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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重见(2 / 2)


而就在这时,却见青鸢慢慢的抬起眸子来,瞧着他竟笑了起来。

他与她很近,带着暖意的风将她的头发吹拂到他的脸上。四目相对之时,她轻轻的呢喃,“我何时才能唤你夫君?”

桓蘅不由得哂笑,捏了捏她的鼻尖,然后轻笑道,“等咱们成亲的晚上,你便可以唤了。”

只是如今她嫁与他了,却再也唤不出了。

桓蘅的唇紧紧的抿着,紧绷的线条亦说着此时的不悦,可他还是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却见她慢慢的将脸转了过去,瘦弱的身子也在瑟缩着发抖。

桓蘅刹那间脸上尽是怒意,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而他的声音阴寒的有些可怖,“难道你就这般的厌恶朕吗?”

她毫不顾忌的迎上了他的眼睛,“今日您与皇后娘娘行了礼,按照礼数该去她那里才是。”

他滚烫的手指渐渐的冷了下来,然后慢慢的从她纤细的手腕上滑落,许是伤心至极,他的手指竟带着几分的颤抖,“你这样费尽心思的赶我走,不过是因为你的心里只有桓怏一个人而已。”

绛墨并没有否认,只是慢慢的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然后伸手拢着自己的寝衣。

而就在这时,却见他已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慢慢的开口道,“如今你已经在这后宫里了,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去,便是死,你亦是陪着朕死在这宫中,将来亦是要给朕陪葬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朦朦胧胧的烛光透过纱幔照了过来,虽是深秋,但竟觉无尽的寒冷。

彼此间再不愿说些伤人的话了,桓蘅良久才慢慢的起身,只转身往外面走,那颀长的背影拉的很长,将那烛光给遮挡尽了。

绛墨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轻声在后面唤着,“等一下……”

桓蘅顿足,万般的思绪漫上心头,却竟猜不出她此时要说的话来,但漆黑的瞳仁中尽是期待,然而他正欲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的声音再次的传来。

“以后见我的时候莫要再熏龙涎香了。”绛墨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最厌恶这种香料。”

桓蘅并未转身,声音中却更多的是冰冷,“放心,朕以后都不会再见你了。”

说完他径直的离开了,他走的很慢,似乎在等着她唤住他,然后绛墨只是将案桌上的灯提起来,在明晃晃的地砖上,寻着她的玉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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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人向来都是精明至极的,眼瞧着两位女人入了宫闱,皇帝竟然抛下中宫的皇后,来了这位贵妃的屋子里,那些宫人亦是听闻绛墨的事情,只觉得她以后定然是最得脸的。

然而皇上却只呆了一炷香的工夫,便离开了,众人瞧着他离开的时候脸上分明带着愠怒,便猜测是这个不知抬举的女人得罪了皇上。

皇上却并没有再回到皇后的殿里去,反倒去了金銮殿,只勉强凑合了一夜。

果然那内侍要封赏的单子过去的时候,桓蘅只冷冷的扫了一眼,只冷言道,“如今郑大统领要出征,自然要节省一些,身为贵妃便要以身作则,不必这样多的封赏,只瞧着不寒酸就是了。”

那内侍得了令,便知晓这位贵妃彻彻底底的惹恼了皇上,便也不去费尽心思的去巴结了。

绛墨倒是难得的清净了起来,只和茴儿日日在殿里厮混着,前几日倒是还梳妆打扮,成个样子,到后来是彻彻底底的破罐子破摔,只每日自己在屋子里看书,有事竟直接披散着头发,半点体统也没有。

茴儿倒是劝过几次,见桓蘅一直不曾过来,便知晓两人是彻彻底底的闹僵了,而且一冷落便是这样多的时日,只怕来日桓蘅彻彻底底的撂开手,那她这一生岂不是要白白的搭在了这里了。

茴儿便旁敲侧击的让绛墨去给桓蘅赔罪,但绛墨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根本不理会她的话。

而在郑蔷封为皇后的第二日,那郑大统领便出征了,帝后亲自相送,那郑大统领更是不负众望,连连报捷,龙颜大悦之下对皇后越发的温柔起来,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倒是一段传奇佳话。

即便这些话传到绛墨的耳中,她却似根本听不到一般,只废寝忘食的读书,倒似要考状元似的。

这日已经是深秋了,院子里的梧桐树簌簌的落着叶子,绛墨只在屋子里呆的烦闷,便抱着一摞子的书在外面瞧,才瞧了半盏茶的工夫,便觉得头昏眼花的。

而就在这时,却听见那鞋履踩在枯上的声音,她不紧不慢的抬眼去瞧,竟是郑蔷。

她一身的凤袍,沉甸甸的压在头上的发冠,只听见那玉坠子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郑蔷跟着的内侍们都在门外候着,只有她一个人进来了,却瞧着不曾梳妆打扮的绛墨,冷哼一声道,“见到了本宫难道连请安也不肯了吗?”

绛墨笑了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里又没有旁人,还是免了罢,您要是拿着这个由头处置我,只怕伤心的只能是皇上了。”

郑蔷并未理会她的僭越,似乎也不像去计较,只是将她冷冷的从上到下的瞧了一遍,忽然开口问道,“那天晚上你为何不肯留住他?你都已经入宫了?”

绛墨又拿起一卷书册,有一眼没一眼的瞧着,良久才笑着道,“皇后娘娘这是来当说客了不成,难道我宠冠六宫,您就高兴了?”

郑蔷见她如此说,便冷嗤道,“这些时日他瞧着面上虽好,但分明是日日都在赌气一般,本宫如今是皇后,自然还关心龙体是否安康。”

绛墨抬头看着那碧蓝的天,笑道,“难不成这都是我的罪过?皇后娘娘不妨将臣妾绑了去问罪可好?!”

郑蔷见她牙尖嘴利的,便也没有理会,却忽然开口道,“你可知道桓怏在哪里?”

绛墨的眼皮还是跳动了一下,但很快脸上便恢复来了镇定和从容,“如今我已经入宫了,他是生是死与我再无任何的关系了。”

郑蔷忽然笑了笑,脸上却带着隐晦,“这些时日你在这里闭门不出,可能还不知晓,皇上念着生养之恩,将护国公册封为王,明日便要亲自护送那棺椁至皇陵,想必那时候你心心念念的人一定会出现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