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扬总算听明白了，这个晚照歌厅其实就在大观园，离他家不远，而这个女人月茹既然是在那里上班，也就难怪打扮的花枝招展了。

重新上了黄包车，司机抬起车把，又有些极不顺眼的看了月茹两眼，扔下一句：“姑娘，你以后少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一样吧，能少不少麻烦！”

“你——”

月茹气得直跺脚，想要骂他两句，他却已经拉着黄包车走了，她愤愤不平的嘟囔道：“说谁跟个花蝴蝶一样？真是的，你一个臭拉车的，还能比老娘当舞女的高贵多少么？居然还瞧不起人？”

车子到了赵扬家门口停下，赵扬下车掏了几张法币递给黄包车司机，温言道谢。

“不用不用！”

司机不要，连连推辞道：“赵大当家的，我起先不知道是您，没跟您说上话。您是咱吉南市的纯爷们，就您不管什么时候，都敢跟日本人杠着来！就凭这，我也不能要您的钱！别人想拉您，还没这福气！”

他弯腰抓起车把就走。

“这哪行？”

赵扬心里过意不去，刚想交代宋佛去追，那司机又停下脚步，回头喊了一声：“赵大当家的，我叫大强，以后您遇上用车找我，我还拉您！”

“门主，也是一份心意，我看算了吧。”

宋佛看着司机的背影，笑了笑，说道：“这是条汉子，硬是给钱的话，倒是小瞧了人家。”

赵扬点点头：“以后再见他，请他喝酒。”

女人对甜品的哀嚎，来自于天性，早一步回家的雅美和陆婉媚在客厅里摆弄着赵扬刚买的糕点，两个人的欢声笑语一直到赵扬回来，才刹住一半。

这被刹住的一半，来自于雅美。

“赵先生回来了？”

雅美矜持的站起身，主动说道：“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八年以来，就算再迟钝的人，其实也能感觉得到，赵扬并不怎么喜欢她，所以她很自觉的一般不到前院来，而现在，既然赵扬回家了，她觉得也就到了她回后院的时间了。

“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

赵扬迟疑了一下，留她说道：“婉媚自己在这里挺孤单的，雅美以后常来陪陪她。”

陆婉媚愣愣神，脸上的笑容不觉荡漾开来。

而雅美也楞了一下，看着赵扬的眼神里却是弥漫开一层雾气。

“你们聊吧，我和宋佛去书房说点事情。”

赵扬朝她俩点点头，转身要走。

陆婉媚说：“扬子哥，有个小事。陈嗣安说晚上请你喝酒。”

陈嗣安是保年堂的少掌柜，保颜丹的生意一直都是两家合伙，赵扬和陈嗣安见面也就成了常事。

他随口答应着，和宋佛去了书房，把门关起来之后，才稍稍放松下来，靠在桌边说道：“身上还有两颗子弹，估计是没受大伤，就是感觉很不对劲，你得给我挖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日军驻吉特务机关，中野英光大佐拿到了今天两名特务在小胡同里被杀事件的详细报告，看着其中一条记载，有些搞不明白状况，抬头问汇报这件事的山口恭右：“为什么会有两颗子弹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