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四章 接受规则
第七卷 第十四章 接受规则
第七卷第十四章接受规则
隔间西面。我会告诉你，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
萧清山眯着眼睛看着风妗儿，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放松，带着冷狠之意。风妗儿低着头正好奇地看着两个人手腕上的痕迹，没有看到萧清山骤然变冷的眼神，依然带着友善而好奇的笑意。
萧清山用力落下袖子遮住了那道黑痕，慢慢道：“风宫主，你知道黑白子代表的是什么么？”
“知道啊。”风妗儿理所当然地点头，“那‘幻籁’中说了，我为白子，要杀掉黑子之人，才能出阵。”她微微一笑，带着小女孩固有的甜美，“不过，我不会那么笨，去相信这样的话。”
手在身后暗中要抽出匕首的萧清山顿住了，对着白衣女子微微挑了挑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此话怎讲？”
白衣女子没有一点机心，毫无保留地说道：“张天大哥几天前托我去到罗刹洞询问过此阵，此阵实际上是一个寄托之阵，并没有什么杀人可以破阵的方式，只是在阵外的人可以通过移动寄托物来控制阵法移动而已。”
小爷他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前不久要破那个锁神阵，现在居然还要破这劳什子寄托阵，萧清山暗骂了一声，扬了扬眉，脸上露出无辜的笑容：“那，可……咳，风姑娘，你知道如何破阵么？”
风妗儿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如何在阵内破阵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阵外的设阵之人，能从阵外解阵，放出我们。”
“……所以，刚开始在我们每个人耳畔说话的那个声音，就是设阵之人的声音了？”萧清山目光闪了闪，俊朗的面庞依然带着友好的笑意，“也就是说她说的那些话，是她要放我们出来而开出的条件？”
“那只是她设下的圈套而已，”风妗儿歪了歪头，面容姣好似小孩，笑得顽皮，“可是这么明显的圈套，又有谁会接受呢？是吧？”
“说的是啊。”萧清山随口应和着，此时他已经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风妗儿的身后，这句话刚落，一道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袖中滑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干脆利落地朝风妗儿的脖颈间划去。
风妗儿离他太近，又没有防备，躲闪不及，只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你为什么……”
萧清山冷冷道：“既然设阵之人是唯一能放我们出去的人，而我们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出去的路子，那么我们也只有按照她的规矩来才能出去，不是么？”
这句话说完，萧清山拔出匕首，然而却没有任何血迹喷溅而出，萧清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重新抬头，眼前哪里有那位白衣少女的影子。
“……没想到，你竟然会相信。”一声轻轻的叹息从萧清山身后传来，萧清山握着匕首迅速向后一划，却又划了一个空。
突地，背后扑来一股巨大的推力，直直向他冲来，他猝不及防猛然被推倒在地，然后那股巨大而又无形的力量又猛地将他托起，背靠着墙，像是把他钉在了墙上。
而墙的对面，风妗儿手上正闪烁着一团白色的光芒，衣裙无风自动，美丽的脸庞在光芒中圣洁无比，目光似乎有金光闪动。
被钉在墙上半天挣扎不脱，萧清山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道：“所以小爷我讨厌任何阵法，以及蜀山法术和什么苗疆异术，分明就是作弊！”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盯着风妗儿，心下快速地掠过一个又一个对策。
“我不明白，”控制住了萧清山，风妗儿却没有急着要杀他，只是茫然而迷惑，“我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是圈套，明明是个害人的规矩，却为什么还是要去遵循，要去接受？”她抬起头，“为什么你跟了冷姐这么久，却这样盲从，这么轻易就接受别人所制定的规则？”
萧清山撇嘴低声道：“因为冷羽珏是个傻瓜。”本应讽刺的语气，但提到冷羽珏，萧清山的声音却又有一些微妙的柔软，于是这句话低沉得仿佛带着其他的深意。
是的，就是因为冷羽珏是个傻瓜，而且从来不学乖，也从不低头，更不肯迁就那些早就约定俗成的规矩，她才会屡次让自己落入陷阱，弄得如此狼狈。
若是冷羽珏对现实的规则哪怕有一点迁就和接受，也许五年前，会是另外一个局面。
……不过，那也就不是冷羽珏了。萧清山嘴边拉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如果冷羽珏不是那样的人，她不可能会上他萧清山的当，不会护他一路，更不会让他如此矛盾。
