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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烈士,抑或是叛徒】(1 / 2)



Episode 01



「吾人之忠义,将永远伴随公主殿下左右——」



Episode 18



刀身嘎吱嘎吱作响,两人依旧维持兵刃交锋态势。阿扎莉亚的卫士艾克蕾尔愤恨不已地瞪着面前这个面罩男。



真可恶,那个人类和那名叛乱分子早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不堪一用的部下们仍旧无头苍蝇一般。也不知那个人类动了什么手脚,士兵们在回廊跟前行动受到阻碍乱作一团,然后就中了鲁梅克斯种的“音域咒缚之毒(Catena)”,堂堂杜鹃花士兵居然这么没出息。卫士同僚苏维妮尔也受到混乱波及,没能管好士兵,于是错失千载良机。当然自己也没派上用场。而现在,自己又遇到一桩奇耻大辱,那就是被人彻底挡住了去路。(译注:Rumex,鲁梅克斯即羊蹄草,与“轧轧”属于相同涵义。Catena,拉丁语,意思是“锁”。)



眼前的敌人,是担任十三星树千夫长的男子。



他虽然身份尊贵,可毕竟出身低微,魔力总量应该不如自己。倘若自己全力以赴,肯定能占到上风。可是……



艾克蕾尔刚要将魔力转化为臂力,对方便趁机攻其不备。纵然她有所预感,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艾克蕾尔虽然对自己的剑技有着绝对的自信,但从不会错估对手的实力。毫无疑问,敌人也是一名高手。



她单脚挪动,略微改变身体轴线位置以保持重心稳定,最终成功接下了这一击。她挥剑打算将敌人一刀两断,可对方轻盈一跃,便躲开了她的攻击,面罩也随之在风中飘扬。



「苏维妮尔,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她向同僚下达了指示……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敌人的第二次攻击所打断。



两人再次兵刃相交。这名敌人既纠缠不休,又灵活巧妙。



「好了!你快去追他们!」



「……知道了。」



苏维妮尔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回身展开追击。她纵身一跳,跃过仍旧无头苍蝇一般的士兵们,沿着回廊的阶梯向下跑去。



艾克蕾尔甚至来不及目送她远去。她转过身来,只见面罩上画着一只大大的眼睛,仿佛在嘲弄自己。敌人的姿势与先前几乎毫无二致,依旧挡在自己的去路上。



「你疯了吗,柃……」



她恨恨地咕哝道。在愤怒的驱使下,艾克蕾尔怒声道。



「你不是杜鹃花的眷族吗!你要对同出一脉的丽王六花反咬一口!?」



然而面对她的怒火,男子只留下一句话。



「你的问题毫无意义。」



意思是,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男子二话不说,只是提剑来刺。这番举动深深伤到了艾克蕾尔的自尊。



「区区下级官吏出身也敢……我看你是被敌人给喂熟了,忘了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



艾克蕾尔秀丽的脸庞上青筋暴突。



她奋力挥剑格开对方的攻击,然后将剑横立在面前,疯狂聚集起魔力。



「臭野狗!看我教训教训你!」



周围的空气卷起漩涡,向艾克蕾尔集中而来。仿佛能将皮肤割破的高密度魔素(mana)凝聚在一起,全身的血液犹如沸腾一般。在艾克蕾尔身体深处,教诲师习惯上称之为<种>的魔力核心剧烈地悸动着。



海量的妖气化作肆虐的暴风,一点点发生着质变,逐渐缠绕在艾克蕾尔的体表上。



——然而,在艾克蕾尔开花之前,柃突然失去了踪影。(译注:“开花”指的是本系列中的术语“丽血开花”,后面会详细解释,可以暂时理解为解放真名、小宇宙爆发、主公觉醒技之类的。)



