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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他从未爱过她(1 / 2)

第四十八章 他从未爱过她

原来这些时边疆暴乱,连失两座城池,从边关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文书一封接着一封,皇帝却不闻不问,只与后宫中的女子寻欢作乐,

直到群臣好不容易将皇帝请来,他却只让文家的人和护国公商议,派兵前去。

是西州羌胡部落中,一个叫九揭的部落南下劫掠,听说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叫狄葆的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凡被破了的城池,一砖一瓦也不肯放过。

谁知文皇后的父亲明知事态危机,却故意要了十几倍的粮草,若护国公拿不出来,便不肯出兵。

这分明是趁火打劫,文家如今已经富可敌国,却还是贪心不足,而且文皇后又生下了皇长子,这文家的人便更加的猖狂起来的。

那守城的的将官皆是胆小懦弱之徒,要么弃城而逃,要么投敌叛国。

护国公也是满心的无奈,甚至想要派遣冯家人去出征,但冯家的人两面讨好,虽把女儿嫁给了护国公为正妻,但更与文家的人关系密切。

他正满心的烦闷,便找个僻静的地方,谁知屁股还未坐稳,便看见有人从墙上跳了下来了。

如今青天白日的竟有人偷到了他的头上,这让护国公如何不气恼。

桓怏听到了身后竟传来了护国公的声音,顿时浑身一僵,不过是爬墙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更无法无天的事情,他也做过。

只是他现在一身的女装,若是旁人瞧见了,岂不是贻笑大方,他在府邸里还有什么颜面?

他连头也不敢转过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小厮带着几分讨好的声音,“老爷,好像是个女人!”

桓怏想也没想,只拼命的往前跑,只是身上的裙裾实在是太窄小,让他迈不开步子,他便胡乱的将裙子往上面一拽,系在了腰间。

很快小厮便得了护国公的命令,匆匆忙忙的追赶了上来,从身后看见这样的架势,顿时目瞪口呆。

“站住,快站住。”小厮们没想到一个女子竟跑的这样快,顿时一边跑着一边胡乱的吆喝起来,不知何处又跑来了几个人,虽桓怏围追堵截的。

桓怏只匆匆忙忙的跑,几乎成抱头鼠窜,狼狈至极。甚至连人多的地方也不敢去,只捡着犄角旯旮的地方钻。

一时间府内是鸡飞狗跳,喊打声四起。

桓怏此时正跑到翼然亭处,却见桓蘅正站在湖边的木桥上,瞧着水下的锦鲤,脸上却是风轻云淡,满目的祥和,不被世俗之事所打扰。

他听见动静,只慢慢的抬起头来,待看清楚跑过来的桓怏的时候,脸上终于绷不住,有了一丝的错愕。

“你这是?”即便看着桓怏穿着一身女人的衣衫,他的语声很快恢复了平静,连脸上的诧异之色,也不见了踪影,实在没有多大的波澜。

“与你有什么相干?”桓怏大口的喘着粗气,态度却依旧蛮横无理。只是自己的这幅样子被人看见了,也举得丢脸至极,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般。。

此时身后传来了小厮们的脚步声,有人喊着,“就跑到这里来了,连脚印都还在呢,快找找看,否则老爷那里不好交代。”

桓怏心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但还是咬了咬牙,跑到了假山后面,扯了几只芭蕉叶,勉强的盖住了自己。

很快小厮便找了过来,见了桓蘅,恭恭敬敬的问道,“二少爷,刚才有一个女人可跑到这里来了?”

桓蘅眉间依旧是从容,“哦?那人犯了何事?”

“是跳墙进来的贼人,正好被老爷撞上了,这会子正要捉拿呢。”那几个小厮不敢耽误,只赔笑道,“既然这里没有,那么奴才们便去别处寻找了。”

桓蘅淡淡的点了点头,那些人才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而就在这时,却听见假山后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却是桓怏拍打着身上的落叶,慢慢的走了过来。

桓蘅的脸上依旧是水般的笑意,“无事了,从这里往走转便是你后院的墙,莫要惊动旁人了。”

桓怏冷哼一声,“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他说完冷哼一声,只匆匆忙忙的走了。而桓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温柔却渐渐的散去了,最后只剩下冰冷的一片。

而就在这时,却见不才慢慢的走了过来,沉声的说,“二少爷,郑量大大统领和他的妻女进府了,听说是跟老爷商议出兵之事。”

那郑量的女儿爱慕桓蘅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不才也十分的为难,却还是说了出来。

就在不才以为桓蘅依旧避而不见的时候,却见他慢慢的转过身去,直奔着护国公的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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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墨昨日用了药之后,才勉强好了一些,只是神色依旧恹恹的,提不起半分的精神。