不过，这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萧清山凝起神来对着风妗儿，见风妗儿没有伤害他的意图，暂时放下心来，但又挣脱不了，恼怒道：“是你自己傻，不懂得生存的法则。当你不够强的时候，你只能接受别人制定的法则以求生存，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顿了顿，不由翻起与紫羽宫的旧账，“譬如，几年前，霁云阁之所以能称霸江湖，是因为他们武功强，而我们侠王府势力强，然而当势衰力薄，霁云阁只能被抛弃。我知道这几年紫羽宫在收留霁云阁那些余孽，但是你信不信，等到张天他们力量强了，你就会被他们反咬一口。你难道以为张天是什么好人？以为这世界是都是善男信女？”
“不，是你不明白。紫羽宫收留他们，不是图谋什么。”风妗儿认真道，“我知道，冷姐也知道，张大哥他们也许不是好人，但是冷姐说了，他们不该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去付出代价。善恶终有报，却也应遵循公道，他们该欠下的债，总有一天会还，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可以有再一次的机会。所以，你所说的世间规则，并不合理。”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四面墙壁，“不合理的东西就是不合理，就像设阵之人定下的规矩也不合理，为什么要去接受呢？为什么大家不诚心合作，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出路呢？”
“我的紫羽宫宫主，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你还是做你的猫去吧，做人你还差得远呢。”萧清山不屑一顾地嗤笑一声，扬起头，眼神执拗，“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不够强，你不是制定规则的人，那么你只有去接受它，适应它，利用它，不断地靠它去变强，去取得力量，最后的最后，当你变成了最强者，你才能变成那个制定规则的人。”他微微抬起下巴，冷冷道，“就像现在，大家都没有办法出去，还不如遵循规则，至少能让自己出去，然后才能够杀了设阵之人，掌控局面。”
“设定规则的人么？”风妗儿摇了摇头，眼神澄澈，虽然带着天真，却又有着异样的成熟，“那只是你们的错觉，按照你的说法，就算你达到了你所说的控制规则，实际上只是因为你适应规则到了极致，以至于一举一动都被固定在了上面，所以以为自己控制了它。而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不安和恐惧找依托罢了，接受规则要比挑战规则更加容易，也让你们有一种安全的错觉。这样的错觉，会让你们人云亦云，而忘记了，世界上依然存在有公道。”
萧清山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莫名开始愤怒起来，拒绝承认风妗儿的话，嘴边拉起讽刺的笑容：“这个世界上，能决定人生死的只有力量！比如现在，你靠也是你的力量才把我困在这里，而不是什么狗屁公道和善良！而且……”萧清山听得牙痒，龇了龇牙，“……为什么我觉得这‘公道论’十分熟悉？”
风妗儿腼腆地笑了起来：“……这些话是萧南风萧大哥说的。”
“你居然认识他？”萧清山咬牙切齿，“……我说为什么那几个掌门人这几年死活不答应再次进苗疆搜寻紫羽宫，原来是他捣的鬼！”
就在此时，墙里远远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诶？有人么？冷羽珏？萧清山？你们在哪里？”
糟糕！萧清山暗自叫糟，风妗儿却惊喜地回头：“萧大哥！”
――――――――――――――――――――――――――――――
阵外。
一盏茶过去了，江焉澜却依然没有走下一步棋，只是懒洋洋地托着茶盏，观察着局内的变化。靳越也不急，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眸子在棋盘中打转，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半晌，江焉澜才有了动作，微微撇了撇嘴，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满：“真是的，枉费我如此期待，这些人竟然没一个靠得住的，到现在都没能杀成一枚棋子。”她百无聊赖地低头用纤手拨弄着一旁的茶盏，眼睛时不时瞥着棋盘，“究竟是动呢……还是不动，真是为难呢……”紫衣美人嘴里虽是这样的，但美眸里盛着的依然是盈盈笑意，仿佛并不着急。
靳越凝视着江焉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皱起了眉头，低下头思量了片刻，拾起了木枝，划道：若时间到了，棋子依然没有增减，当如何？
紫衣美人斜靠在椅子上，慵懒而魅惑，看到地上靳越划的字，不由笑了起来，轻轻吐出两个字：“全灭。”
靳越眯起了眼睛。
江焉澜有意无意地瞥过棋盘，眼神微微一变，轻咦一声：“咦，有变化了……”。。
