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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只猫妹妹-6





  可是,就算撼冽工作完回来,见到她前爪上把白毛都弄得乱七八糟的硬塞进去的定位仪,他也没有改变态度,寒着脸,让她夹紧了尾巴,吃晚餐的时候也不敢挑食。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她睡着以后,他冷酷无情的把她放进休眠舱,跳跃回帝星后,直接将她送到了父母手上,根本没有留一句话,便回到了边疆。

  撼冽是逼着自己离开的,和表面的森冷毅然截然不同,他舍不得澄清。当看到她伸出硬塞着定位仪毛发凌乱的小猫爪,讨好的向他小心翼翼的喵时,他的心就软了。毕竟是他全心全意带大的小猫,再如何的调皮任性,不也是他宠出来的么?

  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亲眼见到妹妹变成真正的猫,他会发狂的。费尽心血养出来的宝贝妹妹,最后落到那样的下场,他完全无法面对。也真的不知道还能以什么方法催促她化人形,只能趁着这个借口,将她送回母亲身边,母亲对她思念得紧,从她身体稳定下来起,便时常要他把妹妹送回去,他却坚持带在身边。

  舍不得她离开,一点儿也舍不得。

  在把小小的安眠舱亲自提到母亲面前时,他甚至不能多看舱里沉睡的那只小白猫一眼,只能详细的告诉父亲、母亲和小四,妹妹的特殊之处,绝对不能被发现。临了,他低低道:“妹妹被我宠坏了,母亲……多包容她一些。”

  没有她的无畏舰,空荡荡的像个死气沉沉的监狱,禁锢着他,让他疯了一样的思念着那个小东西,眼角似乎时不时就窜出一道白影,调皮又骄傲的对着他喵喵叫,要他抱,要他亲。就连他开会的时候,都会有着她在一边蹲着学习的错觉,习惯性的抬手抚摸过去,却只触及到空气。

  那样的感觉很糟糕。

  糟糕到一抵达特定地点就遇上虫潮甚至让他觉得松了口气,也许,忙起来,就不会这么失落了吧。

  可他错了,硝烟弥散尸横遍野节奏紧张的战场只能剥夺他短时间的注意力,当他不得不因为疲劳度过高,强制性退后后方休息时,即使是休眠舱开启之前那短暂的时间内,他都不由自主的想念着她。

  她在做什么,她快乐吗?以往影像对话时,她对父亲、母亲和小四都不太感兴趣,现在与他们相处会有问题吗?她乖不乖?过得好不好?是更肆无忌惮了,还是变得谨慎沉稳了?她……也会这般的牵挂着他吗?

  不会吧,毕竟是他坚持把她送走的,她一定生气得很,甚至恨他了。

  苦涩的笑着陷入恢复的休眠装备,可梦里依然是那团可爱的雪球,从小小的、摇晃的、连路都走不稳的状态,慢慢的长大,矫健又灵活得四处乱窜,经常躲不见踪影的让他大发雷霆,偏偏她只要蹭蹭他,撒个娇,他就拿她毫无方法,完全没有底线的一再宠溺。

  他唯一的小妹妹,帝国唯一的Omega小公主,天生就该有着横行霸道傲视全宇宙的资本。

  所以说,他当时的焦虑到底是为什么会化成怒火吓得她颤颤巍巍,她不懂事,难道他也不懂事了。如果,那个时候克制住自己就好了,一笑而过,像以往那样继续宠着她,那么是不是她现在还在他身边?娇纵又可爱的偎依着他,磨蹭着他,让他心尖儿都缩紧了去的疼爱得不行……

  这次虫潮气势汹汹,正逢虫后繁殖,异常汹涌,工虫和雄虫们为了保证虫后的安全,简直不要命的往无畏舰组织的阵线上扑,一时间战况相当胶着,足足拖了快三个月,才将整股虫潮彻底歼灭。

  负责深入虫族后方,直指虫后的撼冽气还没好好喘上一口,就接到了帝星滞留了快一个月的信息,澄清不见了。

  刚摘下的头盔一把就掼到了地上,坚固得可以抵挡最凶狠虫族全力一击的特殊合金头盔在银白色的地板上被摔得四分五裂,微眯的银灰色双眼因为长期无法得到良好休息而充血,更显得冷酷阴霾疯狂。

  “什、么?”对着视频那头的父亲,他沙哑疲倦的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关里逼出来。

  帝星那边的父亲拧着眉头,显然焦虑烦躁,好不容易回到身边的小女儿突然不见了,他也想杀人。

  撼冽送澄清回帝星以后,每次视频都见不到妹妹,最多能看到母亲传来的平日拍摄影像和照片,妹妹发脾气,不愿意理他,他知道,所以他不强求。可怎么打了一个仗,整只猫都丢了?

  父亲那边的情况显示,刚回家的澄清一开始有点不适应,可很快就接受了母亲、小四和父亲,每天正常生活,并没有什么异常。直到一个月前,皇宫上下无论如何也再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撼冽闭了闭眼,勉强压下狂躁的心情,可四下里盘旋咆哮的Alpha信息素已经让接轨码头的其他Alpha们退避三百米,除了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以外,根本没人能够靠近分毫。

  “妹妹……”一开口就有些破音,他立刻闭了嘴,再次稳住心神道:“她……”对上父亲疲倦无奈的神情,他竟然说不下去了。

  是啊,妹妹有着逆天的天赋,只要她想,她可以变化成任意物种,想要藏到任何地方,都有办法不被发觉,就连雅典娜都不能在无畏舰上完全的检测到她的踪迹,更何况是帝星,哪怕有着比雅典娜更高级的防御守护系统,妹妹这一消失,怕也是大海捞针了。

  封闭的隐私通讯空间隐藏了父子间的对话,明明知道不可能有其他人监听,撼冽依然困难的低声问道:“有没、没有人知道她……”就怕是知情人有目的性的捕捉,一想到小小的猫咪被锁在冰冷的实验台上哀哀叫着,他浑身都发冷。

  父亲摇头,冷毅英俊的面孔是深深的自责,“没有人知道。但我应该一开始就强迫她佩带皮下定位仪。”那种植入皮肤下面的,终生可监控的定位仪。

  他苦笑着摇头,“她不愿意的。”哪怕是小小的皮环都不愿意佩带的无拘无束的妹妹。

  一时间,父子两的对话陷入沉默。

  是啊,还能怎么办?妹妹六岁以后就再也未化作过人形,想要私下寻觅,连张照片也没有。这个小坏蛋偏偏不但可以变化猫形,还能转换物种,在兽人和正常宠物野兽遍地的世界里,想要找一只完全不确定形象的小猫,哪怕是最强悍的监测系统,恐怕都艰难重重。

  浑浑噩噩的去医疗室检查、修复,再浑浑噩噩的回寝室,当冰冷的水迎头浇下时,他才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

  心神俱裂。

  通红的眼眸湿漉漉的辨别不出是淋浴的水还是泪。

  p.s.周五要出门,大概星期一或者二回来,这段时间内的文暂时没有办法更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