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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去钓桓蘅(2 / 2)

桓怏这才知道是自己一时间会错了意,实在怨不得旁人。

他不由得脸颊跟火燎了一般,只摔门而去。

谁知他刚出了屋门,便瞧见管家带着几个小厮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几个小厮还抬着厚重的棺材,跑的十分的费力。

那管家见了桓怏,不由得满脸的讨好道,“少爷,您瞧瞧这一副可好?这可是上京中找出来的最好的了。”

那棺材漆黑如墨,隐隐的泛着光,便是八九个抬着也是十分的费力,想必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然而桓怏却并未回答,只走过去,伸腿便将那小厮们手里抬着的棺材踹在了地上,那厚重的棺材板霎时跌落在地上,掀起阵阵的尘土,便是院中的仙鹤,也吓得扑腾着翅膀。

“棺材落地了,可怎么装人啊?”管家满脸的心疼,只想着桓怏竟站那的暴殄天物。

“喜欢装人是吗?觉得可惜是吗?”他声音冷冽的如同寒冰,“既然你这么喜欢,现在就把你装进去。”

管家自然知道桓怏的脾气秉性,他说到便能做到,便吓得忙跪地,卖力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奴才该死,说错了话,还请小少爷饶了我这条狗命。”

这管家身子滚圆,脸更是白白胖胖的,这几巴掌在乎下去,只跟长熟了的萝卜似得,十分的搞笑,但众人却谁也不敢笑出来,只因为桓怏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很快一个粗粝的声音传来,“好端端的,你这是又怎么了?”

却是护国公来了,管家和几个小厮顿时重重的松了口气,只捡回来了一条命似的,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桓怏抬头看去,却见自己的祖父和卫姨娘,而就在不远处,连桓蘅也慢慢的走了过来,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跟在护国公的身后。

桓怏竟未曾想过桓蘅会来,又不由得想到绛墨今天和他一起离开时候的模样,还扯着手,难不成当他是死的不成,莫说是他名义上的小妾,便是他屋子里的猫儿狗儿,旁人也是碰不得的。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心底竟有一股醋意,只恨不得将桓蘅即刻赶走。

护国公正要呵斥他一顿,却隐约瞧见了他脸上的几道泪痕,不由得又气又恼,“一个女人就让你成了这幅模样了,只怕老夫明日去了,也未必见你伤心难过,还不将脸上的泪给擦擦,成什么样子了?”

“没想到今日晌午这丫头还去了我房里,没想到竟这样突兀的去了,连半句话也没有留下。”卫姨娘却是越说越伤心,只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的泪痕来。

倒是让桓怏弄得面红耳赤,觉得自己的脸面霎时间丢尽了,一不知该如何回禀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几个嬷嬷赶了过来,手里还拎着几个包裹,却听卫姨娘道,“我这里倒是有几件未上身的衣服,快替姑娘换上,若是晚了,只怕带不过去了。”

那几个老婆子刚要进去,便被桓怏给拦了下来。面颊绯红的说道。“不必进去了,她没有什么大碍,原是我听错了话,以为她不行了。”

院子里此时已经站满了人,或是跟着护国公一起来的,或是瞧热闹的,或是张罗着东西的人,只听了这话,霎时间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护国公原是在处理朝廷的折子,都是火急火燎的事情,一听到赖头的话,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不成想竟被戏耍了一通。

护国公一时间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满心的担忧霎时间化为怒意,然后指着他骂道,“连老夫都敢诓骗了,今日就将你的眼睛挖出来,留着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不过是个睁眼的瞎子而已。”

见自己的父亲这样的恼怒,桓蘅只慢慢的走了出来,还是像往常一样挡在了桓怏的面前。“父亲息怒,既然绛墨姑娘无事,便是见件好事了。”

听到这样的话,护国公这才冷哼一声,旋即皱眉问道,“那丫头好端端的是怎么了,竟病成这样,可找大夫瞧过了?”

桓怏正想胡乱的编一通,却见绛墨由萱儿从屋子里慢慢的搀扶了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妾身自小便不能吃鹿肉,只是今儿贪吃,一时间忘了根本,所以才犯了旧疾。”她的声音虽弱,但众人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叨扰了老爷,实在是绛墨的罪过。”

她在屋内将外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生怕要将大夫请来,只得自己过来解释,病只能强撑着身子骨过来。

护国公见她回答的不卑不亢,不由得喜欢起来,只想着这丫头素日还算不错,至少这些时日里桓怏都是留在府邸的,并未去外面厮混,可见是这丫头能劝得动他。

绛墨说完这些话,似乎身上的力气都被耗尽了一般,只得羸弱的靠在萱儿的身上,才不至于倒下去。

而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在她的身上,她的手指着了风,不由得疼的起来,然后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摩挲自己的手指。

她随即感受到一阵炙热的目光,她下意识的去看,却不是护国公,却是他身边的桓蘅,他漆黑的眼睛了似乎酝酿着什么,只是死死的盯着她手上的微小的动作。

绛墨霎时间明白自己竟犯了糊涂,昔日她吃不得鹿肉的事情桓蘅是知道的,而她这摩挲手指的习惯,却是一时间都改不了的。

她慌张的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等他看向桓蘅的时候,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绛墨良久才打定了主意,桓蘅难不成就凭着这两点,便认定了她是青鸢不成?

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时候,众人也都散尽了,连卫姨娘安慰绛墨的话,绛墨也不过是胡乱的答着,竟连她说的是什么不记得了。

待众人散去之后,萱儿这才要扶着绛墨会屋。

“等一下。”桓怏猛地叫住了她们,未等她们将头转过来,便急道,“那些话原是本少爷觉得你可怜,同情你才说的,你要是敢外传半个字,你便知道本少爷的心狠手辣。”

这样一折腾,绛墨顿时满脸的汗珠子,只冷哼道,“是,大少爷,妾身并未听过任何的话。”

桓怏这才怒哼着离开了,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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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墨这病来的也快,去的也匆匆忙忙的,第二日便又是生龙活虎的模样。

桓怏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便只觉得自己丢尽了颜面,只闷在屋子里,生怕见人似得,便是丫鬟们提及绛墨的名字,都能惹来他的一顿训斥。

而她自然了解他的脾性,只任由他闹去,过两三天的便好了。

这天绛墨命萱儿将最好的衣衫拿出来,又叫萱儿替她梳了头,便要匆匆忙忙的走。

“姑娘这样晚了,您要去哪里?”萱儿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满脸的紧张。

绛墨拿出胭脂膏子在自己的脸蛋上轻轻的抹了两下,顿时如面含春花,平添了几分的媚态。

“去钓鱼。”她笑的时候,眼底露出一抹算计,但很快消失。

“这样晚了,可如何能钓鱼?而且府邸里的湖里,都是锦鲤。”萱儿满脸的疑惑。

“在我看来,人都是水里的鱼,只要是放的鱼饵够多,总会有上钩的时候。”

萱儿只感觉满脸的不解,只笑道,“那姑娘想钓小少爷,可他这几日闹性子,折腾的也够久了。”

绛墨冷笑了一声,“桓蘅这条大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