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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蔓越莓街Cranberry street的住户们(1 / 2)



1



天气晴好的夏天早上。



布鲁克林街角,黑白的单调景色铺展开来,宛如精巧的玩具街。挂在花蕾形路灯上的<蔓越莓街(Cranberry Street)>铁艺装饰牌,在夏风中,咔哒咔哒地摇晃着。



街道两侧矗立着一些三层至五层的简陋纵长公寓,每个公寓的玄关门口都摆放着花盆,里面盛开的鲜花给单调的街景增添了些许色彩。风一吹,林荫树上淡粉色的花朵就含蓄地摇曳着。



简直就像从古老而美好的欧洲神话中抽离出来的景色一样……。



而14号公寓轻轻歪向一侧,在那之中显得格外雅致。玄关的石阶前,有一个斜戴着当地队伍棒球帽、穿着短裤的女孩子。她留着一头红色短发,脸蛋上有些雀斑。此刻正元气十足地挥舞着球棒,大概是在想象的世界里打出了本垒打吧。她单手扶着棒球帽的帽檐,仰望天空,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



咚咔咚咔!咚咔咚咔!



公寓的上面……大概是在四楼临街的房间吧,响起了做木工活的声音。女孩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将视线从天空转向四楼的窗户,歪着头想「怎么了?」。



「哟,小管理员。」



一个黑发女子停好前后都堆着如山高牛奶瓶的自行车后,出声叫女孩。她戴着印着<MILK>这四个红字的白色帽子。



「一如既往,我卖牛奶来了!」



「啊,辛苦了,那个……我要一瓶加糖的牛奶,一楼临街的那家要三瓶无糖牛奶,还有……」



就在红发管理员将牛奶瓶拿出来的时候……



咚咔咚咔!



咚咔咚咔的声音持续从她刚才望着的四楼窗户里传来。



「昨晚晚些时候,有新住户来了哟!其中一个是东洋男人,啊,那孩子的脸长的超级可爱。还有个……就连在电影里都没见过,不得了的大美人呢!」



被声音吸引着望向窗户的黑发女子,在听到红发管理员说「美人」时,不知为何将手掌平行于地面,放置胸前,看起来相当可疑。



「嗯……但是不觉得矮了点吗?」



「我已经见了她三次了,美丽到甚至让人觉得恐怖呢,那之后他们很晚都没睡,一直有声音传来,不过后来我就习惯了。啊!四楼的孩子们也要两瓶加糖的牛奶。仅限今早,这两瓶牛奶就由我请客好了。……啊,姐姐,早上好!」



随着她的声音,卖牛奶的黑发女子也转过头来。



公寓斜对面的店里,一个和管理员很像的红卷发雀斑女子走了出来。那是一家挂着<BROOKLYN BAGEL>茶色招牌的面包店。



管理员说道「姐姐,四楼搬来了一位美人。简直是可以让人做噩梦级别的美丽!」,然后将手固定在自己的胸口附近,卖面包的姐姐也说——



「欸……不过,是不是有点太矮了?」



——这样歪着头。



就这样,三人抬头望向四楼的窗户。



咚咔咚嘎咔的声音依然不停持续着。



「好,再买两个面包请他们好了。」管理员说着,把球棒放在台阶上,走进了斜对面的面包店。



——咚咔咚咔!



公寓四楼,面向街道的房间。淡粉色的门破烂不堪,打开门进去就是古旧的厨房。



地板是木制的,粉色的壁纸到处都是破损,一角的暖炉几近崩毁,就连水龙头也弯曲的像条蛇的遗骸。



在这破旧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不知是书桌还是别的什么的木头。有着漆黑的头发和双瞳的东洋青年,久城一弥,正用锤子专注地敲着。



一个巨大的手提箱横放在房间中央,穿着睡衣的维多利加趴在上面像猫咪一般伸了个懒腰。



她的眼瞳是翠绿色的,正睡眼惺忪地眨着长长的睫毛。



维多利加身穿白色和浅绿色毛呢褶边交错的睡衣,戴着和睡衣颜色相同的圆帽子。散开的头发如同丝制头巾一般散落在地板上,散成几个神秘的漩涡。小小的脚上穿着蕾丝层叠的拖鞋。



维多利加张开樱桃小嘴,发出如老妇人般低沉又哀怨的声音……



「久城~,现在立刻,把我的床还来~」



一弥抬起头,以不容分说的语气清楚地回答道——



「这个很方便吧?虽然原本是大型手提箱,但改造一下就变成了简易的床了。然后,到了早上再收起来……」



咚咔咚咔!



