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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1 / 2)





  官员和家眷们都收拾好了一切,早早地在宫外等候。

  裴容换好了衣裳,一身蓝色骑装,劲练十足,临走时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腰封将他的腰显得太细了些,又寻了把匕首别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门外传来常彬的说话声:世子,您要是准备好了的话,可以和太子一同出发。

  裴容脚步一顿,干咳两声,回道:不用了,我等会与官家子弟一同前去,太子不必等我。

  末了轻手轻脚地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才拉开了一条门缝,探头探脑一看,确定段景洵走了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不怪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而是那次擦药段景洵玩笑说着吻他的话,裴容涨得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怕的,回过神后用力地推开段景洵,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东宫。

  接连几日,他对段景洵是能躲则躲,好在段景洵也没在故意为难他,裴容倒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来到围场之后,负责镇守的侍卫握着刀站成了一排排,裴容一眼就看见了身姿挺拔的段景洵,段景洵似有察觉,眼神淡淡地看过来,裴容马上装模作样地四处乱看。

  段景洵有些无奈,裴容未免也太不经逗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结果硬生生躲了自己几天。

  而裴容这一乱看,恰好看见了霍钦。

  小将军今日没有宽大的便服,一身玄色劲装,英气不凡,感知力也十分敏锐,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朝裴容看了过去。

  裴容悄悄地冲他挥了挥手,用嘴型无声地喊道:小将军。

  霍钦笑笑,他面容本是冷峻而硬朗的,这个温和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将他原本冷硬的气质中和了几分。

  段景洵把两人的小交流看在眼里,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

  明明躲着他,又这般对别人笑。

  段景洵双手负在身后,冷笑一声,等会围场上他倒要看裴容怎么躲。

  不多时皇上和皇后来了,众人齐齐参拜过后,皇上一声令下,一年一度的春猎便正式开始了。

  皇上周遭跟着数名守卫军,往围场深处走去。

  皇后身为女眷,则是在营帐中休憩,她不动声色地看向李公公,李公公心领神会,弯身退了下去。

  来到营帐外后,李公公对着混杂在守卫军的几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握紧了刀,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而后目光时不时看向裴容,随时提防着对方的动作。

  裴容早就打定了注意要和霍钦一起,才迈出了第一步,便被人握住了手腕,回头一看,段景洵正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你去哪?

  裴容试着把手抽出来,可他用上一分力,段景洵便加上一分钳制住他,裴容挣脱不开,只得说道:今日是春猎,我自然是狩猎了,还能去哪。

  裴容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霍钦的方向。

  霍钦正在原地,似乎并不急着出发,待他瞧见裴容和段景洵一起之后,便不再逗留,翻身骑上骏马,扬长而去。

  小将军,别走啊!

  裴容欲哭无泪,眼睁睁地看着霍钦消失在视野中。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段景洵冷笑一声,不冷不热地说道。

  看看都不行吗?

  裴容嘀咕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段景洵带着往前走去。

  裴容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太子,你拉着我做什么?

  不拉着你,你又想躲?

  裴容脸一红,看了眼身后跟着的数名侍卫,怒道:谁躲你了,你不要乱说!

  自己做过的事还不认,嗯?段景洵压低了声音,微怒道。

  我没有!

  裴容底气不足地顶了回去,一看就是色厉内荏。

  段景洵也不点破,故意问道:那晚宴那天,不当太子妃的那番话,你也不认了?

  裴容:怎么扯到了这个,这分明就是两码事啊!

  裴容第一次发现,段景洵竟然还有无理取闹的时候。

  还有,为什么他躲开段景洵这件事,段景洵一副忍了很久的样子?

  眼看裴容不说话,段景洵冷笑一声,带着几分看穿了裴容的得意,说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我就知道那话你是胡

  裴容听得心头一跳,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认,我认,裴容败下阵来,急忙打断了段景洵的话,是我不对,我不该躲着你,太子,可以放开了我吧?

  段景洵似乎被裴容的话噎住了一般,眼神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最后他只冷哼一声,侧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把箭筒给他,你们几个都退下。

  裴容抱着箭筒,就听段景洵凉凉地说道:在西苑的时候,你箭童当得不错,今日就继续吧。

  太子裴容压着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明显,哪有你这样小气的,不过是躲了你几日

  不过是躲了我几日?段景洵重复着裴容的话,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理由,为什么躲我。

  你!

  裴容语结,此处只有他和段景洵两人,索性直说道:谁叫你故意说那般暧昧的话。

  暧昧?

  段景洵沉思道:看起来确实是我做错了,下次你在我面前的闭眼的时候,我应该什么都不说,直接吻下去才对。

  咚的一声,箭筒掉在了地上,裴容跟看鬼一样地看着段景洵。

  太子,你没事吧?

  不劳世子费心,我好得很。

  那你怎么能对一个你讨厌的人说出这种话?裴容后退了两步,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我

  才说一个字,段景洵似是发觉不对,你说,我讨厌你?

  对啊。

  裴容说着,心中还在腹诽,段景洵还在这跟他玩大尾巴狼,瞎子都能看出他对自己的冷淡,还每日受他的欺负,偏偏段景洵的表情,惊讶得都让他无语了。

  我不是

  话到嘴边,段景洵懊恼地啧了一声,似乎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最后段景洵岔开了话题,烦闷地说道:把箭捡起来,走了。

  裴容撇撇嘴,老老实实抱着箭筒跟在段景洵的身后。

  草丛晃动,段景洵一箭射出,只听见刺入皮肉的声音,段景洵冲着前方扬了扬下巴,去看看猎到了什么。

  段景洵使唤他使唤得如此熟练,裴容敢怒不敢言,倍感屈辱地走过去,拨开草丛一看,头也不回地喊道:是一只野兔。

  裴容说完,并没有马上回去,直到段景洵喊他,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本来以为春猎能开开心心玩一场,结果没想到还是跟段景洵呆一块。

  尤其是刚刚段景洵听到讨厌二字时,裴容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被冤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