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握着手机，她挂断了电话，实在是不敢继续听下去，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那么担心时慕瑾会出事。

可是现在，时慕瑾真的出事了。她在一心一意惦记着要去找阿末的时候，时慕瑾被沈星河的人给伤了。

林尽染伸手捂住眼睛，她怎么觉得灯光那么刺眼睛。

“全都是泡沫，只一刹那的花火，你所有的承诺，全部都太脆弱……”

手机铃声响起，林尽染回过神，看到上面跳动着乔锦心的电话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二嫂，你现在在哪儿，回来看看二哥好不好。”乔锦心哀求的声音传进耳里，林尽染的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拉扯着。

不管偏向那一边，她的另一半心脏都会被撕碎再也无法痊愈。看不见的疼痛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无所谓，她想要故作坚强，可是发现自己突然脆弱了太多太多。

林尽染不停的深呼吸着，不敢让自己的气息太过不均被乔锦心发觉。

乔锦心的声音还在传来，林尽染沉默了许久才低低的开口。

“锦心，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如果时慕瑾没事了，你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林尽染说着，就要再次挂断电话，可乔锦心再次急忙开口。

“二嫂，我想问问你，你对二哥，真的没有爱过吗？”

“还是说，你想起以前的记忆，二哥对你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过客吗？”

林尽染被乔锦心的问题问住，她久久答不出来，时慕瑾和沈星末，谁在她心里更重要一些？

“二嫂，如果你心里真的没有二哥，那我以后也不会找你了。我只是难过，觉得你和二哥之间很可惜。”

乔锦心说的小心翼翼的，她看着时慕瑾不停的在纸上写下问题，只好照着时慕瑾写的问出声。

林尽染还是不答话，脑海里面浮现出以前的种种，到了最后，她才轻轻开口。

“锦心，阿末是过去，二哥是未来。”

乔锦心开着免提，林尽染的声音传来后，她分明看到时慕瑾拿着笔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可是锦心，我欠阿末的，是一条命，和前半生的阳光和温柔。我欠二哥的，是生命中最重的信任和维护。”

“如果你非得要问我，二哥和阿末谁更重要，我也不知道。”

林尽染泪水掉下来，她再怎么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颤，可还是哽咽了。

“锦心，阿末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我和二哥并未领离婚证，我想，等我赎完罪……如果二哥还要我……”

林尽染停了一下，却是没法在开口：“二哥没事吧！我跑偏了。”

乔锦心求助的看向时慕瑾，时慕瑾在纸上继续写下三个字——很不好。

乔锦心只好继续开口：“二哥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二嫂，你当真不怕……见不到二哥最后一面吗？”

电话里面突然传出林尽染压抑的哭泣声，乔锦心的话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当初沈星末就是差点就死掉了。如今虽然没有死，可也已经在病床上躺了那么久。

植物人还能不能醒不过来，完全就是靠奇迹了。

如果时慕瑾在这样，那她又该怎么办。

时慕瑾听着林尽染压抑的哭泣声，突然就不忍心了，他多想像以前一样把林尽染狠狠抱在怀里，然后用劲的吻她吻她再吻她。

乔锦心还想出声安慰林尽染，时慕瑾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直接就挂断了。

他真怕自己听着林尽染那悲恸的哭泣会忍不住出声告诉她他其实没事。

“二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心软了。”乔锦言不怕死的开口，他最近春风得意，想到之前被时慕瑾虐狗，就忍不住想要虐回去。

“书言的工作室最近会搬到时氏旗下的大楼，你准备一下租金。”时慕瑾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包厢。

“简直变态，自己不好过也不用经常这么折磨我吧！”

“哥，谁叫你没事就说话讽刺二哥的。”乔锦心白了乔锦言一眼，“书言还不一定会答应你的求婚呢！”

“乔锦心，你说说你是谁的妹妹。”

乔锦言还要说，乔锦心已经拿起自己的包起身离开了。

时慕瑾来到楼下，云醒正在那儿守着，看到他下来，急忙迎上前。

“二哥。”

“查到林尽染的下落了吗？”

“对不起二哥，是属下办事不利。”

时慕瑾身心俱疲，“对外放出消息那么久，她电话也打给乔锦心了，就是不肯回来看一下吗？”

“二哥，你要做苦肉计，不如做的更真实一些。”云醒凑近时慕瑾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了好些话。

时慕瑾听完半信半疑，“真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