「完成了!噔噔~维多利加你看,是书桌哟~it’s illusion!」



「太好了呢,久城,那你就在那张幻影书桌上度过一生吧,而我可是在为失去了床而苦恼呢,干脆就在这里睡到世界末日吧」



「不行不行,从那里过来,维多利加,毕竟那边的手提箱还要兼作椅子呢。」



「你,在说啥?」



维多利加撅着嘴,双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然后,如同猫一样爬上了那由大型手提箱制成的书桌,再次趴下。睡衣的荷叶边也跟着飘起。



一弥则打开了中央那个手提箱,取出一个小柏木盒子后关上。然后将手提箱竖着放代替椅子。他一本正经的坐直身子,对着桌子打开盒子。



维多利加也稍微动了动脖子,窥视着那个盒子。



一弥从盒子里面拿出东洋岛国的纸币、信封、信纸、书写工具等小东西。「啊嘞,还放了这种纸币吗?」一弥歪着脑袋,将纸币收进钱包。



一弥展开信纸,开始给国内的家人写信,告知自己已经平安到达新大陆。



维多利加观察了一弥一阵子,忽然霍地一下起身,从一弥手中抢走一张信纸。但当一弥笑着问「你也要写信吗?」时,却说「……算了!」把信纸放了回去。



然后退了回去,在书桌上左右滚动。而且每次滚动都险些从桌子上摔下去。浅绿色的毛呢褶边也跟着灵活地跃动着。



突然维多利加停了下来,取出蓝色的便携收音机,百无聊赖地插上电源。



刚好是早间新闻的时间,一弥抬起头听着,「嗯?」



『昨夜晚间……从监狱……逃脱……』



「哦呀,看起来有凶恶的罪犯越狱了呢,刚到没多久危险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要小心点呀。呐,维多利加?」



『银行强盗团……<KID&达塔尼亚兄弟会>……机关枪……炸药……破坏金库……社会公敌……』



「银行强盗?那至少跟我们没关系了,毕竟去银行还……」



「不是我夸,我可以是一分钱都没有呢。」



不知为何维多利加开心又自豪地说道。



就在此时,公寓的楼梯上响起了上楼的脚步声。一弥说着「哎呀?」侧耳倾听时,房门就被猛地推开。红发的女孩管理员冲了进来,快速说着「起床了吗?我是昨天晚上和你们打过招呼的管理员,还记得我吗?」



然后她眨了眨眼睛,歪着头。



只见东洋男人挺直身体面对书桌,坐在竖放的手提箱上写着什么,而那小美人则横趴在书桌上滚来滚去地听着收音机。



一弥站起身说了句「早上好。」,管理员把面包的袋子和牛奶放到桌上



「我知道了,那我来推理一下吧。」



维多利加抬起头,看着管理员问道「推理?」



「嗯,那么你们两个,没有椅子很不方便吧。」



「噢噢,答得好,你还真像个名侦探呢,管理员。」



「还有呀,附近有想把用不上的家具和餐具送人的老人哟,先前在传阅板上有写『年老了以前买的一些东西也没啥用了,如果有什么东西,年轻人觉得有用的话就送给年轻人吧』。住所在…….那个……向前走一个街区的橘子街(orange street)……」



说着管理员画了张地图给他们。一弥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说道「这样啊,首先是椅子,然后餐具和锅也没有……谢谢你跟我们说这些。」



正在画着地图的管理员忽然抬起头,认真听着什么。



打开的收音机里,还在继续播报刚才的新闻。



管理员很有兴致地听着。



「以前银行强盗团的幸存者逃狱了!」



「很多吗?银行强盗……」



「不……最近很少听说了,不过在四五十年前那可是相当多呢。那个时候银行的结构也好、警备也好都相当杂乱,这点在地方特别明显。再加上经济也不景气,没有工作的移民非常多。于是,就有一些年轻人不知不觉地成为了银行强盗呢。」



管理员继续画着地图,一边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声嘟囔着。



「……这是我从爷爷那里听来的……那些有名的银行强盗团,看上去可是相当时尚帅气呢。那些男人戴着高级帽子、抽着雪茄、穿着巴黎定制的高级西装、开着最新款的轿车去抢美国银行,边开枪边说着俏皮话。而他们中的女性成员,则穿着礼服和高跟鞋像去参加聚会一样,带着极浓的香水味扔着炸弹……简直就像电影里的世界呢……」