萱儿天色尚暖,又恐绛墨在屋子里闷出病来,便让绛墨在后院里转转,以免饭后积食。也不至于烦闷。

绛墨见她满脸担忧的模样,也不忍心违背了她的意思,只得答应着去了。

她坐在后院的一块青石上,虽铺了厚厚的一层垫子,却还是觉得有些凉意。她只百无聊赖的瞧着那打架的雀儿,却听见墙上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

绛墨忙仰起头来查看,却见一个长得高挑的女子爬上了砖瓦,然后用十分矫健的姿势跳了下来,落地之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而那人似乎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绛墨,满脸慌乱的样子,似乎十分的着急。

“姐姐……”绛墨不由得满脸的错愕,只瞧着那女子长得很高,虽并未看清全部的容貌,想必也是个美人,“您不走正路,为何要翻墙?若是旁人瞧见了,只怕会生出什么误会来。”

谁知那“女人”却猛地抬起头来,绛墨只感觉眼前一亮,竟是个绝世的美人,只是那张脸却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十分的熟悉。

可这样美艳无双的脸见过一次便再也忘不掉了,而她为何却想不起来呢?

那人见绛墨一直盯着自己,用恶狠狠的声音说,“你这贱人,谁是你姐姐?你那双眼睛留着有什么用处,倒不如挖下来喂狗,才干净呢!”

“小少爷?”一听到这声音,绛墨顿时如遭了雷击,顿时迷迷糊糊的,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说了,“你,您怎么……”

桓怏脸上带着怒气,但丝毫不影响那张脸上的美艳无双,“还不是因为你。”

绛墨满脸的不解,他穿着女人的衣衫,又跳墙的,与她又有什么相干的?这也太冤枉人了罢。

他见她满脸的不解,却伸手将自己藏在怀里的那一包药给拿了出来,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这会你知道了吗?别以为你的那些事能瞒过本少爷去。”

绛墨这反倒更不知所以了,却见桓怏冷冽的目光死死的跟着她,“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半句,本少爷便要了你的小命。。”

她原本就病着,被他这样一吓唬,虽没有什么样,但脸色更惨白了一些,越发显得娇弱不堪,“您的怪癖,妾身绝不会对外说出去半分,今儿就当什么也没瞧见。”

桓怏这才冷哼一声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清亮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的复杂,甚至有几分的古怪,这让绛墨有几分的错愕,只伸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衫,将自己的小腹死死的盖住了,脸色顿时变的不自然起来。

“怎么了?”她满脸不解的看着他。

而桓怏也自知自己失态了,冷哼一声,然后转身而去了,只留下绛墨一个人在那里怔怔的出神,半晌也没理出半点的头绪来。

等他走后,绛墨依旧是满头的雾水,实在很难猜出桓怏究竟再闹什么。只是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劳神费力的去想了,横竖他闹上了天,还有护国公收拾他。

而就在这时,却听见一阵脚步声,等抬起头来,却是萱儿满脸兴奋的跑了过来,一张小脸上满是细小的汗珠子,漆黑的眼睛里似乎闪动着华光。

“什么事情这样的高兴?”她强打起精神,只慢慢的问,“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好东西,难道是得了稀世珍宝了不成?”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盖着一块红绸,等她走近了,便将那绸缎轻轻的一扯,却见托盘里是几件叠放整齐的衣衫。

都是极为上等的蜀锦,被日光已照,竟比地上的还要晃眼。

“是针线阁刚给姑娘送过来的。”萱儿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欢喜,眉眼间弯弯的,“没想到昨日不但的了老爷赏的银子,今日竟还得了这样好的衣衫,真是鸿运当头。”

绛墨看着那几件衣衫,不禁闭了闭眸子,鼻息见发出了一声的嗤笑,这原是他欠她的,也该还的。

只是这几件可比她被偷走的那几件强上百倍,可她却半点也不想要。

那衣衫上的珍珠晃花了绛墨的眼睛,她良久才淡淡的一笑,“捡着你喜欢的,你留下着穿罢,若是不喜欢的便拿到外面的当铺去,只管卖了。”

萱儿听了这话却是满脸的震惊模样,急道,“这衣服是极珍贵的,但拿到当铺去,未必能换得了多少的银子,岂不是白白的糟蹋了东西。而且姑娘也没有什么衣服,不如自己留下……”

“我不会穿他给的东西的。”绛墨的声音很轻,连唇角也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萱儿不明其意,却见她的眼中尽是凄凉之意,又见绛墨病怏怏的模样,便是满腔的热气也被霎时浇灭了。

见萱儿垂头丧气的走了,绛墨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一阵寒风吹过,她浑身冷的一颤。

她只顺着长廊走着,画壁之上的画已经不知她曾经见过的那样了,甚至连半点的痕迹寻不见了。

她恍恍惚惚的走着,路上便是遇见了丫鬟们,也没有谁注意到她,只匆匆忙忙的来,又慌慌张张的做自己的营生去了。

而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瞧着那熟悉的景致,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她竟不由自主的来到了荷花湖里,只是莲枯藕败,只有一下叶子漂浮在湖面上,随着风声沙沙作响。

