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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修真]_第56章(1 / 2)





  将绝也弄不清自己看到这句话后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他觉得这句话看着着实荒谬, 却出乎意料地令人愉悦, 而不久之后这些情绪又尽数褪去,唯独剩下了无可奈何之意。

  看到这句留言后, 将绝便知道长生为何要转十万灵币给他了。这句留言让他想起了当初帮长生买琴时的情景, 当时那琴还缺个琴盒, 他就花十万灵币买了一个。长生今日转十万灵币来,估计就是为了这琴盒之事。

  将绝很清楚长生是什么样的性格,长生骨子里骄傲至极, 他从来都不想欠别人的,所以他这么做倒也不足为奇。事实上这样骄傲的性格有时候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 但长生偏偏将这份骄傲化作了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他让一位仙帝为他买琴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堂而皇之地说他不会付什么路费……将绝觉得若是长生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话,他会忍不住闭上眼。因为那时的长生一定就像那潇洒恣意的狂风,而他若是仍旧注视这个人,他的骨髓他的灵魂或许都会为之颤栗。

  “将绝……呵。”帝阙自然听见了将绝的低笑声,他还感觉到了将绝周身的危险气息正在逐渐散去。帝阙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将绝,而这一眼却让他也笑了起来,只不过他发出的是嗤笑之声。

  “叫我何事?”将绝懒散地看向帝阙,他那低沉的嗓音慢悠悠地响起。将绝这句话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无意识地挑衅。帝阙却没有因此皱眉,他只是勾起了薄唇,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竟然也会看灵卡上的留言,给你留言的人莫不是长生?”帝阙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将绝闻言毫不在意地翻转手腕收起了灵卡,似乎完全没有回答的打算。帝阙见状也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答案,他知道那个人只会是长生。

  想到此处,帝阙薄唇勾起的弧度愈来愈大,他狭长的凤眼中划过的却是嘲讽之色。将绝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刚才低头看着手中的灵卡,而他瞳孔中流露出的可不仅仅是笑意,还有满满的掠夺之意。将绝就像是一头野兽,不经意间露出了他掩藏已久的獠牙。

  帝阙知道将绝很危险,就算将绝表现得再散漫再不羁,也遮不住这个男人危险的本性。帝阙确实不清楚将绝是怎么在短短百年之间成为仙帝的,世人将其归结于他那独一无二的雷霆天赋,但帝阙并不觉得这雷霆天赋能逆天到让将绝轻而易举地成就仙帝。

  对于此事帝阙倒是有些别的猜想。他觉得将绝根本就是在孤注一掷,将绝完全不考虑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他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死,他只想着尽快变强而已。所以将绝终日游离在雷霆之中,在生与死的边缘一次次挣扎徘徊。

  这家伙无视了自身的伤痕也无视了自身的苦痛,就这么一步步爬了出来,爬到了三千世界的顶峰。也正是因为如此,帝阙才觉得将绝很危险。无论是以前那个游走在危险位面不顾一切的将绝,还是如今这个能够在漫天雷霆中安然沉睡的将绝,都足够危险。

  将绝懒散的表象下藏着的是最深沉的疯狂,可纵使已经疯狂到了极致,这个家伙却还能利落地放弃自己追逐已久的执念,放弃那些死而复生的传说。帝阙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忌惮将绝。因为将绝本身就如同天地间最狂暴的雷霆,这家伙终有一天会不分敌我地劈碎一切。

  将绝成为仙帝后便悄然沉寂了下来,今日他骨子里掩藏的疯狂似乎又再度苏醒了。而如今的将绝远比曾经还要危险得多,因为如今的将绝动了情。

  将绝以为他有心魔,他觉得他的心魔源于百年前小千世界那件事,然而帝阙根本不这么认为。将绝或许有心魔,但绝不是因为百年前那有关忠诚的事。当初将绝在小千世界被自己位面的帝王欺骗后,干干脆脆地抛却了忠诚,这家伙哪有过半分挣扎?

  在帝阙看来,将绝的心魔无非是因为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罢了。当将绝还是将军时,他率领士兵想要护住自己的国家;而当他抛却忠诚疯狂修炼之后,他又去追逐传说希望故友亲人能死而复生。然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将绝却都失败了。

  帝阙最初听到将绝说他要跟着一个弱者了却心魔时,他只是将这件事当作笑话来看。他曾猜测将绝又要尝试着对一个弱者效忠,去找回他所谓的忠诚。而今日帝阙发现这件事确实是个笑话,还是个非常夸张的笑话。将绝如今付出的可不是什么忠诚,而是他正在跳动的心。

  将绝若是真的爱上了长生,而长生也爱上了他,这个男人很有可能便会真正了却那求而不得的心魔,从而自然而然地踏入长生境。帝阙看了眼倚着树干的将绝,眉头终究是皱了起来。

  崖顶上的众人根本发现不了将绝的存在,也听不到两位仙帝的对话,毕竟他们的修为相差太大。若是将绝不想被人发现,那么就算他此刻站在这些人眼前,这些人也只会一无所觉。众人仍在观看着盛典上的表演,他们在等待着下一个节目,而下一个节目正是长生与度秋凉的合奏。

  长生和度秋凉如今都已算是闻名小千世界了,加之长生之前的走秀实在让人惊艳,以至于崖顶之人和三千世界的观众们都很期待接下来这场合奏。只是众人不知道那两人到底要演奏怎样的曲子,盛典的节目单上只写了合奏,不过这样反倒是更加令人好奇了。

  此时长生和度秋凉已经离开了悬崖内部,他们两人从崖顶阴影处缓缓走出。令众人意外的是,他们行走的方向并不相同,只见长生走向了崖顶左侧,而度秋凉则是走向了崖顶右侧,随后两人同时在崖顶站定。

  之前在崖顶等待时,花容宗之人已经告诉了他们该站在哪个位置,所以他们也没出什么差错。当长生和度秋凉站定之后,两座透明的高台渐渐在他们的脚下升起,慢慢地将他们推向空中。

  当高台不再继续升高之后,长生从容地将背后的琴盒放到了高台上。只见高台上摆放着一套同样透明的桌椅,透过这桌面他勉强能看出自己脚下这座高台的形状。这高台的形状有点像地球上被封住了杯口的碟形高脚杯,看上去倒是颇为奇异。

  这两座高台上升起之前便被人撒了些许花瓣,那鲜艳的花瓣落在透明的桌椅上,倒是为其增添了些许妖娆之色。但这高台的高度好像有点不对,之前扈临渊在客栈时提起过演奏时会升起高台,而那高台似乎和崖顶最高座椅的高度差不多。可现在看来,这高台似乎只有扈临渊所说的一半高。

  长生不动声色地看了高处一眼,他看清高处坐着的那个男人后便猜到花容宗为何这么做了。当初花容宗造高台的时候也没想到帝阙会来,可如今帝阙坐在崖顶最高处,他们又怎么敢让高台和帝阙的座椅平齐?这便是高台只升了一半便停下的原因,毕竟谁都知道帝阙喜怒无常,他们不确定帝阙会不会因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