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这种时候还自我麻痹自我欺骗就有点没意思了……长门和弥彦两个人，是以自己的意志创建了‘晓’这个和平组织，并一点一点在身边聚集起了大量志同道合的同伴的人的英杰，你真的认为，白手起家走到这一步的他们，会天真到认为我给他们的馈赠是不需要回报的地步吗？”

“……不会。”自来也攥紧了手边的酒壶，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这个问题不就变得很清晰了么？”

辉夜怜用手指沾了点清酒的酒液，开始在桌面上写写画画起来。

“我在利用‘晓’和长门的力量，来为雾隐争取发展变革的时间，而‘晓’和长门也在借助我这个未来水影的身份，为自己换来能够登上更加广大舞台的机会，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让未来十几年里的忍界尽可能地和平一些，那相互利用一下彼此的资源，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可不像那些嘴上说着把为忍界带来变革的任务交给预言之子，然后就自己出去云游四方，再不去管预言之子们究竟做得怎么样的人，对于有用的合作者，我可是很大方的。”

“你们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晓’可能抵挡不住那么多来自阴影中的冷箭暗枪吗！？”自来也不轻不重地一拍桌子，满头白发顿时像是发怒的狮子一般竖立了起来。

“除了长门之外，‘晓’的大多数人都只是天赋很普通的忍者，如果他们被其他三个忍村的鹰派给盯上了的话，那些普通人员肯定会死伤惨重的！长门不是你这种超乎常理的怪物，只是天才的他威慑不了其他村子的所有人！”

“不，你错了，自来也，”辉夜怜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起来，“如果说有谁可能在这个时代，锻炼出能够威胁得到我的力量的话，那么唯一的人选，就只有拥有轮回眼的长门了。”

“你根本不懂轮回眼究竟有着多么巨大的潜力，也不懂漩涡一族的体质对于发挥轮回眼的力量有多么关键的促进作用，更没有理解长门那双眼睛里所看到的世界。”

“你此时所看到的世界，是大国们在战争后正各自舔舐着伤口，毫不掩饰地筹备着下一次战争，而长门看到的，则是一个已经感受了痛苦，体会了痛苦，了解了痛苦，接受了痛苦，正在领悟着和平可贵的世界。”

“所有人都流了血，所有人体会了失去，无论哪个国家的人都在渴望着和平，对于‘晓’来说，只要他们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每把战争的焰火向后拖延一段时间，和平的种子就会多获得一段萌芽的时间，而‘晓’通过暴力之外的方式来达成和平的理念，也会更深入人心一些。”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将自己的理念传达给整个世界，影响到每个国家的最好时机，一旦错过了，他们就只能埋着头一步一个脚印地去苦苦耕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等着在下一次忍界大战结束之后，再开始大规模活动了。”

“我想‘晓’此时的成员们，应该是不愿意看到组织因为战争的再次爆发而变得更加壮大的。”

听着辉夜怜这详尽到仿佛一直跟在长门和弥彦身边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的分析，自来也原地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最后才悻悻地对辉夜怜说道：

“大蛇丸也好，你这家伙也好，怎么有着一双蛇形竖童的家伙都那么擅长蛊惑人心……听得我都快信以为真了。”

“没有这个看穿人心的本事，我也不会想着要去利用别人的理想来完成自己的目的啊……”辉夜怜摊开了双手，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再说了，还不是因为你总是想着逃避，觉得只要把改变世界的任务托付给你找到的预言之子就可以撒手不管了，连他们经历了什么，梦想着什么，坚持着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简单就被我找到破绽直接论破啊，自来也。”

自来也老脸一红，借着酒劲上头掩饰了过去，然后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

“那么，你到底想问我，或者说想问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什么事呢，辉夜怜？”

辉夜怜双手交叠，撑在了自己的下巴下面，目光平静地说道：

“白蛇仙人和我说过，她在我身上看到了将既定的未来与命运化为一片混沌的可能性……我想问一问掌握了从未出错的预言能力的大蛤蟆仙人，它所看到的未来，是否已经因为我的活跃而改变？还是说，我的活跃本身，也是它所看到的预言的一部分？”

“呃，这个……还真不好回答啊。”

听完了辉夜怜的提问，已经有段时间没回过妙木山了的自来也挠了挠头，没什么把握地说道：

“不过这种事情我自己肯定是回答不了的，等大蛤蟆仙人什么时候又做了关于未来的梦并把我叫过去了，我再找机会……”

彭。

话音未落，自来也就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一团白烟，消失在了这间居酒屋之内。

“逆向通灵之术？妙木山的吗？”

辉夜怜眯起了眼睛，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