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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2)




风音以前也曾经利用修子的心,凿穿过瘴穴。



“风音、六合——!”



缠绕着风讲太阴,冲破云层飞下来,把周遭堆积的落叶全吹走了。



风音压住凌乱的头发,眯起眼睛说:“怎么了?太阴。”



棕色头发飞扬的太阴,沉着脸说:“这云层好奇怪,太厚重了,简直就像……”



就像神发怒时,带来绵绵长雨的那个云层。



风音与六合瞪视着天空。那不是神,神的愤怒平息了。那之后,没有人做过惹神生气的事。修子代替卧病在床的恭子公主,完成了斋王的任务。知道事情真相的伊势寮官们,也都保证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还不只是这样,海津岛的海津见宫也确实执行了祭祀的工作,带来了原始神明的加护。若有神谕,服侍海津见宫的玉依公主的神使,一定会来通报。



既然没来通报,就表示不是神意。



而是……



“在某个地方,出现了通往黄泉的道路?”



偶然开启的道路,是原本就不该有的存在。



通常,一有异状,当地的神就会迅速封锁道路,把风驱散,以免酿成灾祸。凡是偶然开启的路,都是这样处理。



但若是存在着某人的意图,事情就不一样了。



“该怎么做呢?光是那个云层,我还有办法清除。”



太阴毅然决然提出这样的意见,六合无言的摇摇头。不从根本解决问题,即便把云清除,也大有可能一再重演。



犹豫了好一会的风音,闭上眼睛,潜心沉思。



目的是什么?席卷这个地方的风,想要什么?



她结起刀印,抵在额头,五官全开寻找答案。



卯足全力扩张感觉之网时,察觉有危险,她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



风音抬头望向位于高处的黄褐色眼眸,紧张地回说:“黄泉的送葬队伍来了……”



“送葬队伍?”



反问的是太阴,六合扭头望向斋宫寮,默默转身离开。



“啊,等等,六合!”



惊愕的太阴出声叫他时,他已经消失了踪影。



太阴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气得嘟起嘴来。



“起码告诉我怎么回事嘛。”



风音苦笑着说:“他去找晴明了。”



这句话把太阴惹毛了,冲着风音说:“为,风音,这句话我可不能听过就算了。”



说的好像晴明会——。



“不要说那种不吉利的话嘛,虽然以人类来说,晴明……”



像连珠炮般说了一长串的太引进,突然不说了。



后面那串话是,虽然已人类来说,晴明的寿命有点太长了。



太阴把差点冒出来的话吞下去,闭上了嘴巴。风音向她道歉说。:“对不起,我没把话说清楚。”



风音边环视着周遭,编队愁眉苦脸默不作声的太阴说:“与寿命无关……他们是来带人走。”



来带人走。强行带走。抓住、五花大绑、拖走。



“黄泉的队伍就是这样。清明大人的寿命还很长,放心吧。”



风音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抚神将。太阴看她说的那么轻松自若,不禁目瞪口呆。风音察觉她那样的表情,不解的问:“怎么了?”



太阴翻白眼看着风音,猜疑的说:“你总不会告诉我,你知道所有人的寿命吧?”



说起来,风音可是神的女儿呢。最近她的侍女装扮、工作姿态,都有模有样,害太阴差点忘了她这个身份。



风音苦笑着说:“不是全都知道。”



不是全部?那就是知道一部分咯?



太阴这么想,可是怕自找麻烦,就不再追问了。



她把偏离主题的话又拉回来。



“黄泉队伍来带谁?”



“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往这里来了。”



风音甩甩头,转身说:“回去吧。”



安倍晴明收到了左大臣的来信,几乎在同一时间,斋王也收到了皇上派人送来的噩耗。在皇上亲笔写的文章中,笔迹如实描绘出了他混乱的思绪。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是多么心痛。



恭子把信件放在矮桌上,无力的依靠着凭几,忍不住落下泪来。



“怎么会这样……”



随侍在侧的命妇,担心地走向恭子。



“斋王,请振作起来……”



恭子泪眼迷蒙的摇着头,对安慰她的命妇说:“我没事,我只是觉得袖子公主太可怜了……”



眼泪哗啦哗啦地留下来,她边用袖子拭泪,边嘤嘤啜泣。



“我要怎么告诉修子公主,她的母亲生下二公主后就去世了。”



向神虔诚祈祷的修子公主,一心就是希望能治好母亲的病。



“神这么做,也太残忍了……”



看恭子那么悲伤,命妇也泪眼汪汪。



“想必皇上也很伤心吧。皇后去世的消息,迟来了将近一个月,可见皇上的心有多混乱,说不定还无法接受皇后已经去世的事实……”



“是啊……很有可能,皇上太宠爱皇后了……”



恭子用袖口压住又流出来的泪水,抬起了头。



忽然,她惊愕地屏住了气息。命妇看她神情不对,讶异地移转视线。



修子正抚着柱子,呆呆伫立着。



凝然不动的她,似乎连呼吸都忘了,用不带感情的眼眸望着恭子。



恭子和命妇没想到修子会来,都惊慌失措。



皇上也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让她知道吧?事实上,皇上在信中特别提到,还不要告诉修子。



“公主,刚才那些话是……”



惶惶不安手足无措的命妇,视线飘忽不定,思索着该怎么说。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尽办法蒙混过去。



修子张大眼睛喃喃说着:“藤花说……”



“啊?”



命妇愁眉不展,修子看都没看她一眼,茫然地转过身去。



“那时候……”



藤花说了什么?她握着我的手,说了什么?



“她说会好起来啊……”



修子的眼眸失焦,不知所从。缺乏抑扬顿挫的声音说出来的话,让恭子和命妇心如刀割,哑然失言。



“……妈妈……”



修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斋王的住处。



恭子和命妇都束手无策,只能目送她离去。



隔没多久,名叫藤花的年轻侍女就来向两人请安了。



“请问公主殿下在这里吗?”



在不失礼的状态下,悄悄环视屋内的彰子,察觉里面气氛紧张且凝重。



“请问……”



恭子双手掩面,不断对疑惑的彰子摇着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命妇代替她说:“都怪我太不小心……让她听见皇后殿下去世的消息……”



彰子屏住了气息。



“咦……?”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努力回想命妇说了什么。



“皇上的意思是先不要告诉修子公主,我却……!我应该更留意周遭的动静……!”



命妇哭得抽抽噎噎,肩膀颤抖。恭子流着泪斥责她说:“命妇,不是那样,不是你的错。”



恭子拿起矮桌上的信,沮丧地垂下头。



一时之间,现场听见两人的啜泣声。



彰子眨眨眼睛,胆颤心惊地问:“皇后殿下已经……?”



命妇无力地点点头。



“她生下了……二公主……”



因为严重的难产,婴儿曾一度危急,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条命。可是,定子产后胎盘没有脱落。



“就那样……去世了……”



“——……咦!”



彰子的视野变得模糊,大大晃动起来。



从远房某处传来嘻嘻嗤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