第七卷第十四章接受规则
隔间西面。我会告诉你，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
萧清山眯着眼睛看着风妗儿，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放松，带着冷狠之意。风妗儿低着头正好奇地看着两个人手腕上的痕迹，没有看到萧清山骤然变冷的眼神，依然带着友善而好奇的笑意。
萧清山用力落下袖子遮住了那道黑痕，慢慢道：“风宫主，你知道黑白子代表的是什么么？”
“知道啊。”风妗儿理所当然地点头，“那‘幻籁’中说了，我为白子，要杀掉黑子之人，才能出阵。”她微微一笑，带着小女孩固有的甜美，“不过，我不会那么笨，去相信这样的话。”
手在身后暗中要抽出匕首的萧清山顿住了，对着白衣女子微微挑了挑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此话怎讲？”
白衣女子没有一点机心，毫无保留地说道：“张天大哥几天前托我去到罗刹洞询问过此阵，此阵实际上是一个寄托之阵，并没有什么杀人可以破阵的方式，只是在阵外的人可以通过移动寄托物来控制阵法移动而已。”
小爷他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前不久要破那个锁神阵，现在居然还要破这劳什子寄托阵，萧清山暗骂了一声，扬了扬眉，脸上露出无辜的笑容：“那，可……咳，风姑娘，你知道如何破阵么？”
风妗儿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如何在阵内破阵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阵外的设阵之人，能从阵外解阵，放出我们。”
“……所以，刚开始在我们每个人耳畔说话的那个声音，就是设阵之人的声音了？”萧清山目光闪了闪，俊朗的面庞依然带着友好的笑意，“也就是说她说的那些话，是她要放我们出来而开出的条件？”
“那只是她设下的圈套而已，”风妗儿歪了歪头，面容姣好似小孩，笑得顽皮，“可是这么明显的圈套，又有谁会接受呢？是吧？”
“说的是啊。”萧清山随口应和着，此时他已经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风妗儿的身后，这句话刚落，一道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袖中滑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干脆利落地朝风妗儿的脖颈间划去。
风妗儿离他太近，又没有防备，躲闪不及，只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你为什么……”
萧清山冷冷道：“既然设阵之人是唯一能放我们出去的人，而我们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出去的路子，那么我们也只有按照她的规矩来才能出去，不是么？”
这句话说完，萧清山拔出匕首，然而却没有任何血迹喷溅而出，萧清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重新抬头，眼前哪里有那位白衣少女的影子。
“……没想到，你竟然会相信。”一声轻轻的叹息从萧清山身后传来，萧清山握着匕首迅速向后一划，却又划了一个空。
突地，背后扑来一股巨大的推力，直直向他冲来，他猝不及防猛然被推倒在地，然后那股巨大而又无形的力量又猛地将他托起，背靠着墙，像是把他钉在了墙上。
而墙的对面，风妗儿手上正闪烁着一团白色的光芒，衣裙无风自动，美丽的脸庞在光芒中圣洁无比，目光似乎有金光闪动。
被钉在墙上半天挣扎不脱，萧清山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道：“所以小爷我讨厌任何阵法，以及蜀山法术和什么苗疆异术，分明就是作弊！”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盯着风妗儿，心下快速地掠过一个又一个对策。
“我不明白，”控制住了萧清山，风妗儿却没有急着要杀他，只是茫然而迷惑，“我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是圈套，明明是个害人的规矩，却为什么还是要去遵循，要去接受？”她抬起头，“为什么你跟了冷姐这么久，却这样盲从，这么轻易就接受别人所制定的规则？”
萧清山撇嘴低声道：“因为冷羽珏是个傻瓜。”本应讽刺的语气，但提到冷羽珏，萧清山的声音却又有一些微妙的柔软，于是这句话低沉得仿佛带着其他的深意。
是的，就是因为冷羽珏是个傻瓜，而且从来不学乖，也从不低头，更不肯迁就那些早就约定俗成的规矩，她才会屡次让自己落入陷阱，弄得如此狼狈。
若是冷羽珏对现实的规则哪怕有一点迁就和接受，也许五年前，会是另外一个局面。
……不过，那也就不是冷羽珏了。萧清山嘴边拉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如果冷羽珏不是那样的人，她不可能会上他萧清山的当，不会护他一路，更不会让他如此矛盾。