「诶……」



「不过,大概四十年前吧,他们一起被捕后,全国范围内的黑帮热潮也突然结束了。……地图完成啦!」



「谢……谢谢!」



「嗯……那个KID&什么什么兄弟会我也听说过。他们活跃在五十年前, 是黑人和白人的三人组还是四人组亦或是五人组?容貌帅气、胆大包天,是最有名的团伙呢。听说他们最初是在堪萨斯州的某处农场开始作案,随后渐渐发展到大都市。最后在抢纽约市联邦储备银行的时候,和警察展开枪战全员阵亡了呢。……啊嘞?有人逃狱不就是说明还有人幸存吗?不过现在那人也应该是步履蹒跚了吧?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维多利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认真地听着管理员的话。明亮的浅绿色毛呢轻飘飘地鼓起。褶边也随着维多利加坐下而变成圆圆的一团。随后维多利加取出那个金蜥蜴形烟斗悠闲地摇晃着,细细的紫烟袅袅飘向天花板。



收音机里播报的新闻已经换成了金融类。『经济状况回暖,市场需求强劲……华尔街的股票也急剧飞涨……』之类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管理员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说着「咦,明明我们的生活很拮据啊,新闻里说的那些事真的存在吗!」



然后管理员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带来的牛奶和面包,向维多利加走近一步,得意地小声说道「仅限今天,这顿由我请。」



「牛奶!」



「嗯,牛奶……」



「放了糖……」



「噢噢,是甜的吗?」



维多利加像一只饿坏了的猫,跳起来迅速抢走了一瓶牛奶,打开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一弥也靠了过来,说着「什么?」



「然后,这是犹太面包。」



「外形真奇怪,就像轮胎一样。」



「嗯,有加了三种橄榄的咸面包和加了很多甜葡萄奶油的甜面包。」



「给我甜的那个吧。」



「给你。」



「唔姆?」



「……哎呀,久城怎么了?难道说被卖牛奶的人毒杀了吗?」



两个女孩子都看着久城,一弥单手拿着牛奶瓶,被呛的的眼泪汪汪。



「不……我只是因为这个牛奶太甜了,被吓了一跳……」



管理员缓缓走向门边,说道——



「也有卖无糖的牛奶,每天早上,卖牛奶的大姐姐都会来卖新鲜牛奶。总而言之这条街的早饭就是牛奶和……」



「车轮面包吧,嗯,很好吃。」



「没错,还有煮鸡蛋和炖菜等其他好吃的东西呢。」



管理员打开门,回过头来



「那么, welcome to brooklyn(欢迎来到布鲁克林) !房租从下周开始算。」



「啊,好的!」



「那么再见了。那边的美人,作为住在附近的证明,女孩子都会投接球的哟。」



管理员元气满满地出去了。



维多利加非常不礼貌地坐在书桌上,大口大口地吃着甜葡萄奶油面包——



「投接球算什么?就算是我也可以做到的。」



「做的到才有鬼!看好,就这个,接好了哟,维多利加。」



说着一弥向着维多利加缓缓投出包装袋,随后包装袋咚的一声砸在了维多利加的小脸上。维多利加的脸随即因愤怒染上了一层红色。



「啊!对不……」



「……看来你的脸有必要好好地被鞋子踩一踩呢,久城。」



「所……所以说,对,对不起啦!没想到理所当然的事你都能……不过你的反射神经还真是毁灭性的差劲呢……哇对不起对不起!不要那样挥舞牛奶瓶啊!好痛!好痛!」



早上的时光就在两人的争执声中逐渐流逝。窗外两只淡黄色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地高声鸣叫。



2



布鲁克林的橘子街(Orange street)一角,古老的单色房屋连绵不绝。天气晴好,无论是柏油路还是建筑物前面装饰着的盆栽,亦或是建筑物外壁上覆盖着的密密麻麻的绿色爬山虎,早晨柔和的阳光都一视同仁地倾泻而下。



黑色花蕾形路灯上吊着一块铁牌,上面用笔记体写着橘子街<Orange street>。街道布局非常像隔壁的蔓越莓街(Cranberry street),只有林荫树有所不同,这边的树是树干更粗,树叶也更圆的橘子树。



一弥牵着维多利加的手走在街道上。



维多利加穿着衬衫和长裙,女式衬衫的衣领和白色长裙上都装饰着繁复的蕾丝,同时佩戴着配套的蕾丝女帽,穿着粉色的芭蕾舞鞋。一弥则戴着以前很喜欢的圆顶礼帽,穿着木棉衬衫和法兰绒裤子。



