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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本大爷早就见过你(1 / 2)



──隔天的早晨。



从Cosmos与葵花找我商量而开始的这件事,原来是小桑在幕后穿针引线,而当我付出惨痛代价得知这个令人震撼的事实后,最终得到的就只有校内地位倒数第一的称号。



相对的,我失去了所有先前所建立的事物。



我倒是觉得我已经相当努力了啊……而我的这些努力,全都白费工夫。



……也许还是应该一直披著羊皮比较好啊……我搞砸了啊……



「唉……」



走过学校校门的同时,我叹了一口气。



好了,首先是鞋柜的考验。我的室内鞋啊,请你一定要平安。



昨天被人用油性黏土把鞋子内给填满,就不知道今天又是如何?



为了避免被通电,我准备了前端是橡胶制的夹脚拖鞋,不知道靠这个能不能度过难关。



「……啥?」



来到距离鞋柜目测约十公尺的地方,我完全停下了脚步。



那当然了。毕竟有个人物就站在我的鞋柜前面。



这个人哗啦啦地翻动她爱用的粉红色笔记本,坚定地站在那儿。



是跟我连简讯都处在绝交状态的女生──Cosmos。



「这是我的鞋柜,赶快让开。」



「……」



我狠狠瞪她,但完全没有效果。



她似乎反而不高兴了起来,踏著强而有力的步调来到我面前。



「怎、怎样啦……」



Cosmos继续用不开心的视线看著我。



虽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就是觉得好可怕。我可以逃走吗?



「……没怎么样。」



说完她就转身背对我走开了。



她到底是怎样?



算了,总之先拿室内鞋再说……喔!今天竟然完全没被恶作剧呢!



Lucky!哼哼~~我看Cosmos那女人已经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了吧?



大概就是这样,其他人才什么手脚都没办法动。



哼哼哼,还挺派得上用场的嘛,值得嘉许。







我换上再寻常不过的美妙室内鞋,走向教室。



过了鞋柜这关,接著就是教室的考验了。我的座位啊,拜托一定要平安。



昨天等著我的是一张超级图钉椅,就不知道今天变成怎样了?



为了避免被人通电,我准备了橡胶板,不知道靠这个能不能度过难关。



「……咦?」



来到距离我的座位目测约五公尺的地方,我停下了脚步。



那当然了。毕竟已经有个人物坐在我的座位上。



她一副把这里当自己座位似的模样,抓住桌子不放,还鼓起了脸颊。



是和我决裂到连儿时玩伴这项地位都无法弥补的女生──葵花。



「这里是我的座位,你碍到我了,给我消失。」



「……唔。」



葵花似乎对我的话不高兴,脸颊更鼓了。



但她似乎听进了我的话,静静站了起来。



「有事就赶快说啊。」



葵花不改一脸小孩子呕气似的嘟嘴表情瞪著我。



虽然我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但至少没有Cosmos那么可怕,所以就算了吧。



「……没~~事啦。」



她最后丢下这句话,就立刻从我身前走开,回自己座位去了。



莫名其妙……不过,葵花你倒是做得相当不错嘛。



你趴在我桌上待命,也就证明今天不会有图钉椅子。那我就不客气地坐下了。



呼。虽然有点温温的,但我已经好久没有从一大早就能坐在正常的椅子上啦。



倒是Cosmos跟葵花都一样……她们这是在帮我吧?



怎么突然又会帮我……



「喂。」



「唔喔!做、做什么啦?」



背后一声没精打彩的说话声,吓得我把这些疑问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惊吓之余回头一看,原来是小桑。



他脸上有的不是一贯的开朗表情,而是以彷佛比赛中站在投手丘上时的那种正经表情盯著我看。



「比赛还没结束,还只打到九局下半两人出局。所以,我会在这里反败为胜给你看。」



「啥?」



我用力歪头纳闷,但没有意义。



因为小桑说完这句话,就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了下去。



呃,你说比赛……这可是棒球校队王牌对上校内地位最后一名耶。



明明就已经连比都不用比了吧?



