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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8(2 / 2)

凤无殇幽深的眸子里承载着悠远须长的情意,不那么明显,不那么繁多,却是恰到好处。

“所以,你同意本王算计慕言楚了?”

凤无殇的语气颇认真,可是那刻意咬重的‘算计’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是说是利用吗?怎么现在秦晚歌刚有答应的苗头,他就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看,你就是想着算计别人呢,把我也算计进去了。”秦晚歌没好气的说道,还不忘继续她的把脉,趁着凤无殇不注意,又狠狠的在他胸膛上掐了一把,才觉得解气。

“算计你?算是吧。”凤无殇兀自浅薄的淡色双唇勾勒起一个微微的弧度,似笑非笑,深刻的脸庞,在清亮的逆光下显得犹如的俊美,如九天神祗,温淡冷然,纯白色的狐裘,衬得他面色如玉,气质如莲。

可不是算计吗?秦晚歌默默腹诽,从认识开始,凤无殇就一直算计她。

马车奔驰在月夜下,从车帘偶尔撒下的斑驳月影,轻轻的照在凤无殇冷峻的双唇上,显得他淡色的双唇越发的苍白,只不过月光滋润了他的唇,稍许显得有些光泽。

微风拂过,他光亮轻舞的如墨黑色,有些戏虐的拂过秦晚歌的侧脸,有些痒痒的。

“你身上的蛊毒发作了吗?”秦晚歌有些探究性的问道,语气压低,生怕让凤无殇扑捉到她语气中蕴含的一丝哀情,她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淡然问道,不想透露出心底的情绪。

在有些昏暗的马车里,凤无殇眼眸中闪过的情绪,秦晚歌并未有清楚的看到。凤无殇似乎是下意识的不去看秦晚歌的眼神,兀自还是保持着冷峻的神情,秦晚歌只看到他的侧脸,觉察他双唇似乎抿得紧了些。

“没有。”凤无殇语气带着疏离,近乎冷漠。

“堂堂战王大人,不会说假话的吧?”秦晚歌语气刻意带着戏虐,她想要照顾凤无殇的情绪,本不想和凤无殇这般说话,可是没得选择,她必须要知道凤无殇的身体状况,没由来的执拗。

“不会,到了,下车吧。”凤无殇抿了抿双唇,拉住秦晚歌的细小的手腕,轻轻的带着她下来马车。

偌大的府邸里,清冷的月光下,凤无殇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面,笼罩住身后秦晚歌小小的身影。

“边关的月亮比这里更加的清冷,惑人。”凤无殇似是有感而发,淡淡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也会惑人,又不是妖精。”秦晚歌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月亮,而这人还是凤无殇。

凤无殇听到秦晚歌口中那句‘又不是妖精’,冷峻的双唇轻微颤了一下,璀璨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将秦晚歌的身影全然落入眼底。

大手一把将秦晚歌拉入怀中,碾磨着秦晚歌飘扬的发丝,“妖精惑人,化身人形,妖媚男人,不知自觉,你现在本王怀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本王,不是妖精,是什么?”凤无殇戏虐的意味十足,眼眸中盛满柔情,皎洁的月光下,秦晚歌十足魅惑,不是妖是什么?

“我怎么是妖精了?我……你放我下来啊。”

秦晚歌非常的不满,真想问问凤无殇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哪里看到她直勾勾的诱人他了,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自作多情了?

还没等她把质问的话说出口,凤无殇这个霸道的家伙直接把她抱起来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怎么不是横着公主抱她,为什么要像是抱幼童一样,竖着抱她呢,天知道,她腰身被凤无殇紧紧抱住,把她举起来,可为什么身高还是比不过凤无殇,怎么仅到他鼻翼处呢,他怎么长那么高。

“你会不会抱人啊?难受死了,换横着抱啊。”秦晚歌被他竖着抱的姿势,弄的心情好烦躁。

“嗯,这是你主动要本王抱的。”凤无殇云淡风轻的话语,跃上眉梢轻轻跳动的戏虐和得意,一副得逞的样子。

秦晚歌听了凤无殇的话,简直是要气疯了,连抱一下都要算计她,他就那么高傲?明明是他想抱,偏偏还装作一副勉强接受,借口秦晚歌主动要他抱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恶了。

“欺人太甚,抱一下这种小事,都要坑我,你真的很无聊。”秦晚歌知道她再怎么挣扎,凤无殇都不会把她放下来,所以不去做无用功,决定换个方向继续和凤无殇斗智斗勇。

她装作一副对凤无殇很嫌弃的神情,他堂堂战王,手握兵权,日理万机,被秦晚歌说成是一个无聊的人,那对他的打击该有多大。

秦晚歌很满意的看到凤无殇听完她说的话以后,那冷峻的嘴角抖了一抖,脸色臭臭的,似是蒙上了一层寒霜,此时凤无殇心里憋屈的很,他不过是想要抱抱自己的女人,还被自己的女人说成是一个无聊的人。

他哪里无聊了,全身上下都很有聊,好吗?