他的动作如电似露,不过艾克蕾尔捕捉到了他的行迹。柃站在距离门(Terminal)不远处的树枝上,正低头望着自己。



「你想逃跑吗,柃!」



这场演出并未就此落幕。面对怒不可遏的艾克蕾尔,戴面罩的战士又扔下那句话「你的问题毫无意义」,随后在树枝上用力一蹬。



他的身影划过鱼肚白色的天空,迎着朝阳消失远去。



艾克蕾尔是五感敏锐的杜鹃花之血族,更是王家亲属。她并非无力追击,而是在犹豫自己该不该穷追不舍。



身为军团长,柃手下率有军队。又有谁知道他布置了什么计策、埋下了多少伏兵呢。



艾克蕾尔在心中恶狠狠地骂了他一句胆小卑鄙,然后将聚集的魔力散去,令其溶化在空气中。



「艾克蕾尔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士兵们终于恢复了秩序。这时跑来一人,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询问道。



其实艾克蕾尔特别想冲他大吼一声「别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但她按捺住这股冲动,用冷冰冰的声音答道。



「……穷寇莫追。你们去支援苏维妮尔。」



士兵敬了一礼,慌慌张张地返回同伴中间。他去传达了艾克蕾尔的指示,可办起事来却是慢慢吞吞、笨拙不堪。



艾克蕾尔顿时愁眉苦脸起来。她这次没带主力部队,而是带来一群新兵,现在终于尝到了恶果。



(还以为对方顶多就是一伙叛乱分子,便没放在眼里……照这样来看,说不定该轮到主力军登场了。)



满脸愁苦的艾克蕾尔叹了口气。就在这时,胸前的卫士环(Medalia)上突然泛起魔力。上面的雕形图案映出了银白色的光芒,清冽的金属声隐约响起。



「阿扎莉亚大人?」



是主公在呼叫她。艾克蕾尔从列柱回廊(Terminal)上探出身子,低头望着银莲花家的王宫。按说主公该是在那个地方安歇才对啊……?



既然主公叫她了,她便不得不动身。艾克蕾尔回头一看,只见那群新兵依旧像无头苍蝇那般乱哄哄——于是决定不再理会他们,独自往王宫方向纵身一跃。



Episode 19



「呦呵,轧轧你还是不长进,又陷入麻烦里了啊。」



黑兜帽男用熟稔的语气调笑道。



「……你要与我为敌?」



轧轧警惕未减,提起刀鞘,拇指按住刀柄。



「别慌别慌。本人没打算跟你打,也打不过你。」



见男子笑得坦坦荡荡,轧轧松开刀柄,解除战斗戒备。



誓护也心头一松,向轧轧问道。



「你认识他?」



「老相识,划船的。这人挺可靠。」



兜帽男苦笑一声道。



「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看得上我。」



他划动船桨,放小船降落。待船落到约有膝盖那么高时,便道。



「上来吧,两位爷,我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轧轧是个急性子。应船夫邀请,他毫不犹豫地上了船。



然而誓护却拿不定主意。他既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也不知道其真正身份。虽说人家是轧轧的老熟人,可自己又该不该轻易付出信任呢?唯一靠得住的『直觉』暂时还无法判断对方是敌是友。



总感觉对方肚子里藏着什么东西——尽管不太像是敌意。



「快点,誓护。船可比人类的脚快多了。」



轧轧的催促令誓护下定了决心。



既然轧轧这么信任那个人,那我也赌一把试试。



誓护一只脚踏上小船,然后把心一横,纵身跳上船去。



小船看上去摇晃个不停,实际上却是很平稳。誓护和轧轧面对而坐,小船便如满载般拥挤不堪。



「好了,走吧。」



兜帽男以桨杵地。小船摆脱重力轻轻浮了起来,在空中御风前行。



正下方吹来的风掠过身侧,吓得誓护提心吊胆……不过害怕只是在起初,习惯后便觉得非常惬意。这种破空前进的感觉,就好像乘坐小型飞机。



小船无声无息地在巨树的枝叶间穿梭着。



誓护的心弦依旧紧绷。他常常将注意力集中在身后,担心追兵赶来。可是当双脚不再奔波后,一直遭到忽视的肉体疲劳便占据了上风。



在眼球深处,沉重的睡意仿佛结成了一块疙瘩。



地平线泛起鱼肚白,天空渐渐染上了澄澈的碧蓝色。不一会儿,天就亮了。虽然时差尚不明确,但誓护居住的城市应该也已经旭日东升。自从和奥德拉大战一场以来,他最终也未睡上一觉,便迈进了新的一天。



