他了。可恶,这么一想这不是连地点都一样吗?】
虽然把那件事拿来说,但其实鸢丸并不太想回忆起来过去的这件糗事。
另一边,苍崎青子皱起了眉头。
【等一下,
那些话,对他说了吗?】
【嗯,我从被你这家伙的“怎么过来竞选学生会长了?你不是长了一副副会长的脸吗?怎么看都是副会长的命。”开始,
一直到那个生涯最完美突刺结束。】
不知道为什么,“哦?”,青子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在说如果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就好了。
鸢丸不知道青子为什么会这样,青子自己也不清楚。
【那个确实是,会让人吓一跳的突刺呢。
身体在脑子之前就做出动作了。
话说回来,我之前说了那些话了吗?】
【说了,而且在我被送到保健室之后说着那正好,强制性的把我安排到副会长这职务上。】
从此以后,鸢丸就作为副会长,被选举中打败了他的对手指挥来指挥去。
【虽然这样也不错吧,我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当会长。副会长更适合我一些,想竞选会长只是偶尔想试试成为老爹那样的混蛋而已。】
【心气好高啊,鸢丸是那种只要能做到就都去做的类型吗?
嘛,太过专心于会长的职务,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成为优等生了的例子你也见过吧?】
【别说了,寒毛都立起来了。
猫要能摆架子估计就是你这样的吧。】
去去,鸢丸冲着青子挥着手。
男女生之间特有的互相争夺权利的战争,实际上只是互相说坏话而已。
【——那,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了?】
【哈?】
【半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为什么告诉他了?】
【啊?那个啊,
因为他总是傻傻的所以一时说溜嘴了——】
还是没有说告诉草十郎的原因。
草十郎喜欢青子,这一事实是不能说出来的。作为男人不用明说也知道。
就算,这是他的误会也是一样。
【比起这个,刚才那些话算什么啊?
你那么恨草十郎吗?】
【七天前的恨意还要持续到现在吗?我又不打算当什么公主。】
啊啊,你比起公主殿下更像女王大人。鸢丸把这话咽回到肚子里。
他在这两年里,也向苍崎青子学习了很多。
【既然不恨他,但刚才那是故意找茬想和他吵架吧。为什么?确实性子有些狂妄吧,但比那家伙还好的人可没有。】
【——————】
【喂给我等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好像在看脚底下白蚁的态度?】
【没啥,通过你说的那种台词,了解到你心底怎么想的,这是很自然的表现。
……………唉算了,不错的家伙,好人,这么说行了吧?
作为吵架的对手不是很合适吗?谁也不去憎恨他,对我来说可不一定。】
青子有话直说。
【别这样比较好,对你来说。】
鸢丸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鸢丸已经适应了苍崎青子的跳跃性思维。毫无道理就讨厌草十郎的话那不管怎么说都没用的。鸢丸脑海里浮现出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终于
【但是草十郎可是喜欢你的,这样还讨厌他吗?】
还不到两分钟,就把自己绝对不说这件事的誓言打破了。
【啊——不,刚才的是…………苍崎那个。】
坏了,想要闭嘴已经晚了。
现在已经说出来了也没办法。鸢丸一边快速思考着,一边抱着一缕希望看着青子的反应。
【那又怎么了,喜欢谁讨厌谁谁都有的吧。
刚才说的这个,就算他说想和我关系好一点,我还是讨厌他那也是没办法的吧。】
不讲情面就说不讲情面。
喜欢的就说喜欢的,青子有感想就直说,就算想冲她发火也找不到理由。
【不是,不是在说那种好像朋友一样的感情。
不是那种喜欢和讨厌。是在说草兄弟他是真的被你迷住了这件事。】
鸢丸一脸认真的吼起来了。
但是,青子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样子看着他。
或者说青子现在是一副,好久之前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的钱包,终于找到了放心了的表情。
怎么会发生这事呢,这么自我怀疑的一瞬间。
那真的只是一瞬间。
【然后呢?】
好像是无所谓的事一样,青子平淡的问道。
像是在问:那种事,对我,到底有什么意义?
