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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这么一想,白珊珊内心瞬间变得无比坦然。于是她抬头,面无表情一脸平静地看向正在教室里巡逻的章平安,桌子底下的脚往右侧挪挪,再挪挪。

  碰到了商迟纤尘不染的白色板鞋。

  踢一脚。

  察觉到什么,商迟低眸,看见一只干干净净的黑色小皮鞋,小小的,圆圆的。由于腿伸展开的缘故,校裤底下露出一小段儿雪白纤细的足踝,羊脂玉似的。

  商迟视线往上移,落在姑娘白皙小巧的脸蛋儿上。

  “倒数第二题。”她盯着他,红艳艳的唇开开合合,发出的声音也轻轻的,细柔娇糯。

  商迟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浅粉色的唇瓣上。他记得这张勾人唇瓣儿的温度,和果冻似的触感,软得不可思议。

  见他不答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白珊珊皱起眉,有点急了,“快点。倒数第二题!”

  “想抄?”商迟淡淡地说。

  “……借鉴!借鉴而已!”白珊珊小拳头一握,为自己辩解,“我就只是看一眼辅助线怎么画!”

  “那么,”商迟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冷静无波,“说你不讨厌我。”

  白珊珊:……???

  “说,你是我的。”

  第26章 夏花沼泽

  “……”@#¥%……

  不是,大哥,我就只是想看一眼你的辅助线而已,至于吗:)?

  听完隔壁中二大佬轻描淡写的两句话,白珊珊握着笔,左边儿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整个人当场卡机风中凌乱。

  商迟的神色倒是冷静自若得很。微侧头,深黑色的眸冷淡而慵懒地瞧着她,不出声,也不催促,右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面。

  发出及不可察的“哒”“哒”声。

  和教室前方挂钟秒针的“滴答”“滴答”声此起彼伏、遥相呼应。

  就跟催命的丧钟二重奏似的。

  这时,不远处的章平安正手持教鞭,表情严肃,雄赳赳气昂昂地进行着第三十八回 全教室无死角式巡逻扫荡。突的,他余光一扫瞥见了什么,眯起眼,教鞭电光火石之间就重重砸在了第三组第四排某同学的课桌上。

  平地惊雷,一声巨响,啪!

  全班那声响动一惊,吓了跳,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一瞧。只见章老头两道眉毛在那张方方的脸上形成了一个倒写的“八”,凶神恶煞道:“你在干什么!”

  承受暴喝攻击的对象是一个清清秀秀个子瘦高的小白脸男生。这小白脸男属于看起来胆子就很小的那类人,让章老头这么一吓,他手一软,夹在虎口之间的钢笔直接“砰”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颤着声支支吾吾地回答:“没……没干什么啊……”

  章平安又是一教鞭砸在小白脸男的桌子上,怒喝:“交出来!”

  小白脸男生闻言,原本就很白的脸色瞬间连最后丁点儿血色都没了。他都快哭了,但还是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地做着垂死挣扎:“老师,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章平安这次倒是没吼人了。教书育人多年,见过各类学子无数,深谙五花八门儿各种作弊之道的人民教师表示自己锐利如鹰一般的精锐双眼已看穿一切。他冷冷地哼了声,伸手揪起小白脸男的领子把他拎小鸡仔似的提溜起来,甩了甩小白脸男的袖子。

  于是乎,大家伙睁大了眼睛细细一瞧,一枚指甲盖儿大小的小纸团就这么从他袖子里掉了出来。

  众人:“……”

  “……”真相大白于天下,铁证如山,百口莫辩的小白脸男闭眼扶额,在心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捂着脸呜呜呜道:“老师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再也不敢了……”

  章平安攥着那枚小纸团痛心地别过头摆了摆手,“明天写2000字检查出来。”

  “哦。”小白脸男绝望地低下头,坐回座位。

  大家纷纷对他投去一丝丝同情的目光。

  “哼!都给我看好了!知识是自己的,自己的卷子自己写!要诚实!”章平安站在教室正中间,举起小纸条展示给全班,“谁敢作弊!下场就跟这张纸条一样!”话音落地,两手逮住小纸条用力地撕扯几下,单手举高,潇洒无比霸气侧漏地往空中一挥。

  小纸条顿时碎成渣,风中雪花儿似的飘落下来。

  白珊珊:“……”

  校服领子里忽然冷飕飕地灌进来一阵风,阴森森的,她缩了缩脖子,瞪着满地的小纸条残骸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心里感叹:啧,残忍。实在是残忍。

  考试途中的小插曲很快翻过,章老头继续背着手,缓慢迈着步子巡逻一二大组去了。

  白珊珊又瞄了眼墙上的挂钟,距离考试结束只剩最后6分钟。

  额头的冷汗沿着太阳穴的线条滑下来,凉凉的,痒痒的,滴在面前的数学试卷上。她一双小眉毛皱得紧紧的,咬着笔,内心乒乒乓乓天人交战三百回合,沉思着自己究竟是应该做一个诚实的好学生,还是委曲求全,向万恶的中二大佬底下高傲的头颅。

  白珊珊纠结不已。

  边儿上的商迟则还是那副冷淡又漫不经心的姿态,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一秒钟过去,两秒钟过去……

  章平安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很好心地给大家伙报了个时:“还有五分钟交卷,请大家最后再仔细检查一遍你们的试卷。”

  这声报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珊珊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咬咬牙,心一横,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子微动朝商迟方向凑近几公分,语速飞快地低声蹦出句:“我不讨厌你。”

  姑娘的嗓音细细的,轻而软,音量也低得几不可闻,像氤氲在江南水乡上那片棉花糖似的雾,吴侬软语,不必刻意便痒进人骨头缝里。轻言细语的五个字羽毛般从商迟心脏上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