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其实还是能看到的。

她看到了，血水里白森森的骨茬，那样的鲜明刺眼！

苏青鸾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看花了眼。

她下意识的想要揉揉眼。

然而，两手完全不听使唤。

不，不是不听使唤，是，她根本就没有手了！

胳膊处，也有白森森的骨茬闪啊闪，还有一片碎肉沫掉在那里晃啊晃……

“啊！啊！”苏青鸾惊悚至极，彻底崩溃，发出撕心裂肺腑的尖叫……

“嘘！别吵！”法明伸出手来，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阴恻恻笑道：“你这么吵，我就不能好好的欣赏你了！”

“啊……啊……”苏青鸾拼命的摇着头，泪水狂涌而出。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

她只想立刻，马上，现在就死掉。

她宁愿死，也不愿看到这样的自己！

“乖！”法明在她的嚎哭声中吃吃笑着，“你看你这样，多美啊！跟你母亲，一样美！萧长安真是好样的，真要狠起来，比他母后还要略胜一筹！他真是一个乖孩子！”

“禽兽！禽兽！”苏青鸾疯了，她尖声叫骂着：“萧长安，萧长安，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不得好死！”

“嘘！”法明吃吃笑，“你要乖，不要任性！诅咒什么的，要是有效，你们苏家人，早都变成了人彘了，哪里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呢？诅咒什么的，是没有用的，所以，你就不要再瞎叫了！省点力气，跟我聊聊天，好不好？”

“滚开！滚开！”苏青鸾哭叫着，“你这只恶鬼，快点滚开！萧长安，萧长安，我恨你！我恨你！你等着，我就是变成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若再生为人，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让你生生世世，都悲惨的活着！”

“叫什么叫？吵死了！”

山洞里突然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下一刻，慢吞吞的脚步声响起来。

法明听到脚步声，往那边看了看，伸手戳了戳苏青鸾的断臂，低低怪笑一声，身影一纵，转身消失在山洞深处。

他前脚刚走，萧长安便已啪唧唧走过来。

“给了你们那么久时间，怎么还没完工？”他训斥着身边的凌轻凌风，“不就是做个人彘吗？要费那么大事？她怎么还能说话呢？”

“殿下，您不是说，让她自己喊哑的嘛！”凌轻回，“您说，这样更有趣！”

“哦，本王是这么说过！”萧长安打了个呵欠，“那吧，还是由得她喊吧！”

“那头发还剃不剃？”凌风问。

“头发过几日再剃吧！”萧长安回，“剃了，就不美了！她那张脸蛋儿，可是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的，如此绝色难寻，本王得多欣赏一阵子！哦，本王想要给她画像，你们把本王的画笔拿来！”

“是！”凌风去拿画笔，凌风则陪着他，走到苏青鸾面前。

苏青鸾冲着他一阵嘶吼。

“现在，你就像一条狗！”萧长安打量着她，一脸的满意，“本王真的好喜欢看到你这样子！真的，比起你平日里那假装清高的死样子，本王可喜欢你这样了！你乖乖的，不要乱动，让本王帮你画一幅肖像，将你这时的惨状录下来，等到母后祭日，本王好给她烧过去！”

“禽兽……不如……禽兽……不如……”苏青鸾骂得嗓音嘶哑，已然快发不出声音来。

萧长安歪着头，蹲在那里，笑眯眯的打量她，又伸手去戳她断臂，听她尖叫不已，他大笑出声。

“母后，您看到了吗？时隔十数年，孩儿总算为您报仇了！您在天有灵，请安息吧！”

“母后，原谅孩儿不孝，一直到现在，才给您报仇，孩儿无用，不过，之前还曾被这妖女媚惑，差点成了她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