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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将死之人(1 / 2)

第八十九章 将死之人

原来桓蘅一直在宴席上,那细细又回来了,又是一身青色的衣裙,那衣裙上绣着几只飞蝶,好似随时都能从那单薄的衣料中挥翅而出。

她纤纤玉指捻着酒杯,呵气如兰,将那杯酒送到了桓蘅的面前,“二公子,您请。”

便是在这喧闹的寿宴之上,桓蘅却如同身处世外桃源,那些纷杂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直到那酒盏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冷凝,最后落在她那双眸子上,“退下。”

那叫细细的女子知晓自己今日若攀附不上桓蘅,那李御史自然不会轻易的饶过自己,虽被他的眼神给吓出了浑身的冷汗,却还是咬着牙将那酒盏递了过去。

“妾身听闻您与青鸢姑娘的情分,妾身知您当初的十年之约,心里万般的钦佩,只求能侍奉在您的身边,哪怕为奴为婢。”她说完揭开自己面上的薄纱,露出一张美艳的脸颊来,只是除了那双眼睛,与青鸢再无半点的想象。

此时已经酒过三巡,人也喝的醉醺醺的,那李御史见状忙趁热打铁道,“难得这丫头有这样的痴心,若是大人不收了她,以后也不能留在我府邸了,您就可怜她这条贱命,在您身边为奴为婢。”

适才在下边肥头大耳的富商听到了这样的话,便要趁势在桓蘅的面前献殷勤,忙呵呵的笑道,“这样的绝色的尤物,只怕那青鸢也比不上罢,听说那女人只不过是个书呆子,哪里能弹的了这样的琵琶,大人还是笑纳了才是。”

就在她说出青鸢的名字的时候,屋内的人都呆住了,觥筹交错的声音一散而尽,顿时鸦雀无声,都悄悄的打量桓蘅的脸色。

那富绅霎时酒醒了,满身的冷汗,只恨不得一下子跪在地上求饶。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桓蘅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来,伸手却接过了那杯佳酿来,一口饮尽,然后对站在后面的不才吩咐道,“把她带回去。”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松了口气,那李御史更是笑的满面通红,以为自己终于巴结上了桓蘅。

那叫细细的女子听到这话,霎时满脸的喜色,却见不才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来,低声道,“姑娘,请。”

细细却还在宴上,却不舍得离开,又生怕触怒了桓蘅,便只得跟着不才出去了。

直走到府门外面,却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那里,驾车的却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显得十分的狰狞。

她不由得心内生出一丝的惶恐,忙对身边的不才道,“我在这里等大人便成,不必送我了。”

“只怕您等不到大人了。”不才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通,“你好端端的为何要穿一身青衣,说不定少爷也不会要了你,可惜如此年轻美貌,白白的丢了性命。”

那细细听到这样的话,一张小脸霎时雪白,转身便被不才一把截住,哭道,“我知道错了,饶了我的性命罢。”

不才的脸上露出不耐的表情来,旋即晃了晃手,很快那车上的男人都走了过来,一把将细细敲晕,如破布一样,毫无怜悯的将她扔在了冰冷的马车上。

不才瞧着那往城外走去的马车,轱辘声渐渐的远去,这才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李大人也实在是没眼光,这样的货色也配送到二少爷面前,果然是不识抬举的女人,也不瞧瞧自己,哪里比得上青鸢姑娘。”

听到他的话,身后的小厮亦是浑身一激灵,却见不才的目光扫了过来,“去查查刚才在寿宴上以及青鸢姑娘的那商贾,直接处置了。”

那小厮明白,他所谓的处置,必是家破人亡。

宴席上,亦是一片莺歌燕舞,众人见桓蘅的脸色很好,便越发的说着恭维的话。

桓蘅捏着酒杯,却见不才慢慢的走了过来,身上带着一抹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息,正是那细细身上的香料。

“都已经处置好了。”不才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身边道,“二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她去了哪里?为何现在还不曾回来?”