【然后?你还真问的出来,你连鬼都算不上了,恶魔。你还是女的吗?好吧,没听清的话我再说一遍就是了……】
这样的话也就不去管什么男人之间的约定了,鸢丸也放开了。
【那种事怎么都行吧,怪无聊的。】
她轻轻松松就把心里的感想舍弃了。
【………………】
鸢丸为了学校里还在健康成长的男生们,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比恶鬼更合适的称呼。
【原来如此啊,跟他提起了今年夏天那件事就是因为这个吗?
嗨~,没啥地位还挺为朋友着想的嘛,殿下?
所以就把闻者惊心,听者落泪的关于我的传说告诉他了?】
呼呼,青子像妖怪一样笑起来。
鸢丸深深的后悔跟这个对手提起了和恋爱相关的话题,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向不知道在哪里的神忏悔了。
【对鸢丸来说是很正确的判断呢,就夸夸你吧。那么,都把哪些事情告诉他了,关于我的。】
拜托别一边笑眯眯的一边放出杀气啊。
【…………代表作,还有你在这个房间里做的这两件事。】
好好考虑过后,鸢丸这么回答道。青子满意的点着头。
【这种时候,传说还是挺管用的嘛。虽然又烦人又粘着不放。但是,可以把想法广泛的散布出去呢,以后可要注意这一点。】
每句话后面都带着红心一样,但那天真的笑容却让人禁不住打个冷战。
不论是愤怒还是欢喜,感情都非常极端的苍崎青子改用了可爱的语调。
鸢丸发现了这一新情况,所以这时候他知道他不得不要说点什么了。
【啊啊,我也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不会再说出去了。
…………但是呐苍崎,你真的讨厌草十郎吗?】
明明已经知道应该避开这个话题了,但是鸢丸还是果断的挑战一把。
所谓男人之间的友情啊,有时候还真的比珍珠还美丽。
【嘛……不喜欢就是讨厌,但是这么说也说不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他。
所以不行呢,肯定的。】
不知道是冲着鸢丸的面子还是自己也在找答案,青子短暂的烦恼了一下后这么回答道。
不是立即就回答,内容也不是模板一样的答案,鸢丸也没有抱怨的理由了。
【是吗?嘛,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不管怎么说讨厌是完全感情方面的事情,彼此毫无理由的喜欢或者讨厌那也没有插手的余地。】
到此这个话题终于结束了,鸢丸向上天喃喃说着向草十郎道歉的话。
但是,
这个好像参拜一样的话语又把青子的兴趣勾起来了。
【……………等一下,刚才那个,什么意思?】
变成了心情很好的语调,
注意到这一点,鸢丸也用轻松的语调回答说:
【哦,那家伙也一样呐,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苍崎你迷住了,除此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哦,错了,本来就没有理由,说不出来也正常。】
鸢丸并不相信草十郎所说的“青子的外表很漂亮”这一说法,干脆就没提这一点。
【没有理由…………是这么说的吗?】
【啊啊,怎么了,不管我怎么说你的闲话都没用,而且我怎么说都不听…………对了,‘不需要什么理由,我对苍崎的关心是真的’之类的。‘我要帮助她’什么的,我说不了很准确,但大致差不多。
很明显和其他的混蛋不一样呢,就算听了那些传言,手连一微米的颤抖都没有。】
顺着自己的性子说话的鸢丸这时才注意到青子的变化。
她冷眼盯着墙壁。
那个好像看仇敌一样的眼神不知道持续了几分钟。
【……………什么呀那是,刚才也是这个也是,都是从哪听到的…………】
咯叽,可以听到咬牙的声音。
已经反感到极限,连站在眼前的鸢丸都已经进入不了她的视线了。
怎么感觉,现在还不能说草十郎被迷惑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呢。鸢丸仰头看着天空。
【…………多少明白点了,为什么和那家伙这么合不来……】
青子没有听到这句话,一个人不知道在那里悄悄嘀咕着什么。连就在眼前的鸢丸也无视掉,青子专心编排着诅咒的语言。
【那家伙净做些我讨厌的言行,
怎么不管谁都说他是个好人、好人、好人啊。还有总奇怪的服软,一个一个都是冲着我的软肋来的。】
最后那些话有一大部分都是理所当然的吧,副会长心里这么想着看了看表。
——
时钟当然已经超过了一点了。
【知道了,已经可以了吧,说了那些话是我不对。
话说,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啊?话先说在前头,已经开始上课喽。】
【唉?上课了,为什么?什么时候?】
【呀,刚才草兄弟出去的时候,苍崎超讨~厌的瞪着墙壁的时候就打了上课铃了。这样好吗?学生会长,把第五节课翘了?】
【好你妹啊啊啊!