疲劳一下子涌来,睡意沉重不堪。过度的兴奋驱走了睡魔,让他保住了清醒,但是脑子已经明显运转不灵。



毫不隐讳地说,这种状态非常危险。如今Aegis已经指望不上了,誓护手中最有力的武器便是他的思维能力。



不过小船没有遭遇任何袭击,平安无事地在遮天蔽日的枝梢间穿行着,向城市北侧进发。那里建筑物较少,尚能维持巨树原貌。



越过一条巨大的树枝后,前方豁然开朗。



宏伟壮丽的景观刹那间映入眼帘,美得令人窒息。



平原一望无际,不见沟壑。沐浴在晨曦中的荒野泛着白光,宛如月球上的沙漠。漫天碧透,纤云不染,与誓护平素所见的灰暗天空形成了鲜明对比。巨树的枝型雄壮而优美,粗壮厚重的庞然硕冠直插云霄,犹如一座高高的小山,支撑着一座白色的城市。



这座城市与欧洲古镇相像,虽然街狭路窄、密集紧凑,但还是透着古都的风韵,街道美观而规整,洋溢着和谐的氛围。



在列柱回廊(Terminal)下方,可以看到一栋格外庄严宏大的公馆,想必正是银莲花王宫。王宫不远处立着一幢棱角分明的建筑物,也不知道是神殿还是会议厅。同王宫相比,这座建筑的装修中透着低调。推断之下,这或许是丽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肱骨重臣——那个什么执政官的官邸。



小船再度进入枝叶的阴影中,视野为绿色所覆盖。



体积惊人的树干向眼前逼近而来。仔细一看,树干上挖开了一个巨大的树洞。



树洞深不见底,简直就像是一座洞窟。小船速度不减,向大洞猛冲而去。誓护呜哇一声,惊得身子后仰,就这么随着小船飞进了树洞中。



一种被怪物吞进肚中的恐怖感涌上心头。视野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但是随着眼睛对黑暗的逐渐适应,周遭的景象也隐隐约约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这里是……?」



内部如其字面意思,正是一座洞窟。空气分外潮湿,滴滴答答、簌簌刷刷、淅淅沥沥,各种水声交相鸣响。洞顶绿光斑斑,宛若星光点点。这光,是来自苔藓一类的东西吗?明亮得出人意料。



转眼间,右侧地面裂作两半。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个大坑,没想到却突然出现了一座瀑布。水流自下溯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比空气还轻的水,正在管状的竖向通道中攀爬而上!



「真厉害……!这是导管……对吧?」



他想起了生物课上所学的植物构造,植物上有输送水分的导管和输送养分的筛管。既然这棵巨树也是『树』,就必定具有这两种构造。这棵大树能将根所吸收的水分运送至枝叶——虽然不清楚其具体原理(应该不是通过毛细现象),但确实可以实现。



类似的竖向通道和横向通道交织成了一张纷繁的网,仿佛一座复杂的迷宫。到处都在分叉、上升、下降和弯曲,前进了约有十分钟后,就连誓护这种头脑聪慧的人都快要记不清路了。



「简直就是迷宫啊……这里是自然形成的吗?」



「有一半是。刚刚才说过,誓护先生。」



誓护无意识的自言自语得到了热情的回答。



伊诺塞茜娅抓着他的衬衫领口,一副小动物般的姿势开口道。



「竖向通道在建造当时便已经存在,是巨树的基础组成部分。与此相对,横向通道是为了防备战乱而修筑的人工迷宫。现在知道这番来历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过听说这座迷宫的地图,仍作为王家秘宝一直流传至今。」