凤无殇眼神闪过一丝阴鸷,非常利索的将秦晚歌身子一转,重重的秦晚歌身子放下,直接就抗在他的肩膀上了。凤无殇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抓着秦晚歌的腰,秦晚歌的头就耷拉在凤无殇坚硬的后背上,这种扛麻袋,扛货物的姿势。

秦晚歌整个人都懵了,她觉得眼前一片昏沉,天旋地转。

该死的凤无殇,竟然敢把她扛在肩上,好难受啊。

“放我下来啊。”秦晚歌吵着嚷着,扭动着身子,可是她听到了什么,那清脆的‘啪’的一声是什么啊。

为什么突然她觉得屁股好麻,而且还有一宽阔的大手掌放在她的屁股上。

她整个人觉得非常不自在,她竟然被凤无殇打了。

“凤无殇,你个混蛋,你疯了,你真是无聊,无聊死了。”秦晚歌真是被气得不行,凤无殇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再动?还想来一巴掌吗?”凤无殇刻意压低的声音,怎么也掩饰不了他语气中的戏虐。

刚才扭动身子,他怒气下不知怎的打了秦晚歌屁股一下。

本来他还有些尴尬,准备收手,可看到秦晚歌那慌乱气愤的样子,他终于找到了秦晚歌的一处软肋,以后她不听话,用来威胁时最好的。

秦晚歌压下心中愤怒,身子是不乱动了,可是阻止不了她大骂凤无殇这个混蛋。

紫苏和一众下人跟在身后,听到王妃大骂王爷,而王爷还扛着王妃,大步流星,不理会王妃喊叫,这情景怎么越发的诡异了,她们可从来没见过王妃这么失态,而王爷还扛着王妃这般的动作。

紫苏看着自家王妃可怜的样子,心中为王妃捏了一把汗。

王妃怎么就得罪了王爷啊,王爷请手下留情啊。

紫苏心里,对王爷的恐惧又多加了一分。

王爷将王妃扛进了屋子,她站在门前踌躇不前,敢不敢进去啊,她是要给王妃准备洗漱,铺床,可王爷也进去了,她可不想触霉头。

这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紫苏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将紫苏拉离屋子,省的她这个笨蛋丫头,打扰王爷的好事,死多少回都不知道。

“干嘛啊,你拉扯我干嘛?”紫苏含着怒气,这个聂枫太过分了,怎么又是他,碰上他就没好事。

“笨蛋,要不是我拉你出来,难不成你还要进去送死。”聂枫一脸高傲,双手抱胸,居高临下。

“用你管啊,你还不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要是别人看见会坏我名节的。”紫苏一脸愤愤不平,想甩掉聂枫的手,可聂枫拉的很紧。

“你的名节坏就坏了,谁会娶你这个笨蛋……你干嘛哭啊。”聂枫被紫苏这么一哭,简直是手足无措,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心里慌张又无奈。

“你才笨蛋,你们全家都是笨蛋。”紫苏觉得自己好委屈,口口声声被叫做笨蛋,她哪里笨了。

聂枫本来听了生气,想要教训一下这丫头,可是看到她哭的稀里哗啦,算了他是个男人,能屈能伸就说些好话吧。

“好,我是笨蛋,你满意了吧,照你这么说,全天下是笨蛋的都是我的家人,那你也算是喽。”聂枫本来想着捉弄这笨丫头的,可是当他说出来以后就后悔了,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的暧昧,果然他遇上这个笨蛋丫头,连带着他也笨了。

紫苏是一脸的惊愕,眼角挂着泪珠呆呆的看着聂枫,两个人之间真的好尴尬。

而在那红烛摇曳的房间里,软榻上,那拥抱的身影映在窗前,相互契合,不分彼此。

秦晚歌是被凤无殇压在身下,他的力道太重了,她都有些喘不上气,而且凤无殇那晦暗如明的眸子,静如一潭清水,淡若青莲幽香,泛着淡色的双唇,缓缓落下,霸道中藏着轻柔,轻柔中泛着糜恋。

“王爷,这是要霸王硬上弓?”秦晚歌有些不客气的说道,她可没忘记之前凤无殇把她抗在肩上,打她屁股的事,就算凤无殇这俊逸的模样多么的诱人,她都保持了难得的清醒,不把话说清楚,休想占便宜。

凤无殇本来酝酿好的情绪,听到秦晚歌这么嫌弃的一说,竟然咳嗽了起来。

秦晚歌嫌恶的转过头去,摆明了看凤无殇很不爽。

凤无殇幽深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明,看到秦晚歌刻意撇过脸,那轻轻眨着的睫毛,微微起伏的胸膛,无一不是在诉说她内心的不满。