为啥不说啊你。】
青子怒吼着揪住鸢丸的领子,她已经快哭出来了。
相对的鸢丸投降一样举着双手,脸上却满是胜者的轻松。
【这是优雅的报复你把我当蚊子。
好好品尝然后记住吧,践踏男生纯情就应该绑在柱子上烧死,你这恶魔头子。】
【还是那么小心眼呐,亏你还是个男的。睚眦必报的胆小鬼。】
狠狠的绞紧鸢丸的领子晃起来,鸢丸的脑袋跟着一前一后的点着。
带着胜利者的愉悦,副会长笑的像个小混混。
【呼呼呼,谁都知道你的古典已经接近及格线了,A组的第五节课不用说也知道是啥,滕代婆婆喜不喜欢苍崎你啊?】
滕代是唯一一位资格很老的教师,不用说,她所负责的课程是古典课。
【撒,如果还有时间在这里揪着我的领子,不如赶快回教室上课不是吗?
真可怜呐,但要继续揪着也不拦着你哦。】
【可恶啊啊啊啊啊,找个缝把你塞进去啊,唉,就这么给我去死啊啊啊】
领子越来越紧了。
说到做到,在青子毫不留情的窒息攻击下,鸢丸感觉自己已经见到上帝了。
【——咳?!不,等咳——等下,真的快死了,现在还来得及,过了十分可就真算缺席了。】
青子急忙回头看表,
现在是一点七分,这个第二学生会室在二楼,从这到三楼尽头的A班,这段距离用跑的勉勉强强能赶上。
【算你捡了一条命。鸢丸。】
青子留下了这一句话。
鸢丸头疼的厉害,知道这句话可是玩真的。
【还有,放学后在这里等。
是真有事要你帮忙。】
话还没说完,青子就像隼一样从学生会室里飞了出去。
终于一个人了,鸢丸把敞开的门关上,锁好后做回到椅子上。
【…………真是,明明有些地方还是挺有趣的嘛,苍崎。】
咯呤,后背靠在塑料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窗外是看起来很清爽的晴朗天空。
但是,感觉不到冬天的阳光的温度。
直射的太阳也好像病了一样。在没有暖气的学生会室里会不时地感觉寒冷。
暖炉之类方便的东西都搬到第一学生会室了,除了去适应这寒冷以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要是这种天气能持续下去就好了,
但是天气预报里,好像是说转阴之类的。】
带点暗示的独白之后,鸢丸又想起了草十郎。
想着阴天和晴天,到底哪个和他更像一点,直到最后也想不出答案。
◎ 都市的作风
今天的课程结束后,草十郎选了一条稍微绕远的道路向着打工的地方走去。
虽然中华饭店和鲜鱼店已经向学校申请并获得同意了,但还是有其他的秘密打工地点。
而且这可并不单纯是因为数量太多了才不申请的,这类打工首先是违反法律的。
而今天的打工则是其中最不合适的,社木车站前的柏青哥店。
把学校的制服换成店里黑色晚礼服一样的工作服,
工作首先是店周围的扫除。
作为三咲市脸面一样的社木站,有众多的大商场相互比赛一样胡乱耸立着。有拱顶的商业街也就那么陪着一起骚乱着。
聚集的人多了那衍生出来的东西也跟着多了。
有可以称之为浪漫的笑脸,
有可以称之为现实的流通,
也有更适合称之为现实的垃圾。
町里希望社木这里成为干净整洁的一块地方,结果反倒适得其反。
而有这样的店面更是如此。
在被认为本性恶劣的商人所拥有的建筑物前面,一天不论打扫多少次都会让人有抵触心理。
冬天的寒空下,草十郎把吸剩下的烟头收集起来,把传单拾起来,把空的易拉罐放进垃圾箱。
看起来在山里的生活也有像这样的工作,草十郎面带轻松,平淡的完成着扫除任务。
把店周围打扫干净之后,回到了店内,里面开着暖气,仿佛春天一样。
吵闹到让人眼花的骚乱。
横穿过充满浓重烟草臭味的店内设施,向着后台办公室走去。
【店长,外面的扫除已经做完了。】
【好,辛苦了。另外,二楼四十号机子的客人,你能不能去看一下。
总感觉揣着什么猫腻呢,那位大姐。】
人很不错的店长,其实是原黑社会成员。
毫不犹豫就把还是学生的草十郎招聘到店里的原因是心疼他是一个苦学生——才怪呢。
好像是因为店里的其他人都长的很吓人,所以需要有一个能让人安心的店员来帮忙。
【这样好吗?厕所还没有打扫呢。】
【可以可以,那里呢,是摄像头的死角所以必须要确凿的证据才行呢。
