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第450章
“放开我，放开我。”顾倾城狂乱的喊着，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恨。
皇甫炎将她带到了内室，安置在了软榻上，双手放置在她的肩头，制止她的行动，缓缓说道：“看起来你挺正常的，根本就不想失去心智的人，顾倾城，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顾倾城泪眼迷蒙，此刻的这双眸子异常晶亮，跟之前的黯淡无光形成鲜明的比对，对于皇甫炎的指控，她也不否认，蓦地站起身，挥开了他的双手，冷声道：“没错，我就是装的，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一定掐死白清婉为晓晓报仇，反正我已经是失了心智的人，一个疯子杀死人又算什么。”
皇甫炎眯起眼，“你那么确定那场爆炸案就是她做的吗？”
“不是她还有谁，这个宫里对我如此恨之入骨的人你敢说不是她吗？”想起惨死的晓晓，她的眼泪就止也止不住。
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皇甫炎上前抬起手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这几天你装病的原因就只是因为这个吗，不哭不笑，不吃不喝，知道晓晓的死讯也不能放声痛哭，你一定憋的很难受，现在哭出来吧，哭出来你的心里会舒服一点。”
这下，顾倾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皇甫炎上前抱住她颤抖的身躯，轻抚着她的秀发，用行动代替语言无声的劝慰着她。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到顾倾城终于止住哭声的时候，只觉得两只眼睛肿的快要睁不开眼了，皇甫炎亲自为她投了一条用冰水浸湿的毛巾，轻轻的冰敷着她红肿的双眼。
须臾，顾倾城轻轻开口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知道我是在装病，但是却故意属意御医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你的目的是什么？”
皇甫炎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说道：“跟你一样，只想找出幕后的真凶。”
她哼笑一声，“幕后真凶，就算你真的找出来又能怎么样，你真的能行使权力惩治那些人吗？”
皇甫炎抬眸看着她，眸光一沉，“你是在嘲笑朕是个无能的皇帝吗？”
顾倾城眸光微闪，自觉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于是，低垂下眼眸，幽幽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是你自己多想了。”
明明她是比谁都要清楚他现在的处境，一个初登帝位，大权尚未握在手中的皇上，既要权衡朝中势力，又要摆正后宫各个嫔妃的身份，因为后宫前朝永远都是相关联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可能把一个势力连根拔起的。
皇甫炎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然后将手中的毛巾交到她的手上，“你自己再冰敷一会吧，不然明天起来眼睛一定肿的跟核桃一样。”
见他一副要走的样子，顾倾城连忙开口道：“你要去哪里吗？”
“去批奏折，这几天为了就近照看你，积压了不少事情，如今终于逼得你现出原形，我也可以放心去处理政事了。”
“可是你这几天不是都在这里批奏折的吗，我。”
顾倾城猛然收口，脸色嫣红，傻瓜，这不明摆着告诉他，自己在偷偷关注他吗？
皇甫炎薄唇微扬，蓦地倾身靠近她，邪魅的眼神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把头垂的低低的，但他怎能允许自己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于是，他屈起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着自己，“我每次都是看到你睡着之后才开始批阅奏折的，没想到你却每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关注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对皇上也是大不敬的罪，你说朕该如何惩罚你呢？”
顾倾城轻抿唇瓣，“我，我只是，唔。”
未说完的话语消失在四片唇瓣间，他温柔的吻着她，不同于以往的激情，这个吻格外的轻柔与温情。
须臾，他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这个吻，然后抵住她的额头，“晓晓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还有，我知道你因为这次的事情对皇后恨之入骨，但是这次不是她，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知道吗？”