一弥停下脚步,指着一所房子。



「到了,就是这里,维多利加。」



「嗯?」



「离我们住的公寓很近呢,先是在最初的拐角右转,再在下一个拐角左转,再走一百米左右,就可以到37号的……」



「就到了<德鲁伊之家(DRUID HOUSE)>,怎么了?」



「没错……dru……i……呃……什么来着?」



「都写在这里。」



维多利加伸了个懒腰,用烟斗的末端指着前面。



只见两人的面前有座非常奇怪的石门,石门左右两侧各有匹后足站立、前脚翘起、蹄子并在一起的马。石门后面是座绿色的庭院,更里面可以看见一座小而雅致的房子。和连片的公寓不同,这房子是座在布鲁克林非常少见的平房。



然后石门右侧的马上挂着个木牌,上面清楚的写着德鲁伊之家<DRUID HOUSE>。



「真的呢,总而言之,先问问屋主关于家具的事吧,果然椅子是必须要的呢,然后还要锅、餐具,之后还要什么呢?嗯……嗯嗯……」



一弥思考着烦脑不已。



一弥一脸认真,而维多利加则拿着冒烟的烟斗,两人一起穿过了那扇奇怪的石门。



维多利加用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



「话说回来,久城,你知道德鲁伊(druid)吗?他们是生活在旧大陆爱尔兰里的古凯尔特民族祭司。」



「啊?」



「你也知道吗,凯尔特民族有一本精装抄本的圣经《THE BOOK OF KELLS(凯尔斯之书)》,它被称为「世界上最美的书」……」



「呀!」



和维多利加并排走在一起的一弥突然发出了女孩子般的小小尖叫,然后像烟雾一般失去了踪影,维多利加也因此停下了脚步。



「嗯?」



然后又感到疑惑



「……久城你在干什么?大白天的就在人家家门口做柔软体操吗?」



「…………才不是呢!」



回答的声音奇怪地含糊不清。



一弥一只脚踩进了洞里,向前摔在了地上。



一弥默不作声地起身,将脚从洞里拔了出来,绅士地拍掉衣服上的污渍。



「呜……」



他的侧脸微微带了些怒气。



维多利加蹲在洞前,饶有兴致地用手指着什么。



「哎呀,这是什么?」



一弥掉下去的洞旁边的地方,有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古老木板。维多利加用胖乎乎的手指掸去上面的灰尘后,文字随即从木板上显现了出来……



「哦,是拉丁语呢,「吃掉你的脚」吗……久城,麻烦了!特意用晦涩难懂的拉丁语写着对你的恶意呢。虽然还没见到,这里的住户真心感觉不太妙呢!」



「……喂,为什么你看起来有点高兴呀,维多利加?」



一弥难为情地继续向前走,在他后面,维多利加不知为何情绪高涨地蹦蹦跳跳。白银色的褶边也随之轻飘飘地翻转。



「突然这是搞什么呀?这房子真奇怪啊,维多利加。虽然听说可以在这里得到家具,但照这看来得到的椅子能不能安心地坐都是个问题呢。呐,我有种很危险的预感,要不我们回去吧?……没错!椅子呀锅呀即使不从这种坏心眼的家伙这里得到,我会努力加油在《公路日报》工作的,然后,用、工、资、买。虽然会慢一点……喂,维多利加!要去哪呀?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维多利加超过了一弥向前奔跑,那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咕噜咕噜地往前滚。



「我就先到前面去喽,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我感觉到下个恶作剧在呼唤我呢—」



「咦?呼、呼、呼呼……难道说你,现在,在笑吗?最近我基本都听不到你的笑声呢……基本每天我都在被你骂呢……喂,你?」



庭院里有着一座到一弥腰那么高的迷宫花坛,花坛里盛开着红色粉色绿色等各种各样的小花。戴着蓬松的白色蕾丝女帽的维多利加,小小的脑袋一蹦一跳地远去,一弥慌忙追逐着视线中的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如丝巾般漂亮的银色长发完全散开,在早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被细腻的衣褶和蕾丝覆盖的衣领和袖子,在夏风的吹拂下就像巨大的花一样。



一弥拼命追赶着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喂~~等等!Stop!Sit down!Gray wolf!」



不过灰狼可不会停下。



一弥漆黑的前发随风摇曳,和头发相同颜色的眼瞳也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一弥追着维多利加,踩着草坪向前跑。



