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秘书，今天你怎么这么晚？”

一起等电梯的宣传部部长看了看身边的杨可可，忍不住打趣。

当然，并不是说她迟到了，而是这种掐着时间上班的行为，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杨可可身上。

自从杨可可做了总裁的秘书，除了放假，生病，几乎每天都会提前半小时到公司。

简直比总裁还要勤奋，毕竟最近总裁都开始晚到早退了。

杨可可笑了笑，脸上虽然画了精致的妆容，可是也遮不住眼下的青黑，看起来有些憔悴。

宣传部部长关心道，“是不是生病了？要是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我可以替你跟总裁请假。”

“不用了，只是昨晚失眠没睡好。”杨可可摇头拒绝了宣传部部长的好意。

“失眠啊，压力太大，年轻轻轻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杨秘书已经很好了。”

宣传部长见她坚持，最后劝了一句，然后就下了电梯。

金属门倒映出自己的影子，落魄的模样像是嘲讽。

“杨姐早。”

刚走出电梯，就有助理跟她打招呼。

杨可可点头，全当做回应。

将背包放到桌上，杨可可看着桌上刚到的报告，翻了翻，是底下人刚交上来的。

简单整理了一下，将报表分类，还有今天的行程都记下。

杨可可起身走进办公室，她要在总裁来之前把办公室简单收拾一下。

然而，谁想刚推开门，就见苏晨睿坐在办公室里。

杨可可一愣，总裁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苏晨睿抬头，“愣着做什么？”

杨可可回过神，关上门，“总裁这是今天刚交上来的报告，陆氏送来的合同初样。”

苏晨睿接过报表，“今天我要早点下班，行程安排一下。”

杨可可偷偷看了他一眼，将下意识到嘴边的“是去接白瑾萱”给咽了下去。

“今天上午和分部有个视频会议，中午林氏地产请总裁吃饭，应该是为了城东那块地，下午……”

苏晨睿，“下午的事情都推了。”

杨可可一愣，“可是那边已经联系我们很久了，再推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推了。”苏晨睿打开文件。

“麻烦把手机递给我一下。”

杨可可转头看向旁边的柜子，这才注意苏晨睿的手机正在充电。

可……总裁不是刚到么？莫非昨晚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暗自奇怪地将手机拔了下来，屏幕亮起的瞬间，满是微博的推送信息。

杨可可扫了一眼，当着苏晨睿的面儿不敢探究，只是觉得总裁竟然会花时间逛微博，实在是件令人诧异的事情。

将手机递给苏晨睿后，杨可可这才留意到苏晨睿身上的西装跟昨天的一样，而且已经起了不少褶皱。

心里有了猜测，观察起来就有了方向。

比如眼下的青黑，就不像是休息好了的人。

“总裁，您是昨晚住在公司了？”杨可可试探道。

“嗯。”

其实苏晨睿昨晚在车子里将就了一宿，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

回了公司才发觉手机自动关机了，这才充上电没多久。

“那我给总裁泡杯咖啡吧。”杨可可道。

苏晨睿，“谢谢。”

杨可可微笑，转身之时，没注意到苏晨睿的手机屏幕不停地亮起。

余光中似乎总是有东西跳出来，苏晨睿想起手机是静音状态，停下笔。

拿起手机看了眼，全是微博艾特。

自从约会被拍了照之后，就有很多人艾特他的号，这么久没回应，他们的热情应该消退才对。

怎么忽然间，热情不减反涨，像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苏晨睿轻皱眉，一手解锁，点进微博。

随手一翻信息，竟然在大片@符号中，看到了白瑾萱的影子。

苏晨睿眨眨眼，难得的脑子反应不过来。

顺路点开白瑾萱的账号，一条早上更新的微博，已经有上万人转发，八千条评论。

若是平常，苏晨睿肯定以为是白瑾萱宣传曲子。

可现在白瑾萱竟然艾特了他，就连转发的人都不忘艾特他，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是主角反而最后才知晓。

莫名的，苏晨睿有些喉咙发干，手脚发软。

点开白瑾萱新上传的视频，素白为底图片上写着参与制作的团队。

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翻唱人——白瑾萱，这是正常的。

耳边曲子响起，底色也在瞬间变成了白云，不是寻常视频彩绘，就是干净的素描。

简单的笔画，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却勾勒出整个世界。

白云朵朵，辽阔天空，飞鸟展翅……

音停，声起。

辽阔天空中有谁缺席

飞鸟匆匆而去不在意

年少最初到最终的梦

陪我一同坠落于大地

折断翅骨还能走下去

但骄傲用什么支撑起

每次失意都当攒运气

原来只为今天遇见你

遇见你确认了方向

从迷雾延伸而出的路通往你身旁

你身旁至今仍空旷

幻想是为我预留的殿堂

……

钢笔从指间滑落，在合同上滑过长长的墨迹，坠到地上飞溅出几颗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