顾倾城微微闭着眼眸，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嘱咐的话语，不禁微微点头，其实现在冷静下来，她很庆幸刚刚自己没有真的铸成大错，不然她真的要后悔死了。
“我知道了。”
“还有，不准你再装病，也不准你再生病，听到了吗？”
顾倾城红唇微扬，“好，我都听你的。”
须臾，皇甫炎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顾倾城点点头，然后目送着他离开，直到完全再也看不到他，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从紫檀木的柜子里取出一件披风，然后独自从偏门走了出去。
经过这场爆炸，本就荒凉的地方，变得更加破烂不堪了，只是那些被碎片已经被清扫了，现在这里除了一些残桓断壁再无其他了。
想起那日的事情，顾倾城缓缓蹲下，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晓晓，晓晓，对不起，都是我，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这时，一道声响传来，让顾倾城惊觉的站起身，“谁，谁在这里？”
过了一会，一抹纤细的身影缓缓从暗处走出来，直到走近她的面前，顾倾城这才看清来人的面目，不禁惊诧挑眉，“绿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绿珠是一开始在到春华宫时就在的，初次见面就对她的印象不错，在春华宫，除了晓晓跟叶娘，宫女中就属她的地位最高了。
见她不语，顾倾城也猜到了几分，“你是不是担心我，所以悄悄跟上来的，你放心吧，我没事，只是自己一个人想在这里呆一会，对了，你知不知道晓晓被埋葬在哪里了，虽然她人一定不是完整的，但是好歹我也好想给她立个衣冠冢啊。”
下一秒，绿珠蓦地双膝跪地，定定看着顾倾城，“二小姐，奴婢给你磕头了，苍天保佑，您还健康的活着。”
这个称呼让顾倾城不禁怔愣在原地，良久良久都回不了神，自从顾家败落，这个称呼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人叫过了。
过了好一会，顾倾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戒备的看着她，“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绿珠眼眸里噙着泪水，有些哽咽道：“二小姐，您不记得奴婢了吗，那年黄河决堤，大批流民涌入京城，那一次您仍然扮作大小姐的样子去城外施粥，我身染重病，那些人要把我拿去烧了，可是是您救下了当时只有十岁的我，您把我带回顾府，又让大夫治好了我的病，还教我读书写字，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许久的记忆缓缓开启，记忆当中那张可爱清秀的脸庞映入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顾倾城慢慢蹲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是云儿，你真的是那个小云儿吗？”
绿珠重重点头，“是我啊二小姐，我就是那个小云儿啊。”
顾倾城震惊又惊喜，双手轻抚着她的脸，“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还能再见到你，云儿，你真的是云儿。”
“二小姐。”再相逢，虽已物是人非，但总算能再见，也是一种缘分。
相拥相泣后，顾倾城忍不住开口询问她这些年的动向，“云儿，顾家败落之后，你去了哪里，又是怎么进的宫呢？”
绿珠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幽幽说道：“那一年，侯府的人来逼婚，可是大小姐却跟着顾大哥跑了，老爷夫人没办法就逼着二小姐你去嫁人，我实在气极了，于是偷偷的跟着送嫁的队伍，想趁机把二小姐救出来，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发现了，当晚就给赶了出来，我无奈又沮丧，只得先回顾府再另做打算，可是谁知道我回去的当晚，顾府里来了一群蒙面人，男女老少全都不分一律斩杀，最后还一把火烧了府邸，京城首富一夕之间败落，当晚要不是刘嫂护着我跟夫人，我们也早就死了，还有昆伯，他当晚去外地帮老爷进货，也逃过了一劫，就这样，走投无路的我们，一个进了宫，一个就只能靠着做工的微薄薪水来养活自己跟夫人，直到二小姐从侯府回来。”
闻言，顾倾城惊愕的睁大眼眸，那里面有着太多的震惊跟不可置信，“你说什么，顾家的人不是逃走了，而是被杀了，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昆伯跟娘一句话都没有跟我提过，他们说是因为我跟姐姐的问题，侯府的人记恨在心，处处打压我们，生意一落千丈，是支撑不下去才解散众人，而爹也是抑郁而终的吗？”
“二小姐再回来的时候，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京城的人都淡忘了，自然也不会讨论，而昆伯为了不让二小姐您伤心，所以才选择不说，至于夫人，那晚过后，夫人就一病不起，昏迷了好几天，再醒来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绿珠道。