该怎么说,很多事情都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午休时间。



今天早上的班会时间,发生了对我而言最可怕的事件。



导师把那些一点都不重要的联络事项讲完的同时,小桑就站起来说话了。



说起他过去喜欢的女生喜欢上我,所以他对我恼羞成怒。



说起他为了报仇雪恨,蓄意欺骗我,安排让我被大家误会。



说起他为此而利用了几个人物……



没错,他把这次事件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在全班面前说了出来。



还不忘隐去Cosmos与葵花的名字,不造成她们的困扰。



最后更深深下跪磕头,对班上的所有人谢罪。



我赶紧朝葵花一看,发现她露出震惊的表情,所以她多半也不知情。



就拜小桑这样的举动所赐,让我身不由己地得以摆脱了现状。



几个班上同学来跟我道歉,甚至还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当然友情并非就此恢复原状,但相信是不会再像先前那样被恶整了。



然而,我根本不期望这样的结局。



毕竟我得救的代价,就是牺牲小桑。



一直到昨天,我都还受到各式各样的恶整。



这些恶整的目标,有可能转移到小桑身上。



这比我自己受到恶整还难过。



小桑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思考这理由时,我第一个就会想到某个人物。



我怀疑是除了我以外唯一知道所有情形的她做了什么,于是前往图书室想问个清楚。







「是你做的好事吗?」



我瞪著坐在柜台的她──Pansy这么一问,没想到她却也不高兴了起来,用犀利的眼神瞪著我。



「不是,是你做的好事。」



「啥!」



Pansy话中带刺的这句话,让我发出大大一声搞不清楚状况的疑问声。



我做的好事?我什么都……恐怕很难说是什么都没做啊。



「坦白说,站在我的立场,也觉得这个状况非常伤脑筋。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就不该还多设下一道保险啊。」



看来Pansy是真的觉得事情非她所愿,口气显得很呕气。



我是不太清楚,但看来Pansy似乎搞砸了什么事情。



「不过花洒这么傻,大概不会懂吧。」



喂,闹别扭是没关系,不要迁怒骂我。



「那你就说得让我听得懂。」



「……就是真正的你。」



Pansy不改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说下去。有够可怕。



「真正的我?」



「真正的你,不管什么样的时候,都会耿直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你根本不在意对方对你的观感,无论如何就是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大贺就是被这样的你影响到了。」



「这话怎么说?」



「不要什么都来问我,自己想一想。你真的有够傻。」



请问一下……Pansy同学……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



坦白说,这超可怕的啦。



我自认没做出什么会惹你不高兴的事情啊。



「这次也有一部分是我自作自受,所以我就好心告诉你,但是下不为例。」



「好、好啊……」



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自作自受,但看来她总算是愿意告诉我。



还好还好。我的性命也安全了。



「我想你也知道大贺他只是非常怨恨你,但基本上他是个好人。开朗又活泼,是个非常不肯认输的人。这你懂吧?」



那还用说?虽然现在关系非常尴尬,但我跟他可是已经认识很多年的好朋友了。



啊,应该说曾经是。



「而你就是对这样的大贺说了:『对我就不用了,我要你跟她们两个道歉。』被你这么说,他会怎么想呢?」



凭小桑的个性,那当然是……!



「你总算懂了?要是大贺听你的话乖乖照办,就等于他输给了你。接受他怨恨的对象同情他,还帮忙保护他的立场,他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所以他才会救你。因为他不想输。」



不认输也该有个限度啊……小桑。



而且我这边根本就没当成在比输赢。



不,这样想就太失礼了。既然如此,我就换个想法吧。



小桑,你这一棒九局下半两人出局下的反败为胜全垒打实在太漂亮了。



「……真的是太失败了。」



「你是哪里失败了啦?」



我的话让Pansy的眼神变得犀利。被她尖锐地一瞪,我不由得窘迫起来。



「我刚刚也说过下不为例吧?我对你绝对不会说谎,但说了就会对我不利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Pansy把脸往旁一撇。



该怎么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闹别扭的模样,还真有点意思。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难得你来了,我可得好好努力才行呢。」



Pansy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平淡态度。



还好……真的是还好她变回平常的Pansy了……



花洒的内裤差点就要因为恐惧而被洒水了呢。



「我说啊,花洒,我有事想问你。」



Pansy从柜台站起,来到我的正前方。



「想问我?什么事?」



「你听大贺说过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吗?」



这个女生在讲什么鬼话?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想问这件事,但要是她生气又会很可怕,所以我还是不问了。



「听过。小桑说契机是他在决赛输球而沮丧的时候,你安慰了他。」



真是的……竟然只为了几句温柔的言语,就不把外表当一回事而喜欢上她,小桑你也太重视内在啦。换作是我,我有把握不管听了多中听的话,都不会对她有一丁点心动。



「这样啊。所以他是个骗子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根本就没安慰他。我跟他在南出口碰到时聊到的内容,也就只有把我的名字告诉他而已。」



「啥!我听说的可是你对小桑说什么『你很帅气,让我好心动』或是『坚强又温柔』之类的话耶。」



「你觉得我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种话吗?」



这句话太有说服力,让我伤脑筋了。



也就是说,就如Pansy所说,小桑当时说的话是谎言吗?