伊诺塞茜娅像个导游一样介绍着。轧轧表情疑惑地望着她,咕哝道。



「刚才我就纳闷了,这家伙是什么东西?」



「哦,这小家伙是——」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做自我介绍!很失礼是吧?很目中无人是吧?」



「……她性格就这样,不过她可是一位重要的帮手。」



「帮手?能派上用场么?」



轧轧言辞间透露出极度的怀疑。他这番话如同一根尖刺,深深扎进了伊诺塞茜娅纤细的小心灵,害她眼泪汪汪地钻回了衬衫中。



「对了,伊诺塞茜娅。」



她背上的书硌得誓护肋骨生疼。誓护承受着胸口的麻痒,向她问道。



「刚才那俩人你也看见了吧?自称阿扎莉亚卫士的那俩。」



神色中带着重重顾虑的伊诺塞茜娅开口表示肯定。



「希望你结合你所掌握的的知识帮我解惑。在你看来,敌人战力如何?」



伊诺塞茜娅溜出誓护胸口,啪嗒一声落在他的膝上。她甩开双腿一屁股坐下,灵巧地取下了背后的书本。



封皮表面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在魔力作用下,书本自行打开。



伊诺塞茜娅在书页上游走着视线,将记载的内容大声读出。



「……披赤铠持长枪的战士名为苏维妮尔,是阿扎莉亚公主的卫士兼眷族。传闻此人是使枪高手,一杆长枪足以一击轰碎城墙。」



「城墙!?」



破坏力无与伦比。誓护若是被她刺中腹部,很有可能会当场碎肉横飞。



「我还没有储存她的个人信息。不过就先前那场战斗来看,我认为她的魔性血(Figment)应该是『看破弱点』一类的能力,这点也符合她在系统树上所从属的血统。」



「我对此表示同意。在她双眼放光时,我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当时,苏维妮尔将誓护设置的陷阱悉数避过。她所拥有的眼力,能够看穿Aegis的效果范围。既然她不吝于对誓护使用这一能力,再结合她击碎城墙的光辉事迹,可以断定她的异能属于『看破』事物的观察眼。况且这一推断与轧轧之前所说的『杜鹃花是五感敏锐的一族』亦不矛盾。



「还有呢,跑来支援苏维妮尔的那个蓝铠战士又是谁?」



那个自信满满的女剑士,叫什么艾克蕾尔的。



「她也是阿扎莉亚公主的卫士兼眷族,并且是公主的表姐。她被人称作『洞悉』高手,据说迄今为止在战场上从未有过负伤经历。」



「小东西,你说的可不对。」



轧轧插嘴道。他面色紧张,甚至沁出了冷汗。



「是在战斗中从未有过负伤经历。」



不仅仅是实战,还包括比赛、训练。他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我也是这样记载的。作为最终排行第二的禁树园“前代”七剑花者(セプトアリス),她是一位剑术高超的教诲师。」(译注:セプトアリス我没查到是个什么东西,求指教)



「出身高贵外加水平一流,和我这种人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



禁树园?七剑花者?



似乎曾有耳闻。不过他没有将疑问道出口,而是开起了轧轧的玩笑。



「你也真抬举她,轧轧。难不成其实你暗地里是她的粉丝?」



「白痴啊你,我说的可是世所公认。」



轧轧冷笑着答道,明显对那两人抱有戒意——进一步来讲是心怀畏惧。这对誓护来说是一件可怕的事,原来对手如此强大。



小船突然减速了。



伊诺塞茜娅向前倒去,摔下了誓护的膝盖。抬头一看,只见船夫提起船桨,正聚精会神地望着前方。



「……怎么了?」



轧轧抓起刀,硬声问道。



船夫四下张望,用故作糊涂的口吻答道。



「没怎么啊——,确实是约好了在这一带会合来着。」



「啥?这一带已经是禁入区了吧,你是要跟谁会合——」



「哦,好像来了。」



洞窟深处一座凸起的台子上,突然传来某人的气息。



猛兽般的压迫感传来,就连誓护区区一介人类都瞬间体会到了对方那惊人的实力。在对方威压之下,他的膝盖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辛苦了。」