她比起他来,更加爱记仇。

兀自轻笑一番,收敛起周身的冷然,抬起手臂,将秦晚歌的手紧紧的握在他宽厚的手心里,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顺带着轻咳了一声,“本王咳嗽,许是染病,劳烦王妃给本王把一脉。”说完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看着秦晚歌。

秦晚歌硬是忍住笑意,非常大方的给了凤无殇一个白眼。

凤无殇是何等聪明的人,说得好听些,他做事向来直指核心,一针见血,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一招毙命,不浪费一招一式。

他知道秦晚歌最爱拿把脉捉弄戏耍他,所以直接主动提出让秦晚歌给他把脉一事,这样秦晚歌的气自然消散如云,他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非常好。

“王爷都说我是庸医了,还指望我给您看病排忧?所谓庸医,专治庸人。”秦晚歌抬起高傲的下巴,即使被凤无殇狠狠压在身下,但是气势上也不能输。

凤无殇的脸色瞬间变黑,周身又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来,他是高贵的战王,都已经做了让步,竟然还要被秦晚歌羞辱。

秦晚歌狡黠一笑,眼角下方的褐色泪痣,更加显得惑人,轻轻眯着眼睛,得意的看着凤无殇,那仿佛是在说‘要给你把脉好呀,先承认自己是庸人。’这好比之前秦晚歌戏弄韩影的法子,十足能把人活活气死。

凤无殇见识过秦晚歌的手段,自然不会接下秦晚歌的话茬,今日他决定不再和秦晚歌胡搅蛮缠,直接来硬的,该是惩罚一下被他宠坏的她,若不直接些,就怕没机会了。

凤无殇黯淡的眸子又变得清明起来,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拿对付别人的法子,来对付本王?新账旧账一起算。”那阴冷的声音萦绕在秦晚歌的耳边,丝毫不怀疑凤无殇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秦晚歌暗叫不好,她什么时候惹毛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看着他那毫不收敛的霸道张狂气息,秦晚歌就觉得今日难逃魔爪。

随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不情愿的说道。“王爷,大人大量,手下留情。”秦晚歌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凤无殇那冷峻的双唇狠狠的厮磨起来。

凤无殇还特别坏心思的附在秦晚歌的耳边,语气阴阴的活像是一头大灰狼。

“本王是庸人,不是大人。”

秦晚歌被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看看,他就是这么一个爱记仇,小心眼的男人,当初怎么会看上他。

还没等秦晚歌予以回嘴,凤无殇似乎看准了时机,直接用嘴唇堵住了秦晚歌喋喋不休的嘴巴,他现在只需要安静,安静的享受这一夜的温柔。

一夜缠绵,潋滟万千。

凤无殇支起胳膊,将秦晚歌的身子完全纳入自己的身影下,嘴角餍足的意味慢慢的褪去,恢复到以往的冷静和萧肃,轻轻的给秦晚歌盖好了被子,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打开房门,扑面迎来的冷气,男人被寒气包裹,可他眼底的冰冷,饶是天寒地冻也比不过。

聂枫早已经候在门外,今日主子让他等的有些久了,撇开心中的想法,非常严肃的回禀主子交待的事情。

“回禀,主子,事情已经办妥,已经通知了诸位大臣,分别参奏二皇子和三王爷,昨晚三王爷睡得极其安稳,并未寻帝王绿,二皇子派出调查三王爷的暗卫已经上钩,正一步步的打探慕言楚的底细以及他和三王爷的关系,循序渐进,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只当是他们能力过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聂枫眼眸中多了一丝的讥讽,二皇子的暗卫都是一群笨蛋,除了那个黎刚还算是个有血气的男人。

“很好,边疆那里有什么消息?”凤无殇置若罔闻,对于之前聂枫禀报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他只关心边疆事,日升国何事入侵金元,何时该是他出站时刻。

“日升国有异动,最迟不过三日便出兵,带兵的真是日升国的二王子,根据探子来报,二王子带兵也是被大王子所逼,大王子希望他能在作战时死。”

“倒不像是被逼无奈,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二王子不会懂,还记得百花会上日升国派来的使节吗?昆季,就是所谓的二王子,借口觐见,实为刺探金元的军情。”凤无殇的唇角似有若无的嘲讽,让人窥探不得他的心思。

在百花会初见,凤无殇早已看到了昆季的不同之处,绝非一个使节那么简单。

一个人的气度掩藏不住。

而后二皇子婚宴秦晚歌要送老鼠,他再一次想到了那个昆季。

日升国近几年来从未出兵征战,这次昆季回去不久便收到日升蠢蠢欲动的消息,不免有此结论。

聂枫惊愕,这么重要的情报,他竟然没有查出来,还是从主子口中才得知,他是办事不利,失职之罪。

“请主子责罚,属下办事不利。”

“查清他的底细。”凤无殇兀自没有听到聂枫那领罚的声音,冰冷威严的下着命令。

聂枫如临大赦,赶紧去查。

主子今日面色好阴沉,多余的话都懒得和他说,越发的寡言冷淡,说明主子的心情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