那么,他为什么会喜欢上Pansy?是一见钟情?有可能对这种不起眼的辫子眼镜女一见钟情吗?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可就严重到要建议他去看眼科了。



「你想知道?」



「不怎么想。」



「我就好心告诉你,算是为这次的事道歉。」



「我都说不用了。」



「不行。我不是说过我要把我真正的心意告诉你吗?那还有后续。」



「后续?这些无所……等等,喂,你做什么啦?」



我还没抱怨完,Pansy就把我的身体转了半圈。



这女的完全不想听我的意见啊。



「我要准备一下,你等我。」



她说这句话的同时,背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响。



咦?不,这个女生在搞什么啊?她该不会在脱制服?



喂喂,你是打算色诱我吗?



不对不对不对!请你看清楚现实跟镜子啊!行不通的啦!绝对行不通的啦!



你要搞养眼镜头,实在太牵强了啦!



我赶紧想阻止,正要转身的瞬间。



「你等的时候,就跟那边那个我朋友玩吧。」



「……」



一阵嗡嗡作响的翅膀震动声中,一只锹形虫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眼前。



它牢牢攀在地板上的模样,坦白说除了可怕还是可怕。



毕竟这只锹形虫远比寻常锹形虫来得大。



是长颈鹿锯锹形虫(注:学名Prosopocoilus giraffa,雄性成虫的长度有35~118公厘,雌性有31~56公厘,是所有锹形虫当中体型最大的品种之一),碰响双锹的模样更是太可怕了。



看著它这样,脑海中莫名闪过黑色莲花的模样。



「它叫刺针。很可爱吧?」



明明是锹形虫,为什么名字却专攻突刺?



总之要是贸然有什么动作应该会出事,我还是乖乖别动吧。



「我要让你看到真正的我。」



不,就说我对你的色诱镜头没有一丁点……



一块显得格外漂亮的白布……有点像头巾的白布条飘到我的脚下。



为什么会跑出这种东西?



「久等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真的是饶了我吧。



要是我现在转过身去,跑出的是全裸的Pansy,我可是会瞬间失明的。



该死。总觉得没用,但我还是要做最后的抵抗!



「你为什么闭著眼睛呢?」



我转过头的同时听到Pansy的声音。



「是因为我不想失去光明。」



我最后的抵抗,就纯粹只是闭上眼睛。



「你不好好睁开眼睛,我就非得请刺针帮忙不可了。」



前门有虎(Pansy),后门有狼(刺针)。



该死。好啦,我睁!我睁开眼睛总可以吧!



我做出觉悟睁开了眼睛。永别了,我的视力二•○!



「这……这……」



映入眼帘的光景让我一脸呆样,张大了嘴。



她脸颊染成朱红色,映出了羞耻。



摘下眼镜,解开辫子,拿下「缠胸布」的她胸部超级大……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女人当中最美的一个。



「你、你是……!」



「这才是大贺喜欢上我的真正理由。」



一头留到比肩膀再长一些的轻柔长发、形状工整的漂亮眼睛、细而高的鼻子、低调自我主张的小小嘴唇,以及巨大的胸部。这有E……不对,有F罩杯啊。



她站立的身影,以及透过胸部让我看出的匀称身材。



完美。一个完美的女人就在我眼前。



Cosmos也是个美女,但Pansy远远凌驾在她之上。



要是她们两人站在一起,Pansy的美足以让Cosmos失色。



「是不是该说声,好久不见?花洒。」



「啊、啊、啊呜……」



Pansy取笑一张嘴又张又合丑态毕露的我。



我最震惊的,并不是看见Pansy真正的模样。



我现在得知了一个令我震撼的事实。



那一天,在地区大赛决赛结束后,我等小桑时让我看得目不转睛的女子。



那个胸部大又漂亮的大姊姊。



她……原来就是Pansy。



「你、你不是待在南出口吗?」



「我之前不也说过了吗?我对你有兴趣,所以先绕去北出口,后来才去南出口。因为我家就是离那边比较近嘛。然后我就是在回家路上遇到了大贺。」



Pansy以微微懊恼的表情这么说。



「当时我太大意了。被大贺问到名字,我没多想就老实告诉了他,这点也很失败。」



相信她本来有把握,打扮成现在这种模样就不会被认出自己是Pansy。



相信她本来应该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顺利离开球场。



「都是你害的。因为我当时冲昏了头,忍不住说出了本名。」



但她却失败了。



原来如此啊。这样听来,我的确很能体会小桑的心情。



要是看到这么完美的女人站在眼前,相信任谁都会坠入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