小草,现在我可是百分之百的确定有问题。你去那里看看情况吧。】
收到这个工作,草十郎把打扫工具收拾起来向着二楼走去。
这里的柏青哥店是典型的二层结构,大部分的柏青哥机种里面都有涵盖。
这里是地域密集型经济。虽然不怎么有效,但这个店还是起到了一些缩减贫富差距,达到共同富裕的效果。
店里的客人也因此千差万别。
有来放松的人,也有靠这个吃饭的职业赌徒,还有想靠不正当手段小发一笔的人。
机器中大部分是八十年代流行的种类,游戏可以从电源系统外部用程序访问造成系统混乱,轻易可以中三个7的大奖。
当然店里不能很明确的判断出这种人,没有确实的证据光去说希望他不要来也没有用的。但毕竟是经营场所,从怀疑到处罚啊,都有相关的规定。
其结果就是,抓住现行犯那就是店里的正义。
对这些耍手腕的人就要靠老师傅认出来,对草十郎来说从原因到结果都完全不明白。
他所知道的只是,店里来了一个麻烦的人物,是个用不正当手段违反规则的人,这么一个事实。
上到二楼。
同样是有线广播和游戏声,甚至比一楼的场面更加混乱。
一楼有一百台机子,而二楼有大概八十台左右,空着的位置就算有也不容易找到了。傍晚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
店长所说的四十号在二楼正中的那一列。
若无其事的选择这一列入口,还是正当中的位置,而不是挑选靠墙壁的角落,这么看来确实是个中了大奖的客人。
【…………………】
只看了一眼,草十郎的直觉就感觉到不对。
也说不出她的职业是什么,而且如果要形容“特别”的话那她再合适不过了。
稍微可以感受的到,她身上带有强烈的幸运感。
在周边客人视线的沐浴下,她一句话不说,专心的操作着手柄。
年纪应该比草十郎大个几岁。
绿色的,完美突出身体曲线的西式服装。上衣和裙子连在一起类似连衣裙的一套衣服。
脚上的肌肤没有直接裸露着,而是穿了一双长筒袜。
细细的双腿美艳的叠在一起,如果不是在玩弹子球的话那真比绘画里的模特还要优雅。
黑色的秀发染成了红色,剪得短短的。清爽的眼镜和鲜红的嘴唇显得非常的果断。
正常来说,是不会出现在这种狂热场所的美人。
她脚边是4个看上去就很重的大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好像很无聊似的,用好像陶器一样的手指把长长的烟卷送到嘴边。
【……………好像……………在哪…………】
这么想着的时候,对方的视线透过眼镜的边缘向这边,草十郎看了过来。
【…………!】
寒气在背部疾走。
条件反射想要冲出喉咙的悲鸣被自己用手死死的压住了。
“那个女人,是昨天的……”
被确信不了的直觉所催促,草十郎脱兔一样的转身逃跑了。
哪怕从这里早一秒跑掉也好,首先是一层。
虽然也想就这么跑到外面去,但还是最低限度的向店长打了声招呼:
【店长,我要早退,还有,二楼那个人没有问题。】
压抑着心里的动摇这么告诉店长,把学校的制服塞到纸袋子里后从店里飞奔出去。
因为是阴天的缘故,社木的商业街已经被夜幕笼罩住了。草十郎飞奔着穿过这里向着车站逃过去。
像箭一样穿过长长的阶梯,提前取出装有月票的钱包,通过检票处。
检票处那里有许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或者站在那里,或者走动,或者相互说着话。
其中可以看见横在自动检票机之间的车站职员室,里面坐着一个板着个脸的列车员。这里虽然挺吵的但是可以安心了。
也可以换句话说,这是都市的日常。
虽然曾经弄错了,但是草十郎昨天晚上看到的场景可不是应当看到的东西。
【——哈】
终于可以往肺里送点氧气了。
到这里就可以放心了,草十郎在这停住站好。
悄悄的向背后看了一眼。
好像理所当然一般,没有追在身后的危险人物出现。
“……………那,这么一想的话…………”
怎么就突然跑起来了?那个理由实在是站不住脚。
再说自己并没有精明到可以从人群中分辨出“危险的相貌”这个能力,相反自己总是呆呆的。
草十郎托着腮帮子想着事情,脚步自己走下了站台。