声音低沉。一张绘着单眼的面罩,如幽影般自暗处出现。



鲜亮的绿色长发,苗条精悍的体形,还有腰间那把与日本刀极为神似的刀……正是那位不久前向誓护伸出援手的剑士。



誓护松了口气,随船夫下了船。



他露出友善的微笑,向对方走去。



「多谢您刚才的帮——」



「危险!」



轧轧将誓护的肩膀拉回。誓护踉跄之下摔倒在地,一柄闪着寒芒的钢刀堪堪掠过他的首级上方。



四溢的杀气骇得伊诺塞茜娅瑟瑟发抖。



心惊胆战的誓护抬头一看,只见面罩上那只独眼正阴森森地俯视着自己。



Episode 01



「这样太不合理了!这又不是他的错!」



「公主殿下……」「您不能这样,公主殿下……」



随从们试图劝住她。而公主却甩开她们,迈着小小的脚步啪嗒啪嗒跑上前去。



她拨开队伍,站在失去自由的男子面前,典狱官甚至来不及加以制止。



「喂,你认识我吗?」



「——小人不胜惶恐。公主殿下竟然劳动贵体,亲开尊口关怀一介草民。」



「好啦,别说那些没用的啦,来当我的随从吧。」



男子惊讶得一时间无言以对。



「可是……那个……我是拥有魔眼之人。」



「这有什么难办的,闭着眼睛不就行了吗。」



「……这样一来,就什么都做不成了。无法为您效力——不仅如此,还会给大家添麻烦。」



「我不介意。」



面带笑容的年幼公主一口咬定道。



「就算眼睛看不到了,能做的事情也有许多啊。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教诲师呢,每人出一点点力不就能帮到你了吗。」



稚龄的公主还是个小不点儿,但她这番话却深深撼动了男子的内心。



两行热泪自眼罩下方淌出。



「您的话让小人不胜惶恐……谢谢您,公主……」



「那就来当我的随从吧?」



男子缓缓摇头。



「将拥有魔眼者流放至忘却之谷是自古传下来的的规矩……我还是要去忘却之谷。不过——」



男子第一次笑了。



「公主赐下的无上荣耀还有关怀话语,我会终生铭记在心。」



男子决然垂首,向年幼的公主屈膝跪下。



「吾人之忠义,将永远伴随公主殿下左右——」



Episode 20



戴面罩的剑士一言不发地用刀尖指着誓护。



「你这厮!耍的是什么阴招!?」



轧轧质问船夫。而船夫却一脸若无其事道。



「谁知道呢。话说你袖手旁观合适么?」



轧轧「切」地一声狠狠咂舌,将船夫撞到一旁。在此期间,誓护敏捷地向后一滚,欲和刀尖拉开距离。他在翻滚中握住Aegis并将右手放在上面,以确保它随时可以启动。



然而面罩男不给誓护留任何机会,挥刀就砍。



动作浑然天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誓护身体后仰,破空而来的刀刃拂过颜面。利刃划过的轨迹几乎让他错以为自己被砍中了。心脏几欲冻结。誓护再次翻滚避开攻势,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积水和青苔滑了一跤没能成功。



就在他好不容易才站稳时,第二次攻击向他逼近而来。



誓护也没有坐以待毙。趁刚才翻滚时,他已将Aegis映射至地面。这时他立刻启动了结界——满心以为这下子可以逮到对方,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面罩男瞬间——仿佛消失一般——改变了位置,绕到誓护身后。刁钻的横扫攻击从后方袭来,誓护只得再次扑倒在地,弄得满身青苔才险险避过。



地面情况太过恶劣,再对上高手的刀就更加不利了。这样下去小命不保!



誓护正在焦急,冷不防从侧面冲过来一个人向面罩男发动了攻击。



「柃将军!」



是轧轧。轧轧挡在誓护前方,将他护在身后。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你的问题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