连那湖面上的锦鲤也是小心翼翼的,连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惊吓到藏到湖底中去。

这原是她最喜欢的地方,那样的热闹繁华,而且昔日湖边经常备着几艘小船,偶尔她还亲摇桨,到湖心里去。

那是她十三岁的时候,她和他的桓蘅哥哥乘船到了湖中央,那时候荷叶繁茂,娇艳的莲花都能滴出水来。

少年的桓蘅,温润如玉,虽是庶出,但却性情高雅,温柔的几乎是每个女孩子心里的如意郎君。

那是的青鸢娇俏可爱,不知任何的忧愁,娇艳明媚的如同朝阳,满心满眼中只有那一个男少年而已。

两个人在小舟上并肩而坐,日光偶尔透过荷叶照在她的脸颊上,她摘下一片荷叶,偶尔挡在自己的脸上。

忽然几只受惊的鱼儿猛地撞向了船底,青鸢身子不稳,不由得摇晃了几下。

而就在这时,青鸢只感觉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却是桓蘅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轻轻的搂在了怀里。

那时的她已经渐通人事,懂得男女之情了。

熟悉而陌生的气息充斥在她的鼻息间,他身上淡淡的檀香乱了她的心智。

她抬头看着他,而他也垂眸看着她,只是他的眼底多了一抹异样的情愫。然后伸出温热的手,慢慢的从青鸢的眉眼间滑下。

然而就会那样温柔的动作,却激荡起无数的涟漪在她的心上。

而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畔。她霎时脸颊红的几乎滴出血来,那是他第一次亲她,带着少年的稚嫩,竟像是另两个傻子。

冰冷的风吹在她的脸颊上,如同针扎一样,火辣辣的疼,满池子的枯荷,明年却能再开,只可惜却并不是那一年的了。

她忽然间有想起之后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脸上溢出了一丝的苦笑。

桓蘅那时候正亲着她的唇畔,却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两个如胶似漆的人猛地分开,绛墨“呀”的一声,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只羞的脸颊通红。

等她抬起头来,却看见桓怏正用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们。

原来桓怏一直和奶娘在不远处,因为被茂盛的荷叶挡住了,所以青鸢和桓蘅并未发现,而且刚才两个人的一切都被他瞧去了,虽说桓怏此时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但好歹也得忌讳着一些。

正在摇着船的奶娘却是满脸的尴尬,只清了清嗓子,说道,“是小少爷好奇,非要过来瞧你们的,少爷和姑娘尽管放心,奴婢半个字也不会跟旁人说的。”

桓怏那孩子却满脸的兴致,只瞧着青鸢,“这真有意思,你也亲亲我好不好,若你不依,我便告诉祖母去。”

“胡闹什么?”桓蘅的脸上满是怒意,这还是绛墨第一次瞧见桓蘅拿起长辈的架子来,呵斥桓怏。

绛墨也急忙道,“不许你去。”

她毕竟也是大家的闺秀,若这件事传出去的话,岂不毁了她的名声,她虽与桓怏有婚约在身,但这又是逾越了规矩的。

而且护国公府人多嘴杂的,亦不知传成什么样子,这让她有何脸面再来护国公府,只是桓怏这厮与自己不共戴天,她实在拉不开脸面去央求他。

“你难道不答应吗?”

此时桓怏那蛮横无理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趴在船檐上,将雪白的脸蛋凑了过来,一双如蝶翼的眼睛忽闪忽然的,竟带着几分的期待。

他身边的奶娘却是满脸的无奈,只感觉又羞又愧,只是她太了解桓怏的脾气了,天生孤僻,认定的事情谁也不能劝半分。

青鸢吸了口气,正要凑过去,桓蘅却慢慢的扯住了她的胳膊,只轻轻的摇了摇头,却是满俩的无奈。

青鸢思忖了一下,却还是凑过去,“吧嗒”一声亲了一下桓怏那稚嫩的小脸蛋。

桓怏这才用自己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但依旧满脸的高傲,“什么意思也没有,真是无聊。”

“今天本小姐纡尊降贵的亲了你,倘若今天的事情你敢说出去半分,我那你推到荷花池里淹死。”绛墨忍不住的出口威胁起来。

往日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而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

绛墨还是慢慢的站起身来,顺着青石铺成的台阶,正要往上走,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那人依旧是一身的白衣,恍若神诋,纤尘不染。只是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十分娇美的女人,一双桃花眼,柳叶眉,笑起来唇边两个深深的酒窝。

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隔着很远,绛墨几乎都能看清楚桓蘅脸上温柔的笑。

竟是神仙眷侣一样的人物,瞧起来竟是那样的般配。

她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亭台之上的两个人并未发现她。周围很静,仿佛时间一刹那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