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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她到底是谁(1 / 2)

第五十七章 她到底是谁

桓怏见她一张小脸毫无血色,眼睛里也是通红一边,这才惊觉自己一时间竟说了糊涂的话了。

而绛墨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赶紧走上前去,扯着她的袖子摇晃她,“怎么了?别恼了……”

他从不曾给人赔罪过,这一时间竟无法开口了,只静静的瞧着绛墨,到了嘴边的话,却还是硬生生的被他给吞咽了下去。

被他这样一晃,绛墨却猛地惊醒了,一双带着雾气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嘴里却轻声念着,“好,很好,说的很好。”

桓怏被她的模样给吓到了,“你冷静些,这原是我的不是,我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而已,你别恼。”

谁知绛墨压根没有将她的话给听进去,一双漆黑的眼睛只往四周瞧去,待看见那墙上的配剑的时候,径直的走了过去。

这原是那日绛墨得罪他的时候,他拿着要杀她的那把,不成想今日竟又落在了他的手里。

却见绛墨慢慢的“刷”的一下罢了出来,对着肚子就砍。

桓怏吓得脸色都变了,却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猛地往墙上一撞,那锋利的剑才骤然间落在了地上。

“你何苦救我,不如死了干净,既然你如此的疑心这个孩子,何苦又要留着他的性命?”绛墨哭的可怜,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

桓怏吓得一身的冷汗,便赶忙拿着袖子擦拭着她的脸颊上的泪珠,难得温柔的哄着她,“是我错了成不成,我给你赔罪了,我以后再不会说这样的胡话了。”

绛墨哭的依旧可怜,但她的心里却是十分的得意,她肚子里有没有孩子,便是有,也不会跟他那样的人去计较,闹着一出不过是让他理亏,断然不敢追究旁的什么事情了。

“何苦如此呢,便让我们娘俩去了便好。”她声音中已带着几分的委屈,说完便佯装又要拿剑自裁。

桓怏生怕她气恼之下做出傻事,便忙将她扯到床榻旁边,然后“刷”的一下将窗幔扯开,死死的捆绑住她的手腕。

绛墨原本想见好就收的,没想到他竟然做这样的事情,忙急道,“你放开我,我不闹了就是了。”

可桓怏哪里肯听,只以为她又要寻死觅活的,便连同她的两只脚也一并给捆上了。

一时间绛墨半点也动弹不得了,不由得又气又急,“桓怏,你给我放开。”

如此指名道姓的唤他的名字,他也没有恼怒,也没了耐性,“别动。”

绛墨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只得鲤鱼打挺一样的乱碰乱撞。桓怏生怕她不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按住了她的肩膀。

屋内闹得动静很大,连外面的人都给惊到了。

赖头正在外面听着动静,她知道绛墨有了身孕,桓怏又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若是折腾坏一些东西倒是罢了,若两个人一时间没了方寸,闹出人命来,那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而屋内很快就传来了利剑出鞘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闹腾的声音,他不由得吓了一身的冷汗。

他也顾不得其他,生怕两个让人酿出什么祸事来。只“啪”的一声便将门给推开了。

因为屋内的屏风被桓怏一怒之下给踹的四分五裂了,所以抬眼望去,便瞧见了床榻上的那两个人,不由得脸颊一红,连话也说不齐全了。

“继续,继续……”赖头的目光不敢去看白五花大绑的绛墨,不由得感慨自己家的少爷何曾学过这样的手段,如今绛墨尚且有身孕,也不悠着点。绛墨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忙扯住嗓子喊,“快来,快来……”

桓怏见状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剩下的话全被她吞咽了下去,只“呜呜”的乱喊着。

“奴才就不进去了呗。”赖头忙的掩上了门,一转头却见梵音正端着茶水过来,忙拦住了她的胳膊,笑嘻嘻的道,“好妹妹,还是别进去了,少爷正忙着呢。”

听到这话,梵音不由得愣了一下,但随即屋内传来绛墨“呜呜”的声音,赖头又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刹那间全都明白了,只冷哼一声,旋即将头转了过去,“呸,好生不知廉耻,青天白日的,连半点脸面也不要了。”

听到了这话,赖头忙拽着她的袖子,将她扯到廊下去,然后冷笑道,“我知道姑娘你的心思,将来也必定会成了少爷的妾,可是你跟了少爷这样多年了,亦知道他心冷的很,若是得罪了他,或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便是在贴近的人也不留半点情面的。”

梵音素来与赖头交好,见他这样冷言冷语的,不由得红了眼眶。

赖头也心下不忍,只笑着说,“姑娘也别恼,屋里的那位如今有了少爷的骨肉,你多巴结巴结她,对你没有坏处的,如今少爷都拿着她当宝,你有何必去得罪她?”

