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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去钓桓蘅(1 / 2)

第五十八章 去钓桓蘅

萱儿被她的模样给吓住了,用满是哭腔的声音道,“好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奴婢啊。”

而绛墨却一直死死的盯着菱花镜中自己的脸,眼底血红一片,如同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她正哭着,却见外面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她正没有了主意,如瞧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只飞奔这跑出去,不成想外面的人正好推门进来,竟差点跟来人撞了一个满怀。

桓怏脸色铁青,只恨恨的看着那莽撞的丫头,怒道,“混账,这样毛毛躁躁的,成什么样子?”

往日萱儿见了桓怏,哪次不是如同猫儿见到老鼠似得,今日却一心担忧绛墨的身子,不由得眼泪齐刷刷的下来了,“您快去瞧瞧,姑娘,姑娘她……”

说完她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桓怏一听这话那还了得,又见她如此伤心欲绝,顿时心凉了半截,难不成那丫头死了?

她适才那疼痛难忍的模样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子的工夫便香消玉殒了,一想到她腹内的孩子,顿时心如刀绞。

而就在准备一刹那,他连转过屏风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屋内一片阴暗,如同藏着无数只恶鬼,在黑暗里虎视眈眈的,只等着他一去,便将他的心吞噬干净。

他转身出了房门,却见后院里有一个小丫鬟正在喂着仙鹤,见了他,忙跪下请安。

“去将赖头给我叫来。”桓怏的喉咙里沙哑,似乎连自己也不相信还能完完整整的将一句话给说出来。

那丫鬟领命忙匆匆的去了,果然没有一会子的工夫,便瞧见赖头飞奔而来。

赖头满头的大汗,毕竟他不能进绛墨的屋子,正在外面找着小丫头通传,竟瞧见廊下坐着一个人。

他还不待看得仔细,便说,“姑娘,快去进去通传一下,说我来了。”

他话音刚落,那‘姑娘’竟慢慢的将头抬起来了,他这一瞧,竟没了半条命。这哪里是什么姑娘,可不就是他家的小少爷,只因他适才在床榻上睡着了,头发也松散着,身上的袍子又是淡色的,况且他家少爷又生得漂亮,这天一黑,竟认错了。

“少爷,您……”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只想着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了。

然而桓怏好似未听见他适才的话一样,只木讷而呆滞的回了一句,“哦。”

这样平静的回答,赖头顿时感觉到事情不对,顿时顾不得其他,赶紧从廊下摘下一个羊角灯来,凑过去往桓怏的脸上一照。

却见他脸上惨白如纸,嘴唇也是青紫一片,一双眼睛也是空洞洞的没有任何的光泽,如同枯木一般。

“好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奴才!”赖头见他,如同死了大半个一样,不由得慌了神,只想赶快去禀明老爷,但又不敢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顿时急的只跺脚,可身边也找不出半个人来了。

“她去了。”桓怏忽然淡淡的开口。

见他说了话,赖头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旋即又是目瞪口呆,“谁?去了哪里?”

等他问完了之后门边刹那间明白了过来,顿时也是满脸的错愕,只想着绛墨那姑娘每日生龙活虎的,今日还将少爷给踹进水里,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桓怏的眼睛终于动了动,黑暗中连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去传话给管家,只让他好生的准备后事,任何东西只管备下最好的。然后找几个嬷嬷过来,侍奉她将衣服换上,总得让她体面的去了。”

赖头听了这话,悬在心头的心才放下了,他的少爷还知道这些,便说明人已无大碍了。

他只得匆匆忙忙的而去了,亦不敢自作主张,只得先去禀明了老爷和姨娘,只因府邸里虽不曾正是承认过绛墨的身份,但已是少爷的人,亦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了。

一阵冷风吹过,将廊下的八角宫灯吹的摇摇晃晃,那银钩发出凄厉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厉鬼的嚎啕。

他这才慢慢的往屋内走去,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

然后转过屏风,屋内虽然漆黑一片,但他还是一眼便瞧见了那床榻的身影,瘦瘦小小的,却是可怜凄楚的模样。

桓怏心如刀绞,只慢慢的坐在了床榻上,轻轻的扯住了她的手,却是那样的冰冷刺骨。

黑暗中,绛墨倏忽间睁开了眼睛,而他却也不曾留意。

适才绛墨只照着镜子,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自己的这个身份总得慢慢的找,不能急迫,若是背后有人做的这一切,那人现在还藏在黑暗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如今她便不能先乱了阵脚,便将镜子撂下了,只躺在那里,依旧感觉到自己的腹内疼痛不已。

她听到萱儿在外面一直哭,似乎又听到了桓怏的声音,便也没计较,只有气无力的将萱儿叫进来,只让她去倒一杯滚烫的热水来。

等萱儿走了没多久,她便闭上了眼睛,只疼的满头的大汗。

但她很快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她只以为是萱儿回来了,也没有在意,然而她的手却被人攥住了,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眸子,黑暗中,她依稀能看清楚桓怏那张俊美的脸,依旧隐隐的悲伤。

“你果然是个狠心的女人,自己赤条条的去了便是了,何苦拖上本少爷的孩子?”他的声音暗哑。

绛墨听到这样的话,只气的恨不得从床榻上跳下来,指着鼻字骂他一顿,她还没有死呢,他就这样迫不及待起来了。

“往樱花国少爷待你是尖酸刻薄了些,可也都要怪你整日梗着脖子与我过不去。”他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如今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便是你起来骂我,我也绝无任何怨言。”

绛墨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上一阵湿漉漉的,不由得满脸的错愕,只抬眸望去,却见他如玉的脸颊上有一道泪痕,如同璞玉上的裂痕,让人心疼。

停在他脸颊上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绛墨虚弱的声音低低的传来,“这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本少爷的话……”桓怏的话刚说到一半,便感觉到事情不对,只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火舌舔着似得,只一下子便甩开了绛墨的手。

他转头见桌子上有火折子和,便赶忙去点蜡烛,可越是心慌,越是手上不稳,一时间竟跌了茶碗,摔了砚台的,十分的狼狈。

而就在这时,萱儿却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不过她的手里提着一个明晃晃的八角宫灯,霎时将屋内照的透亮。

桓怏满脸错愕的向绛墨看去,却见她脸色惨白,但还是个活人,只觉得一股气直奔着头顶窜了过去。

“你,你居然装死骗本少爷?”桓怏只想着自己掏心窝子的话竟全被她给听见了,顿时觉得颜面尽失。

这丫头以后还不得把尾巴给翘到天上去啊,只怕更加的猖狂。

“妾身冤枉。”绛墨真的是满脸的无辜,又想起他适才的眼泪,竟强忍住心底的笑意,连腹中的疼痛也似乎减弱了一般,“妾身何曾装死了,您一进来我便睁开眼睛瞧着您呢。”

桓怏顿时又恨又急,又将头转过去,看向萱儿,怒道,“你不是说她去了吗?连本少爷也敢诓骗?”

萱儿吓得忙跪在地上,吓的浑身直哆嗦,“小少爷,您这可冤枉啊,奴婢不过是说让您进去瞧瞧姑娘而已,她病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