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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嗜血(2 / 2)

绛墨满脸的愠怒,“给我放开,桓蘅。”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我要你这一生,都逃不开我的身边。”桓蘅的目光阴冷,眼底好似带着无尽的杀戮,竟比那些挥着刀子的人更让人觉得阴森可怖,毛骨悚然。

站在那里的郑蔷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这句话,她满脸错愕的看着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句话竟然是桓蘅说出来的。

而就在这时,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车声,竟是不才匆匆忙忙赶了过来,驾着马车,身后却是十几个府邸的卫兵。

“二公子,可算找到您了。”不才都来不及擦脸上的汗,忙说道,“快回府罢。”

绛墨想要走,然后却被桓蘅一把打横抱了起来,他的下巴紧紧的绷着,棱角分明中尽是冷然。

“留下几个人送郑小姐回府邸。”桓蘅说完便往马车处走,连眼角都不曾落在那郑蔷身上半刻。

郑蔷刹那间脸色惨白,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已经在唇边的话还是吞咽了下去。

这便是她要嫁的男人,如今这时候,竟连半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留下。连他最疼爱的侄子下落不明,他也不去理会,好似天地间他关心的只有怀里的那个女人而已。

绛墨被狠狠的丢上的马车,她的脑袋撞到了车门上,疼的她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她死死的咬住唇,却见桓蘅也上了马车,刹那间嘶吼道,“让我去找他。”

而桓蘅目光淡淡的,眼底却带着无尽的凉意,“放心罢那些人只会杀一些妇人和孩子而已,抢一些钱财而已,阿怏穿的那样的齐整,一瞧便不是普通人家的人,那些人自然不敢得罪权贵,自然不会招惹麻烦的。而且那些闹完之后便会离开上京,一会子便安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一丝的诡谲,瞧着绛墨的手心上满是鲜血,不由得皱了皱眉,从袖口里掏出一方素净的帕子,温柔的擦拭着她的手心。

“我说过的,别让你的手弄上鲜血,你想要杀的人,我替你去杀,你安安静静的陪在我的身边就行了。”桓怏动作轻柔的好似她是天下间最珍贵的宝物,须得那样细细的呵护着。

绛墨刹那间心底冒出一阵的凉意来,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连牙齿都在颤抖着,她抬起眸子,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好似不染尘埃之人,“为何你对那些事情那样的明白?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杀害桓怏?”

“因为那些人都是我安排的。”他的声音很淡,明明是件充满血腥的事情,从他的唇齿间说出,却是那样的温柔动人,“负责看守那些难民的人是冯家的人,只要闹出这样的乱子,那冯家的人自然会被皇上问罪,如今郑大统领回上京了,皇帝自然会将冯家的那些人交予他。”

“为什么?”绛墨看着他,好似看见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你应该高兴才是,你不是一直在找机会收拾冯帘吗?只要父亲还用着冯家的人,那她永远都不会倒下,那晚上你受的屈辱永远都无法报复回来了。”他将她的手心擦拭的干干净净了,然后伸手将那帕子扔在了车窗外。

“疯了,桓蘅,你真的疯了。”绛墨的眸子里满是惶恐,她不由得想起今日算命的时候那算命的老头满脸惶恐的样子,是啊,鬼来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厉鬼。

“我是疯了。”他的声音那样的温柔,手指慢慢的抚向绛墨的脸颊,“以前是我自己孤零零的疯,以后你陪着我,咱们一起啊。。”

绛墨看着他淡骨节分明的手,好似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她拼命的想逃,可是被束缚着双手的她根本无法站起来,只能用一双满是惊悚的眼睛看着他。

“桓蘅,那些都是妇人和孩子啊,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你怎么能这样的狠心?”绛墨彻彻底底的崩溃了,她一闭上眼睛便是适才那满地鲜血的模样,那遍地的尸体,亦会成为她一生的噩梦。

“或许今日该阻止你出府的,不该让你看见这些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底却露出冷然来,“青鸢,这些人都该死,也许你不知道,当初你家被满门诛杀的时候,他们脸上笑的有多快活,嘴里全骂着,他们早就忘了,你父亲昔日的好处,只说你们是乱臣贼子。”

“就因为这些,你连那样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桓蘅,难道你就不怕在报应吗?”绛墨的声音里满是凄厉,似乎很将自己从这场梦魇中带出来。

而就在这时,却见桓蘅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已经是那样的温柔,只是眼底却是冰冷,“青鸢,这世上除了我们,他们都是罪孽深重的人。”