顾倾城跌坐在一旁，心中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放开我，放开我。”顾倾城狂乱的喊着，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恨。
皇甫炎将她带到了内室，安置在了软榻上，双手放置在她的肩头，制止她的行动，缓缓说道：“看起来你挺正常的，根本就不想失去心智的人，顾倾城，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顾倾城泪眼迷蒙，此刻的这双眸子异常晶亮，跟之前的黯淡无光形成鲜明的比对，对于皇甫炎的指控，她也不否认，蓦地站起身，挥开了他的双手，冷声道：“没错，我就是装的，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一定掐死白清婉为晓晓报仇，反正我已经是失了心智的人，一个疯子杀死人又算什么。”
皇甫炎眯起眼，“你那么确定那场爆炸案就是她做的吗？”
“不是她还有谁，这个宫里对我如此恨之入骨的人你敢说不是她吗？”想起惨死的晓晓，她的眼泪就止也止不住。
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皇甫炎上前抬起手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这几天你装病的原因就只是因为这个吗，不哭不笑，不吃不喝，知道晓晓的死讯也不能放声痛哭，你一定憋的很难受，现在哭出来吧，哭出来你的心里会舒服一点。”
这下，顾倾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皇甫炎上前抱住她颤抖的身躯，轻抚着她的秀发，用行动代替语言无声的劝慰着她。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到顾倾城终于止住哭声的时候，只觉得两只眼睛肿的快要睁不开眼了，皇甫炎亲自为她投了一条用冰水浸湿的毛巾，轻轻的冰敷着她红肿的双眼。
须臾，顾倾城轻轻开口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知道我是在装病，但是却故意属意御医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你的目的是什么？”
皇甫炎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说道：“跟你一样，只想找出幕后的真凶。”
她哼笑一声，“幕后真凶，就算你真的找出来又能怎么样，你真的能行使权力惩治那些人吗？”
皇甫炎抬眸看着她，眸光一沉，“你是在嘲笑朕是个无能的皇帝吗？”
顾倾城眸光微闪，自觉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于是，低垂下眼眸，幽幽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是你自己多想了。”
明明她是比谁都要清楚他现在的处境，一个初登帝位，大权尚未握在手中的皇上，既要权衡朝中势力，又要摆正后宫各个嫔妃的身份，因为后宫前朝永远都是相关联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可能把一个势力连根拔起的。
皇甫炎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然后将手中的毛巾交到她的手上，“你自己再冰敷一会吧，不然明天起来眼睛一定肿的跟核桃一样。”
见他一副要走的样子，顾倾城连忙开口道：“你要去哪里吗？”
“去批奏折，这几天为了就近照看你，积压了不少事情，如今终于逼得你现出原形，我也可以放心去处理政事了。”
“可是你这几天不是都在这里批奏折的吗，我。”
顾倾城猛然收口，脸色嫣红，傻瓜，这不明摆着告诉他，自己在偷偷关注他吗？
皇甫炎薄唇微扬，蓦地倾身靠近她，邪魅的眼神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把头垂的低低的，但他怎能允许自己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于是，他屈起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着自己，“我每次都是看到你睡着之后才开始批阅奏折的，没想到你却每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关注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对皇上也是大不敬的罪，你说朕该如何惩罚你呢？”
顾倾城轻抿唇瓣，“我，我只是，唔。”
未说完的话语消失在四片唇瓣间，他温柔的吻着她，不同于以往的激情，这个吻格外的轻柔与温情。
须臾，他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这个吻，然后抵住她的额头，“晓晓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还有，我知道你因为这次的事情对皇后恨之入骨，但是这次不是她，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知道吗？”