“适才的时候奴才已经命人跟着了,回话的人说姑娘在西边书房那里便不见了踪影。”

桓蘅皱了皱眉,一把将唇边的佳酿灌下,漆黑的眼底却并没有一丝的醉意,连声音都那般的清晰,“我去散散醉,各位轻便。”

那李御史忙向跟着,却见桓蘅已经领着不才走出了喧闹的屋子。

桓蘅走的很快,不才几乎是小跑才跟上的,直到两个人来到了书房门口,却见一个小厮正靠在柱子上,满脸悠闲的逗着笼中的雀儿。

听见了脚步声,那小厮忙瞧了过来,他虽不认识桓蘅,但瞧着他的衣着打扮,那副样貌,便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来,满脸堆笑的道,“这位官爷,宴厅在前面呢,还请您移步。”

说话见,却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娇笑声,隔着绿纱窗,依旧能猜到里面发生着什么。

“谁在里面?”桓蘅的目光中带着凉意,冷冷的扫向了那小厮。

“是我家少爷在里面念书呢。”那小厮知道今日是老爷的寿辰,他家小少爷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是不孝,却只得掩饰。

桓蘅皱眉,旋即浓重的阴影覆在他的脸上,只奔着那房门而去。

那小厮吓得差点跪在地上,刚想要上去阻止,却被不才一把给拦住,“正好我家桓大人去考考你少爷的学问,还不快让开。”

而就在这时,桓蘅却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却听见里面的门栓应声而断,惊到了里面的一对人影。

那丫鬟见书房的门被踹开了,吓得忙坐起身来,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裹起来,脸颊涨得通红。

那李汰怒不可遏,待抬起头来,查看究竟是谁这样的胆子大,竟然敢阻拦他的好事,待看清楚走进来的桓蘅的时候,霎时满脸的错愕。

“桓大人,您……您怎么来了?”那李汰刚想站起身来,却跌倒在床榻下面,直趴在床沿上,却还是站不起身来。

桓蘅只感觉一阵异香迎面而来,待看床榻上的两个人的时候,却见两个人的脸上亦是带着十分怪异的红。

“出去。”桓蘅的声音冰冷彻骨。

然而那李汰和丫鬟半晌竟没有站起身来,桓蘅只得命人将他们抬出去了。

桓蘅这走到熏炉的面前,一把将炉子提起来,扔在了窗外,那炉中的香料霎时随风吹走,冰冷的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将书房内浓郁的香气也吹散了一半。

他的目光在屋内找了一圈,最后落到那衣橱上,忙走过去,一把将厨门打开,却见绛墨正躺在一对凌乱的衣衫间,她的脸颊红的有些怪异,一双眸子紧紧的闭着,连牙也是死死的咬在一起的。

桓蘅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让她滚烫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胸口处。

却听见她唇齿间发出细细的声音,如小猫的一般,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桓蘅的目光在屋内瞧了一圈,最后落在那榻上,但上面已经是凌乱的一片,他只得将床榻上的一应之物,全部丢了下去,然后将自己的外袍解下,铺在了上面。

他这才将绛墨慢慢的置放着床榻上,冰冷的手指从她滚烫的脸颊上划过,“快醒醒,是不是很难受?”

绛墨的睫毛慢慢的抬了抬,眼底却是一片迷蒙,就像是街上被人拿在手里的皮影,只有木然和呆滞。

桓蘅知道那香料是那种惑人的情香,若是闻的久了,便会渐渐的失去心智,任人摆布。

他将她用外袍裹好,正想要将她抱起来,却还是停下了手。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他的声音十分的柔和,如同一湾春水。

“绛墨,我是绛墨……”她的眼底渐渐的蒙上了一层薄雾,旋即又好似顿悟过来,声音中竟多了几分的颤抖,“不,我是青鸢。”

桓蘅早已预料到了,但在她薄唇翕动的时候,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却依旧是心神剧震,连抚向她脸颊的手,也不断的颤抖着。

“你回来,可是因为你还爱着我?”他声音里带着希冀,好似很想得到她的回答。

“阿怏,阿怏,你可知道我的心意?连我自己也不曾想过会这般的爱上你。”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尽是痛苦,似乎连神智都渐渐的恢复了些。

“一想到你我便心如刀绞,为什么……”一滴滴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的滑落。

桓蘅只感觉有一把匕首在心底乱搅,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后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了她的喉咙,眼底满是厉色,“既然你这样的爱他,那我便将你再送回到阴司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