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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宠记第32节(1 / 2)





  另一边的四喜,比起双福的情形要好很多。到底是前些日子就跟着简让搬来了,而且相较之下,双福更像是那种极为黏人的犬类的脾性,它倒是没什么。长时间见不到简让的话,发一通火,毁他点儿东西,心情就会缓和很多。

  回到房里,钟离妩就忙着伺候双福吃饭、洗澡,直到小家伙恢复成惯有的漂亮、欢喜模样,才转去用饭。

  四喜早就吃饱了,看到神气活现的跟在她身边的双福,立刻嗷嗷嗷地叫起来。

  这一次,双福径自跳到了坐在饭桌前看账册的简让的椅子上。这两日一夜,对它最好的就是他,而且不难判断,他是这里的主人,更是让四喜束手无策的人。

  简让失笑。

  四喜坐到他跟前,冲着他叫起来,仿佛是在质问他到底跟谁亲。

  钟离妩忍俊不禁,悠然落座,对简让道:“以为你早就吃完了呢。”

  “怎么会。等你呢。”简让由着双福坐在一边,放下账册,举筷给她夹了几只水晶虾饺。

  钟离妩安之如怡,津津有味的享用,继而讶然,“这么好吃呢。厨子的手艺不错啊。”民以食为天——她大概是最能诠释这句话的人之一,到何处最关心的都是饭菜如何。吃不好就会闹情绪。

  简让因此满心愉悦,如实道:“两只小馋猫进门,我怎么敢怠慢,特地给你们找了几个厨子。”

  钟离妩斜睇他一眼,随后埋头吃饭。

  四喜吵了一阵子,双福也不理它,专心致志地洗脸,简让则一面吃饭一面看账本,它只能偃旗息鼓,气哼哼的坐在那儿。

  钟离妩吃得半饱的时候,见简让一心二用,站起身来,探手将他手里的账册抢到手里,“专心吃饭,这时候一心二用,对胃不好。”这是她前世得出的经验。

  简让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是她让他等这么久,他才找点儿事情做,这会儿要不是就快看完理清楚了,他也不会一心二用。

  钟离妩落座,把账册放在手边,“吃饭。”

  这霸道的脾性,该怎么给她板过来呢?他腹诽着,但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与她一起吃饭,看着她像猫一样优雅又满足的样子,实为莫大的享受。

  岛上成亲的人,并没认亲的风俗,况且他们也实在没多少关系算得亲近的人。是以,从这一日起,他们就要开始正经过日子。

  饭后,钟离妩与简让说起了眼前一些事情:“随我过来的小厮、丫鬟,平日只归我管,你可别把他们当成你的下人。他们虽然住在这里,但是平日只负责我交代的差事,你或你的下人看不惯的话,我就在这条街上给他们安置个住处。”

  简让凝了她一眼,颔首,“这是自然。”

  钟离妩安心一笑。

  简让起身道:“我去外院,知会管家,再与管事对对账。”

  “嗯。”

  他出门之后,麒麟来见钟离妩,将几封信件、字据交给她,“这是余老板的字迹。”随后又取出两幅图,“这是赌坊、他家里的地形图。”末了奉上一张宣纸,“这是他平日饮食起居的习惯。”

  “嗯。”钟离妩接到手里,满意的笑了笑,“没别的事了。”麒麟、秦良办事的效率是越来越高了。

  麒麟则问道:“您打算何时动手?”

  “看情形。”这一次,钟离妩从最初就打定主意亲力亲为,但并不想让亲信担心,“到时候再告诉你。”

  “您一定要告诉我们。”

  钟离妩就笑,“知道了。真啰嗦。在这期间,去查下一个人,尽量快一些。”

  “是!”麒麟放下心来,笑着离开。他无从知道,他家大小姐,随时随地都可能骗人,以前只是从没骗过他而已。

  而与此同时,简让正吩咐杜衡:“不着痕迹的监视麒麟、小虎等陪嫁过来的人。”

  ☆、第33章 ··

  33

  钟离妩唤水苏到面前,把余老板的信件、字据递给她,“该你了。”水苏的绝技是模仿笔迹、临摹字画,经过她手的东西,真假难辨。

  “是吗?”水苏雀跃地笑着,“您总算用到我啦。”

  钟离妩哈哈地笑出声来,“真不知我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你们都是这样,只怕我不给你们找事做。”

  “可不就是怕您用不到。”水苏笑道。

  钟离妩又把一张笺纸拿给她,“有把握之后,照着写一遍。”

  “是!”水苏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钟离妩卧在美人榻上,望着映有花树光影的雪白窗纱,思忖着余老板其人。

  余老板本姓佘,曾在五军都督府行走,任左军都督。九年前带着妻儿来到岛上,改姓余。

  秦良查到的消息是,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倾慕她的姑姑,然而郎有情妾无意。家族覆灭的时候,她姑姑都未寻到意中人,不曾出嫁。

  在钟离府化为人间炼狱那一日,余老板趁机强|占了她姑姑。随后,有人效法为之,凌|辱落难的一众女眷。

  ——季萱也是这样的说法。

  钟离妩不能相信的只有余老板钟情姑姑这一点。真爱慕一个人的话,如何能做出这般落井下石的事情。但是,可悲的是,有些人就是能够把贪恋美色、打定主意要得到一个女人视为爱慕。这种人,一生都在糟蹋爱慕倾慕之类的字眼,却不觉是错。

  一个女子将死之际,他强行施加了最深重的打击、凌|辱。

  钟离妩以拇指摩挲着食指中指的指腹,回想着季萱信件中的一言一语。

  季萱说,你与你姑姑的样貌相仿,不知余老板先后几次见到你的时候,可曾有异色。

  她看到、想起这一点的时候,心里总会冒火——幸亏是她早就知道,只是不能全然确定,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