绛墨只感觉脑中嗡嗡作响,好似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无穷无尽的冷,好似跌进了无尽的深渊里。

桓蘅彻彻底底的疯了,若是他得到了天下,那便是真正的生灵涂炭了。

而就在这时,马车却渐渐的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二公子请下车,护国公府到了。”

绛墨不知如何下了马车,似乎是真的怕了,只跟在桓蘅的身后,直直的看着他。

护国公府已经是遍布的铁甲,侍卫们都站在门外,威风赫赫的连一只麻雀只怕也飞不进去,那些叛贼又岂敢擅闯。

桓蘅见绛墨跟丢了魂魄一样,便将她手上的腰带给解开,却见她纤细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一大片的红痕,十分的触目惊心,还十分温柔的说,“一会进府之后,叫大夫好生的瞧瞧。”

绛墨并说话,而等两个人才进了府邸的门,却见护国公匆匆忙忙的进了府邸,身后跟着几个侍卫,那护国公身上的官袍有些凌乱,只怕是匆匆忙忙的从宫中赶回来的。

他瞧见了桓蘅和绛墨,然后又往两个人的身后瞧去,刹那间目光变得阴冷起来,“阿怏呢?”

“我们在雁回楼走散了,已经差遣人去找了,请父亲放心,阿怏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刹那间护国公脸色变得苍白,桓怏半点工夫也不会,身子也不大好,若是自己在街上,又这样的乱,他若是有什么好歹,那便是要了护国公的命。

“你竟然连他也保护不好,你怎么不让那乱贼杀死了,回来做什么?”护国公满脸的怒意,而他偏巧是骑马回来的,手里还攥着马鞭子,急火攻心之下,甩起鞭子便冲着桓蘅过来了。

那夹杂着寒风的鞭子猛地落在了桓蘅的身上,鞭尖恰巧甩在了他的脖颈上,刹那间一片红痕,触目惊心。

绛墨知晓护国公待桓蘅没有半分的父子之情,今日竟下得去这样的狠手,不由得有些错愕。

桓蘅的身子只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站在了那里,半点也没有后退,“都是儿子的错,没有好生的看住阿怏,父亲尽管责罚。”

护国公气恼之后又是狠狠的几鞭子,却见桓蘅那白色的衣衫上已经是触目惊心的几道鞭痕。

而就在这时,护国公却瞧见了站在他身后的绛墨,顿时怒道,“都是你这贱人,教唆他去那里,他若是有什么好歹,老夫先要了桓蘅这孽子的命,再要了你的。”

护国公实在是气的失去了理智,毕竟桓怏是他的命,情急之下挥起鞭子便冲着绛墨甩了过来。

绛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是她该受的,竟连躲避也不躲,然而伴随着鞭子落入血肉中的声音,却是桓蘅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住了那一鞭子。

“你干什么?为何要护住她?”护国公气的胡子都在打颤,“你这孽子还没有挨够打不成?”

护国公暴怒的声音刚落下,却见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卫姨娘匆匆忙忙的g跑了过来,待瞧见桓蘅那满身的鞭痕的时候,刹那间眼底有湿意,但还是硬生生的给藏了下去。

她忙上前扯住护国公的胳膊。“老爷不必动怒,阿怏是个福大命大的人,自然会没事的,而且已经派了几百个侍卫去找了,只怕一会子便回来了。”

护国公这才气的丢下了鞭子,看着桓蘅,“跟我来书房,如今闹了一场,冯家的人是要被问罪的,没想到竟连几个难民都看不好,如今闹出了这种事情,竟还要老夫去保全他。”

桓蘅的目光落在绛墨身上,似乎想要她心安,只是扯了扯唇角,淡淡的道,“别怕。”

等护国公和卫姨娘走后,桓蘅也走了,她站在护国公府的府门后面,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她心里满是急迫,她只想要见到桓怏,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在她的面前,便是叫她死了,她亦是心甘情愿的。

很快府邸的侍卫便匆匆忙忙的回来了,但都没有找到桓怏,他好似消失了一般。

就在绛墨心中百般的煎熬的时候,却听一个侍卫的声音传来,“小公子回来了,快去禀告老爷,快去……”

绛墨猛地抬起头来,却见护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处,果然进来了那个熟悉的人影,而他也一眼看见了绛墨,慢慢的走了过来。

直到桓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还是直直的看着他,生怕这是她的一个梦,生怕醒过来一般。

却见桓怏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出来,慢慢的递到她的手里,“这可是不在雁回楼里说的那糕点,本少爷千辛万苦的买回来的,快尝尝。”

她抓起那纸包便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刹那间里面的糕点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