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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又起争执(2 / 2)


绛墨眼底已有几分的不悦,只冷声道,“是我,难道你还不开门吗?”

那丫鬟已经听出了她的声音,只说道,“姑娘还是等明日卯时再过来罢,今晚给姑娘开了门,明日小少爷问责起来,奴婢可担不起。”

说完那丫头只转身回了屋子里,只留下绛墨一个人在风中瑟缩着。

她不由得气怔在那里,只恨不得将门砸开,却还是忍了又忍,却见院前的画廊之中有汉白玉的桌凳,也不管苍苔露冷,风寒骤冷,只趴在冰冷的石桌上。

便是寒冷彻骨,困意席卷而来,她还是渐渐的睡去了。

桓怏昨日撇下绛墨之后,便自己回府了,一路上只想着绛墨的模样,越发觉得气恼起来,然后一时间发了狠便吩咐梵音,落匙不许再开门,只让绛墨受些苦,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

他却连晚饭也没有用,便囫囵的睡下了,便是一夜也醒了七八次,只想将丫鬟们叫进来,问问绛墨回来了没有。

可他又想着她虽然进不来,但自会寻别的去处,便又接着睡了下去。

而他却越发觉得心底烦闷,不到卯时便起来了,梵音等丫鬟们未料到他起这样的早,便匆匆忙忙的侍奉他梳洗。

等桓怏出了院子,却见西边的的汉白玉桌上,隐约的趴着一个人影,在寒风中瑟缩着,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刮去似得。

他不由得心头一紧,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头,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过去。

却见绛墨趴在石桌上,乌黑的发已经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了,只露出半张小脸来,如同涂抹了胭脂一般,红彤彤的。

桓怏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竟比手炉还要烫。见她还不醒,便推了推她的肩膀,说道,“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绛墨才半睁开眸子,却感觉浑身骨头跟散架子了似得,头昏脑涨的,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

她一时间迷糊起来,这才想起昨夜自己是如何受辱的,便越发的气愤起来了。

她一抬头,却见桓怏正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却见他头戴冠缨,棉袍上用银线绣着几团云纹,手里捧着手炉,隔着这样远,绛墨都感受到了热气扑腾过来了。

“妾身为何睡在这里,难道小少爷不知道吗?”绛墨满脸的讥讽,“小少爷这会子可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他的脸不由得拉耷下来,又赌气似的道,“对,本少爷就是故意的,瞧着你现在这狼狈的样子,本少爷便高兴的很。”

绛墨又气又恨,也懒得再理会他,只站起身来便要走。

谁知她在石凳子上坐了一夜,双腿早已是又酸又麻的,还未站稳,便一个踉跄,如同断线了的风筝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桓怏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可手指只碰到了她的几缕头发,抓了一把空。

绛墨疼的眼前都红了,她的膝盖磕在可大理石上,只怕得红肿了一大片,又想着自己正在桓怏面前可不能丢脸,便硬生生的将眼底的泪给逼了回去。

他正想问她伤到可没有,却见绛墨冷冷的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控诉他见死不救。

一股气顿时郁结在心底,桓怏将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只冷笑道,“这一大早的便行这样大的礼,可惜本少爷没有银子打赏你的,可真真是白跪了。”

绛墨吹了一夜的冷风,头重脚轻的,已经没有心思跟他置气了,只双手扶着凳子,几分艰难的要站起来。

桓怏瞧着她这样的惨,便伸手去搀扶,谁知他的指尖刚触碰到她的肌肤,便被她一把躲开,旋即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何必假惺惺的?只怕少爷现在巴不得妾身摔死在这里罢。”

连绛墨自己也不知,为何竟这样的闹起脾气来了。

他霎时气怔了,只冷笑道,“好,好的很。”

说完他便径直的离开了,他穿过长廊,却还是在假山处停了下来,待回头看时,却见绛墨扶着主子,已经往院内走去了。

“不知抬举的东西。”他恶狠狠的骂着,一抬眼却见赖头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脸上笑的都起了褶子。

“呦,我的小少爷,今儿您怎么起这样的早了?适才丫头们去叫奴才,奴才还不信呢。”赖头跑到他跟前来,笑嘻嘻的说,“您可是要念书去?这样勤奋起来,来日定能蟾宫折桂。”

桓怏的目光这才慢慢的收回来,目光冷冷的扫向了赖头的怀里,却见他怀里抱着几本诗经,正是他往日念的书。

桓怏越想越气,伸手便将那几本卷册多了过来,撕成了碎末。

赖头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了,“我的小少爷,您这怎么又犯了旧疾,这些书本又怎么招惹您了。”

“以后本少爷便不念书了,你即刻命人将那姓何的老头给本少爷赶出府邸去。”桓怏的目光阴冷,“今日咱们便出府去。”

赖头不由得满脸的晦气,却只得讨好道,“听说青楼里又来个几个漂亮的姑娘,水嫩的跟水葱似的,少爷可去瞧瞧?”

桓怏冷哼一声,“那肮脏的地方本少爷可懒得再去了,只找个去雁回楼去。”

绛墨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却见自己的屋子从外面落了锁,那钥匙扔在了门边。

隐隐的听见里面传来了啜泣声,她忙打开门,却见萱儿正趴在桌子上,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见绛墨,忙跑了过来,“姑娘昨夜受累了,都是奴婢的不是,不能给您去开门。”

绛墨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了,只冷声道,“可是那梵音给你锁在屋子里的?”

“恩。”萱儿的眼睛已经红肿,忙说道,“奴婢已经给您用手炉暖了被子,您快进去歇息罢。”

绛墨瞧着窗外,“我只睡一个时辰,待会我要去雁回楼一趟,你包一些银子给我。”

萱儿正要问她好端端的去雁回楼作什么,却见绛墨连妆容也未卸,只去床榻上躺着,没一会子便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