不巧的是下一趟电车还要10分钟才来,这里又乱哄哄的,没办法,像个大人一样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
再做一次深呼吸。
周围是和自己一样,等待电车的人们。
……………会追过来的“某个人”连影子都没有。
想太多了,现在,头脑终于清醒了。
但是,突然落下的两肩意外的沉重。
“…………已经很累了这我自己也知道,毕竟是自己的身体。”
比想象中更加沉重的疲劳感,让草十郎叹息起来。
下山后的生活确实十分辛苦,而这么坐着回想一下,却也不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身体上的疲劳应该离极限还很远。
这疲劳感应该是心的问题。
这里和山里可以说是处处都不相同。
把这些认清并适应是非常困难的。
适应还算简单,毕竟人类本身就是为适应而生存的生物,只要放着不管就会适应。
尽管如此,仍然很困难,原因果然还是认识这一方面。
【……………那个,总而言之,是很困难的事情。】
像是至今都没开过口一般虚弱的声音漏了出来。
说实话,草十郎对来到町里生活这件事还在害怕。
对都市生活的人们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他来说全部都是未知的事物。按道理已经不会对这样的不断出现的未知事物感到吃惊了。
“……………是吗……………疲劳的不是身体啊。”
【所以,看到了那样的幻觉。】
像是头晕了一样,草十郎小幅的摇晃着脑袋。
存在的事物就是存在着的,要向世界去学习现实。
虽然鸢丸那么说了,但草十郎还是把那件发生的事情当成现实来解释。
这里与山里相比简直是魔法的国度。
而且,就算真正的魔法使在这里生活也不奇怪吧。
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么想过,坐在椅子上两脚还是微微颤抖着,可以看出有多么害怕。注意到这一点也只能暂且由他去了。
会对自然以外的东西感到恐怖,似乎是儿时在山路上突然撞见野生的熊之后的头一遭。
【不,那时还不是这样的。
什么都没干直接就哭喊起来了呢,那时候。】
想起小时候意想不到的心灵创伤,草十郎终于微笑起来。
确实两米以上的野兽出现时,还咕噜噜冲你叫唤,不管是谁都会突然晕倒吧。
在山里生活的草十郎到底收到多大程度的生活压力不好说,但是几天前看怪兽电影的时候,还是觉得真正的野兽更恐怖一些。
这么想想的话,说不定还是能够继续说出这种程度的话我还能够忍耐这句话的。
【……………是呐,现在的问题是,嗯…………最后勉强听到的话是,“抓住了就好办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草十郎想问的还有更表面的问题,很简单就可以用文字表达出来。那是个什么人。
草十郎碰到的并不像是都市传说之类的东西,想去认真的考察一下又太难了。也许是自己听错了什么,或者说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也说不定,就先这么放着吧。
【城市的规则吗……………肯定会有谁来惩罚的吧…………】
这话感觉距离自己很远,好像是别人的事情,像是梦一样可以被干脆甩掉的事情。
草十郎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在视野转为黑暗的同时,之前的场景变的更加清晰了。
果然,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把昨天晚上碰到事情统统忘光。
再次睁开眼睛,呼吸已经完全平稳下来。
【话说回来,
被苍崎痛打了一下之后,鸢丸后面到底怎么样了?】
非常唐突的,涌上了这个疑问。
这时听到了声音。草十郎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长长的光柱引领着电车靠近了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