梵音听了这话顿时目瞪口呆,半晌竟没言语,最后才喃喃道,“她竟有了身孕?那为何老爷和夫人都不知这件事?”

“咱们府邸里看似平静无波,但有藏着多少肮脏事情。不说旁的,便卫姨娘刚嫁过来的时候,那怀上的孩子不也是说没了便没了吗。”赖头压低声音,“还是小心些的好。”

此时正有人唤着赖头,他忙笑呵呵的走了。

梵音却依旧站在原地,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良久才发出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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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绛墨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挺尸一样的躺在床榻上,只心里暗暗骂着桓怏。她现在这样的安静,哪里像是会痛不欲生,一心想寻死的样子。

桓怏也是浑身的冷汗,他原本掉在水里,冻得现在还头昏脑涨的,这又是抢剑,又是闹的,一时间浑身也没了力气,只跟绛墨躺在床榻上。

“好少爷,您放开妾身罢,或是把那把剑扔出去都成。”她依旧在垂死挣扎一般的央求着他。

“谁知道你在打什么歪心思。”桓怏的的目光瞥向了她平坦的小腹,“你死了不要紧,可别坑害了本少爷的长子。”

“妾身渴了。”绛墨无奈的叹了口气,“您儿子也渴了。”

桓怏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眼皮才抬了抬,这才满脸不情愿的走到桌前,将茶盏端了过来,将她搀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慢慢的递了过去。

绛墨还从未让人这样的喂过茶水喝,而且手脚都被捆着,只感觉十分的别扭。

她轻轻的抿了口,然后低声道,“有些凉。”

桓怏哪里这样侍奉过人,又见她这样挑三拣四的,半点感恩戴德的模样也没有,不由得有些气结。

绛墨正靠在他的怀里,即便不曾回头,亦是感受到他身上此时散发出来的不悦,忙笑道,“少爷端过来的茶,便是冷的,亦是十分好喝的。”

桓怏这才冷哼一声,似乎十分满意她故意讨好的话。

说完她喝了半盏茶,便说够了,只让桓怏将茶水给放下了。

而他却依旧不肯给她放开,两个人继续只在床榻上躺着。桓怏的床榻上极暖和,熏笼里又置放着檀香,绛墨不知不觉两个眼皮发沉,竟渐渐的睡了过去。

桓怏也躺在她的身边,只瞧无聊的瞧着窗幔上绣着的字,竟是几页诗经,密密麻麻的,他倒是十分有兴致的念了几遍。

他看得实在无趣了,便对身边的绛墨道,“瞧着你的学问倒是不错,连治国之策也是十分的精通,你给本少爷讲讲这几句诗是什么意思。”

见到身边许久都没有声音,他冷哼一声,傲然道,“也不过如此罢了,倒是本少爷以前高看了你,还以为你有什么咏絮之才呢。”

说完他便将头转过来,却见绛墨的一双眸子已经紧紧的闭上了,竟睡得十分的香甜。她的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上,乖巧的像只猫儿。

“你这蠢女人,睡起觉来这样的……”他原本想说‘丑’却还是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这样多听话,还是乖乖的将你的利爪给收好,本少爷说不定还能多逗你玩一玩。”他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她精致小巧的鼻子。

她秀挺的眉微微的皱了皱,旋即转身又接着睡了过去。

桓怏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想到她竟这样的有趣,正想去扯她的脸颊,那只手却僵在了哪里,半晌也没有伸过去。

不成想他竟然如此的害怕将她吵醒了一般,不由得轻声咕哝了一句,“见鬼”以后。又亲自将身后叠放整齐的被子拿过来,盖在了他们的身上。

他盖被的动作竟出奇的轻,好像生怕将她给吵醒一样。甚至连她微微的蹙眉,他都觉得心惊胆战。

绛墨似乎也感觉到了暖,唇角微微的抿了抿,然后竟翻了身,一下子竟滚在了他的怀里。

那种陌生的感觉再次席卷上来,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味道,他竟十分的着迷,而那日在山洞中,他亦是因为这种甜美的味道,而迷乱了自己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