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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1 / 2)





  “如果我的担忧成真,这次乡试,安庆庐江这边一定会成为被天下学子讨伐的重灾区,在这样的前提下,还你觉得周氏今年的考生因意外错过乡试是意外吗?”沈律轻声问他。

  “哥,你想多了吧。纵然我也很想认同你的话,也不愤周氏的幸运,但依你的思路推断的话,那份试题选是出自周氏,我是不相信的,他们没那能耐从严老太傅那里盗取这么机密的资料。”他们真有那能耐,他们沈氏当初岂敢算计他们啊。

  “而且,如果周氏真的知道什么,有意识地不掺和不牵扯,怎么还留两条漏网之鱼?”沈衡指的是进去考场的周寄两人,“大哥,或许周氏就真的只是巧合和幸运而已。”

  沈律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他直觉设局的人就是周氏。不过算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做最坏的打算,有些事早做准备吧。”

  周氏宗房客院

  阿誉去前院取东西回来,看到有小丫环端着一壶热水往书房走去,连忙示意对方将水交给他。

  他走进书房的时候,他家公子正背对着他把玩着悬挂在窗侧的铃铛。

  阿誉摇摇头,又是没有见到六姑娘的一天。

  阿誉掰着指头数,从他家公子入住周氏宗房起,其实两人也没能天天见上,三两天能见上一面就已经很好了,可怜哪。

  “沈氏要完了。”袁溯溟回过身就扔下这么一枚炸弹。

  阿誉手一抖,“公子,你是说沈家这次要完?”完全没有征兆啊,不过算了,从他家公子口中吐出来的话鲜有不实现的。

  袁溯溟轻轻颔首,“不止,王硕也完了。”沈氏是不是无辜的已经不重要了,且一个沈家还不够向天下考生交待的……

  这沈氏也是倒霉,前面和周氏一族几番交手,不仅没占到便宜,还血亏了三十万两,现在又要被人连根拔起了吗?

  不过这事是谁干的?阿誉心中刚一琢磨,就迎上自家公子似笑非笑地眼神,连忙打住。管他是谁干的呢,反正沈氏倒台,六姑娘高兴了,他家公子就高兴,至于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不重要。

  袁溯溟收回目光,一脸柔和地看向掌心的铃铛。

  这局设得太精妙了,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就是心还是太软,露出了些许破绽。他有些苦恼地想道。

  考完后,周寄回到家狠狠歇了两天,才缓过劲来。

  他起来洗漱一番后,他娘过来了,还让厨房做了一桌子好菜,然后招呼他吃饭。

  他娘不饿,所以没有动筷子,而是在旁边给他盛汤添菜,看得出来他娘挺高兴的。

  “儿呀,你说你这次考得不错是吗?”

  “嗯,如无意外,一个举人跑不了的。”

  “真是太好了,今年周氏就只得你和周宓进了考场,如果周宓考不中,那磕族的风光可就全落在你身上了。娘没想到啊,周宥他们竟然因为一个厨娘进不去考场考试。幸亏我儿那天胃口不好没吃那顿饭躲过一劫,真是老天保佑。”

  周寄顿了一顿,没说话。那天无意中撞破周蓁蓁和马冬梅的谈话时,他就留了一个心眼,拉着周宓一起,想不到果然躲过了一劫。

  看到卷子的时候,那么多熟悉的题,他是吃惊无比的,接着便是大喜。大喜之后便是疑虑,马冬梅帮了她那么多,周寄不明白为什么周蓁蓁会劝他别参加今年的乡试。

  接着他陷入了煎熬之中,这么些日子以来,他纵然不喜周蓁蓁,也知道她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总觉得继她劝马冬梅别参加乡试之后,同族的兄弟们又因为这样的原因莫名地进不去考场,太过巧合了。

  可是他看着卷子,觉得机会难得,让他故意考砸,他舍不得也不乐意。

  现在考完出来,兴奋之余,内心总也存着一丝不名所以的担忧。

  “儿呀,乡试考完了,是不是该去和宗房那边商量一下,接你妹妹出来了?”谢氏始终惦记着周蓁蓁,纵然知道她在祠堂目前看来只是清减了一些,也足够让她心疼的了。

  “妹妹一定要接的,但是娘,我觉得是不是等放榜之后再去宗房那边比较好?如果我真能考中举人,他们也不敢轻视我们了。”

  谢氏想到上次儿子一回来就找到宗房去却无功而返的事了,于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真考中了举人,将你妹妹接出来后咱们就一起上京。”

  “也好。”周寄颔首,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将母亲和妹妹接进京的,但现在却不忍将她们留下来受搓磨了。

  安庆府

  “放榜了放榜了!”

  府衙边上,红榜一张,无数人朝红榜下方挤过去。

  “中了中了,大少爷中了!”

  “我们表少爷也中了!”

  “快回去禀报给老爷和夫人!”

  有人死命挤进来,有人拼命挤出去,如此这般热闹了大半个时辰之后,红榜还是红榜,只是下方的人总算没那么多了。

  有好事者盯着数了数,然后吃惊地说道,“这次庐江上榜的考生有点多啊。”

  他这么一叫,又有人过来盯着红榜帮忙确认,“嘶,这次庐江的考生厉害了,这么多人考中上榜?”都祖坟冒青烟了不成?

  “不早在意料之中吗?庐江的考生听说都考得挺好的。”

  “他们也是走了狗屎运,听说乡试前十天左右,他们庐江有个书肆刊印的试题选和乡试的题目有很多类同重合的。你想想就知道他们占了多大便宜了。”

  旁边竖着耳朵听的人眼睛都绿了,差点仰天长啸,恨不生为庐江人,也好让他们沾一回光。

  “听说今年的乡试是由严老太傅主持出题的,严老太傅知道那什么镜水先生,押他的题押得那么准吗?”有人怀疑了。

  “有没有可能是泄题啊,那什么镜水先生的名声不显,怎地今年就压中那么多题?”

  众人恨不得将这说话莽撞的家伙的嘴巴给堵上,这猜测当他们想过吗?猜测归猜测,却没有人敢将它说出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被落榜的人视为救命稻草,他们为自己的落榜找到了理由,原来落榜不是因为他们学识不够,而是有人在这场考试中舞弊了。

  不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怪只怪今年庐江考生考出来的成绩太耀眼了。看看榜上的名单,某些人肚里墨水不多,就半桶水晃荡的水平,不如自己多矣。可如今靠着一份押题很准的试题选考中了上榜了,这让他们如何不难受?

  如果剔除这部分人,那他们是不是就有上榜的可能?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将这话迅速地扩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