不过，这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萧清山凝起神来对着风妗儿，见风妗儿没有伤害他的意图，暂时放下心来，但又挣脱不了，恼怒道：“是你自己傻，不懂得生存的法则。当你不够强的时候，你只能接受别人制定的法则以求生存，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顿了顿，不由翻起与紫羽宫的旧账，“譬如，几年前，霁云阁之所以能称霸江湖，是因为他们武功强，而我们侠王府势力强，然而当势衰力薄，霁云阁只能被抛弃。我知道这几年紫羽宫在收留霁云阁那些余孽，但是你信不信，等到张天他们力量强了，你就会被他们反咬一口。你难道以为张天是什么好人？以为这世界是都是善男信女？”
“不，是你不明白。紫羽宫收留他们，不是图谋什么。”风妗儿认真道，“我知道，冷姐也知道，张大哥他们也许不是好人，但是冷姐说了，他们不该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去付出代价。善恶终有报，却也应遵循公道，他们该欠下的债，总有一天会还，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可以有再一次的机会。所以，你所说的世间规则，并不合理。”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四面墙壁，“不合理的东西就是不合理，就像设阵之人定下的规矩也不合理，为什么要去接受呢？为什么大家不诚心合作，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出路呢？”
“我的紫羽宫宫主，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你还是做你的猫去吧，做人你还差得远呢。”萧清山不屑一顾地嗤笑一声，扬起头，眼神执拗，“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不够强，你不是制定规则的人，那么你只有去接受它，适应它，利用它，不断地靠它去变强，去取得力量，最后的最后，当你变成了最强者，你才能变成那个制定规则的人。”他微微抬起下巴，冷冷道，“就像现在，大家都没有办法出去，还不如遵循规则，至少能让自己出去，然后才能够杀了设阵之人，掌控局面。”
“设定规则的人么？”风妗儿摇了摇头，眼神澄澈，虽然带着天真，却又有着异样的成熟，“那只是你们的错觉，按照你的说法，就算你达到了你所说的控制规则，实际上只是因为你适应规则到了极致，以至于一举一动都被固定在了上面，所以以为自己控制了它。而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不安和恐惧找依托罢了，接受规则要比挑战规则更加容易，也让你们有一种安全的错觉。这样的错觉，会让你们人云亦云，而忘记了，世界上依然存在有公道。”
萧清山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莫名开始愤怒起来，拒绝承认风妗儿的话，嘴边拉起讽刺的笑容：“这个世界上，能决定人生死的只有力量！比如现在，你靠也是你的力量才把我困在这里，而不是什么狗屁公道和善良！而且……”萧清山听得牙痒，龇了龇牙，“……为什么我觉得这‘公道论’十分熟悉？”
风妗儿腼腆地笑了起来：“……这些话是萧南风萧大哥说的。”
“你居然认识他？”萧清山咬牙切齿，“……我说为什么那几个掌门人这几年死活不答应再次进苗疆搜寻紫羽宫，原来是他捣的鬼！”
就在此时，墙里远远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诶？有人么？冷羽珏？萧清山？你们在哪里？”
糟糕！萧清山暗自叫糟，风妗儿却惊喜地回头：“萧大哥！”
――――――――――――――――――――――――――――――
阵外。
一盏茶过去了，江焉澜却依然没有走下一步棋，只是懒洋洋地托着茶盏，观察着局内的变化。靳越也不急，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眸子在棋盘中打转，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半晌，江焉澜才有了动作，微微撇了撇嘴，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满：“真是的，枉费我如此期待，这些人竟然没一个靠得住的，到现在都没能杀成一枚棋子。”她百无聊赖地低头用纤手拨弄着一旁的茶盏，眼睛时不时瞥着棋盘，“究竟是动呢……还是不动，真是为难呢……”紫衣美人嘴里虽是这样的，但美眸里盛着的依然是盈盈笑意，仿佛并不着急。
靳越凝视着江焉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皱起了眉头，低下头思量了片刻，拾起了木枝，划道：若时间到了，棋子依然没有增减，当如何？
紫衣美人斜靠在椅子上，慵懒而魅惑，看到地上靳越划的字，不由笑了起来，轻轻吐出两个字：“全灭。”
靳越眯起了眼睛。
江焉澜有意无意地瞥过棋盘，眼神微微一变，轻咦一声：“咦，有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