顾倾城微微闭着眼眸，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嘱咐的话语，不禁微微点头，其实现在冷静下来，她很庆幸刚刚自己没有真的铸成大错，不然她真的要后悔死了。
“我知道了。”
“还有，不准你再装病，也不准你再生病，听到了吗？”
顾倾城红唇微扬，“好，我都听你的。”
须臾，皇甫炎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顾倾城点点头，然后目送着他离开，直到完全再也看不到他，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从紫檀木的柜子里取出一件披风，然后独自从偏门走了出去。
经过这场爆炸，本就荒凉的地方，变得更加破烂不堪了，只是那些被碎片已经被清扫了，现在这里除了一些残桓断壁再无其他了。
想起那日的事情，顾倾城缓缓蹲下，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晓晓，晓晓，对不起，都是我，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这时，一道声响传来，让顾倾城惊觉的站起身，“谁，谁在这里？”
过了一会，一抹纤细的身影缓缓从暗处走出来，直到走近她的面前，顾倾城这才看清来人的面目，不禁惊诧挑眉，“绿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绿珠是一开始在到春华宫时就在的，初次见面就对她的印象不错，在春华宫，除了晓晓跟叶娘，宫女中就属她的地位最高了。
见她不语，顾倾城也猜到了几分，“你是不是担心我，所以悄悄跟上来的，你放心吧，我没事，只是自己一个人想在这里呆一会，对了，你知不知道晓晓被埋葬在哪里了，虽然她人一定不是完整的，但是好歹我也好想给她立个衣冠冢啊。”
下一秒，绿珠蓦地双膝跪地，定定看着顾倾城，“二小姐，奴婢给你磕头了，苍天保佑，您还健康的活着。”
这个称呼让顾倾城不禁怔愣在原地，良久良久都回不了神，自从顾家败落，这个称呼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人叫过了。
过了好一会，顾倾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戒备的看着她，“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绿珠眼眸里噙着泪水，有些哽咽道：“二小姐，您不记得奴婢了吗，那年黄河决堤，大批流民涌入京城，那一次您仍然扮作大小姐的样子去城外施粥，我身染重病，那些人要把我拿去烧了，可是是您救下了当时只有十岁的我，您把我带回顾府，又让大夫治好了我的病，还教我读书写字，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许久的记忆缓缓开启，记忆当中那张可爱清秀的脸庞映入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顾倾城慢慢蹲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是云儿，你真的是那个小云儿吗？”
绿珠重重点头，“是我啊二小姐，我就是那个小云儿啊。”
顾倾城震惊又惊喜，双手轻抚着她的脸，“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还能再见到你，云儿，你真的是云儿。”
“二小姐。”再相逢，虽已物是人非，但总算能再见，也是一种缘分。
相拥相泣后，顾倾城忍不住开口询问她这些年的动向，“云儿，顾家败落之后，你去了哪里，又是怎么进的宫呢？”
绿珠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幽幽说道：“那一年，侯府的人来逼婚，可是大小姐却跟着顾大哥跑了，老爷夫人没办法就逼着二小姐你去嫁人，我实在气极了，于是偷偷的跟着送嫁的队伍，想趁机把二小姐救出来，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发现了，当晚就给赶了出来，我无奈又沮丧，只得先回顾府再另做打算，可是谁知道我回去的当晚，顾府里来了一群蒙面人，男女老少全都不分一律斩杀，最后还一把火烧了府邸，京城首富一夕之间败落，当晚要不是刘嫂护着我跟夫人，我们也早就死了，还有昆伯，他当晚去外地帮老爷进货，也逃过了一劫，就这样，走投无路的我们，一个进了宫，一个就只能靠着做工的微薄薪水来养活自己跟夫人，直到二小姐从侯府回来。”
闻言，顾倾城惊愕的睁大眼眸，那里面有着太多的震惊跟不可置信，“你说什么，顾家的人不是逃走了，而是被杀了，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昆伯跟娘一句话都没有跟我提过，他们说是因为我跟姐姐的问题，侯府的人记恨在心，处处打压我们，生意一落千丈，是支撑不下去才解散众人，而爹也是抑郁而终的吗？”
“二小姐再回来的时候，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京城的人都淡忘了，自然也不会讨论，而昆伯为了不让二小姐您伤心，所以才选择不说，至于夫人，那晚过后，夫人就一病不起，昏迷了好几天，再醒来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绿珠道。
顾倾城跌坐在一旁，心中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