终于二人从迷宫花坛中走了出来。



「呼……呼……抓住你了,维多利加!」



「哎呀被抓到了,嗯?」



两人的面前是座小而雅致的四方形房子,房子上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就是一座朴素的平房,但是……



「啊嘞?」



一弥歪着脑袋。



房子正面左侧就是玄关,有着像城堡一样夸张的设计,两侧的希腊柱上爬满了爬山虎。



维多利加踮起脚,像小孩子一样拼命指着什么



「久城,我有预感,那扇门上,下一个恶作剧正等着我们!」



「嗯……真是奇遇呢,不知为何也有这样的感觉……话说回来,这种预感是从哪来的啊……啊,维多利加,危险,先由我来……」



一弥挡在维多利加的前面,警戒地走向玄关。



「哎呀?」



随后认真观察起来。



过于华丽的正门前地板上铺着黑白格子的瓷砖,就像国际象棋棋盘一样,在棋盘的正中央附近放着一个20厘米高的小型<自由女神>铜像。



「自由女神像吗,放在这里就像棋子皇后呢……不……不对?」



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自由女神像的设计与平常所见的完全不同,不仅脸长的不一样,而且平常头顶上戴着的王冠也被换成了长着一对角的头盔,再加上这女神手里举着的也不是火把而是旗帜,旗帜上用拉丁语写着「PROCEDO(前进)」这几个字。



维多利加蹲了下来,不知为何变得异常兴奋。



「唔……久城,作为自由的象征,这女神还真是奇怪呢。」



一弥低着头,揉搓着刚才擦伤的膝盖。



「不仅如此,这座房子的庭院里还有着会让人掉下去的洞,玄关这里有着棋盘。」



一弥感到颇为可疑,他站在门前说道「但是,先问问看家具的事吧,好,如果这家屋主是个坏心眼又奇怪的人的话,我就立刻带维多利加回去……」



看起来这座房子并没有门环。一弥敲了敲门,还喊了几句「不好意思」「那个……」可是门内毫无反应。



一弥想着放弃然后回去吧……但维多利加继续观察着女神像。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维多利加聚精会神,头也不抬,一边吸着金蜥蜴形的烟斗,一边说。



「有趣……我见过这个……步兵(卒)骑士(马)主教(象)都没有,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皇后吗……」



「维多利加,你呀,对这个埃及烟斗也是,不觉得你经常会对一些奇怪的东西感兴趣吗?」



维多利加小声说道——



「唔……感觉她和我在某些地方有些像呢……」



一弥吃了一惊,随即在维多利加、女神像和烟斗之间作对比。然后一本正经的抗议道「和你完全不一样嘛?」



「没有那回事,那个……是有点像呢。」



「真是的,维多利加……就算是你,再说这些奇怪的话我可要生气了啊?」



维多利加只是含糊其词的回答着「嗯……?」然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维多利加兴奋地指着什么说道「哎呀哎呀,读下那个,久城」。



棋盘后面的地板上刻着文字,一弥走到文字旁蹲下读了起来。



经历时光洗礼的文字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能勉强阅读。上面用旧大陆风格的古英语字体写着……



「战斗女神之旅?」



「嗯,下面还写着『在战斗女神的旅程终结之时,通往未来的门扉就会打开』呢。」



「……这是什么意思?」



维多利加抬起头,没有表情的脸上却蕴藏着几分戏谑。



「哈-哈哈-哈哈,你呀,真是个笨蛋。」



「我是笨蛋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游戏,明白了吗,迷糊的黑兔子君?恐怕是『要通过这个游戏玄关的门才会打开』这样的意思吧。」



「嘁……唉,算了,你的毒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还是好好继续读下去,嗯?哎呀,这边用小字写着规则呢。」



一弥站起身,用优等生的清朗语调读着规则。



「规则1:汝,每次需将女神棋子移动两格,任意方向均可。



规则2:汝,需将女神棋子通过棋盘上所有的格子,完成后棋子需回到原点。



规则3:汝,在移动女神棋子的时候,同一个格子不能通过两遍。」



读完后,一弥抱着胳膊点了点头,但随即就惊讶地直眨双眼。



「好难啊,就算是维多利加你,要解开这个「战斗女神之旅」也一定……啊嘞?维多利加你怎么像被钓上来的河豚一样鼓得圆圆的,怎么了嘛?」



只见维多利加不知什么时候脸蛋就和绒球一样鼓的圆圆的。



一弥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



维多利加不知什么时候脸蛋气的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