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察觉到穆染臻身上细小的变化。

这变化或许不是能用肉眼看出来的。

与此同时。

远在五皇子府邸的大院中。

有人站在月色之下，抬头凝望着皓亮的明月，不知在默默思忖什么。

半晌过后。

身后才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听到声响，看月之人才缓缓转身，沉声问道：“怎么样？事情都办好了吗？”

“回禀五皇子，都办好了。人已经带了进去，现在就等着您明日去揭发。”

揭发什么？

穆德菲没有问，只因他与身后之人都心知肚明。

“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五皇子放心，西夏的使臣一看到那个东西，就认定属下是二皇子的人。更是不由分说，就跟着属下一起走了。”

话音未落。

那说话的人忽而抬头。

正有一缕月光，悄然落在了他的面庞。

那张被光芒照亮的脸，正是不久之前，在祥盛街上，拦下西夏车架的脸。

“所以他们现在认定，是二皇子请他们走这一趟的。”

“好。本皇子必定重重有赏。你先下去吧。”

穆德菲甚是赞赏，轻轻拍了拍那人肩背。

目送着他彻底消失在月光下。

嘴角才勾起一抹狡诈的笑意，心中隐藏的对穆染臻的恨意，再无遮拦的倾泻而出。

良久，他才自言自语。

“哼，明日看你还怎么巧舌如簧。穆染臻，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而这一切，穆染臻都一无所知。

“殿下，还是让奴婢来服侍霍姑娘吧。”

端着托盘的侍女，终是忍不住出声劝道。

她在王府中也有五六年，第一次见穆染臻悉心照料别人。

还是个刚来不久的女人。

“把碗给本王。”

换来的却是穆染臻毫无感情的回音。

他的冷漠一如既往，没有因此减退分毫。

那只伸出的右手上，还戴着一颗硕大的紫玉扳指。

侍女知道，穆染臻等不了太久，对她们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耐心。

所以只能一言不发的将汤碗，放进了穆染臻的掌心。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人人都有话要说。

但又不敢忤逆穆染臻的命令，只得默不作声的退出了偏房。徒留穆染臻和霍妍二人，独处一室。

“能自己喝吗？”

话问出口时。

穆染臻自己都觉得好笑。

简直是多此一举。

“喝？！好！来，我们继续喝！继续――喝！”

一听到“喝”，霍妍就从床上一跃而起，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床下。

幸而穆染臻的五指，将她手臂重重一拉。

霍妍倒在柔软的被褥上时，穆染臻已经俯身而去。

“你给我好好的待在床上，要是再敢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绝对是为了恐吓霍妍，才说出的话。

并非穆染臻真实所想，他也只是想让她老实一点。

谁知道，喝醉了的霍妍竟然当真。不知出于防备，还是先发制人，竟然朝穆染臻扑了过来。

不待他出手阻止。

她已经抱住了穆染臻的胳膊。

下一瞬。

一阵刺骨的疼痛，从穆染臻手臂往上蔓延。

他万分震惊，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一时之间居然忘记要去推开霍妍，而她的牙齿，还深深咬在他的臂膀上。

霍妍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