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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聚阳一辩

第七百五十五章聚阳一辩

天空之上,艳阳高照,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沮阳城的居民大多愿意出游,车马粼粼而动,登高望远感受秋色的大地之美。

但是今日却不一样,几乎半座沮阳城的人都来到了宽敞的西城聚阳山的聚阳书院,在万人的广场上聚集,这里的早已是人山人海了。

就连书院的外墙之上都爬满了人,如此盛事,赶得上南靖国的国君登基大典了。

全因为聚阳书院放出风来,说是书院的院长翁思通先生,要与人辩论,而辩论的主题则是道随本心,还是道阻本欲!

这个命题很奇怪,据说还是院长本人亲自与人订立的,据说最兴奋的当属南靖国的六王子殿下,他是翁思通的弟子,一直跟随师尊学习道学之理。

这一次左前前排的很多身份嫌贵的王公大臣能够前来,多半都是因为这位六王子大肆宣扬的结果。

要知道在南靖国,能够成为夫子的人,除了当朝国师无涯先生之外,这位聚阳书院的院长翁思通是唯一的一位,而他也是无涯先生的弟子。

翁夫子与人亲自辩论这件事顿时引起轰动,在整个南靖国这种事情很是难得见到,更何况,辩论的对象名不见经传,并且传言当中与当下社会暗地里流行的那种玩偶的风气有关。

此事还未开始,就已经在整个都城造成的轰动,而辩论当天,更是造成万人空巷,在学风鼎盛的南靖国,能够听到当代大儒与人辩论,这将是一件无以伦比的盛事。

聚阳书院的院长坐在广场大点的廊下,平静的喝着茶,看似云淡风轻,但今天的大辩似有危机之感,他也曾将此事专门去请教师尊无涯先生,但无涯先生并未见他,只是传下话来,“抓住民心将无虞!”

是啊,掌握民心就是立于不败之地,整个国家都崇尚道学儒法,圣人教化深入民心,对方如何能够取胜?

不过他仍然自向着孟长青抛给他的问题,何谓:“如何安心?”

心是什么?无非就是世人一心向学之心么,唯有守住本心自然可以安心,这个问题也有最好的答案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孟长青还未到场,廊下众多的学者教习以及台下的众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难道对方害怕不敢来了么?

六王子守在老师身边,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很期待,今日由自己的师尊亲自出面辩驳那个不知好歹的聚巧斋老板,以后他的店也就开不下去了,自己到可以将他引入后宫专门为父皇制造一些巧器,如此也可博得父皇欢心。

就在此时,原本闹哄哄的书院广场之上突然安静了下来,随后一个脚步声传来。

正声音并不大,但脚步声似乎踩在众人的心脏之上一般,所有人的心脏都随着脚步声音在跳动,随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广场边缘,那里的人纷纷让道。

“来了……!来啦!是他么?”

进来这人的身影并不高大,但却有着灼人的气势,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被这种气势压的喘不过气,而看向他的背影却感觉是无比的伟岸。

孟长青就是那么随意的漫步而来,但却带着一代宗师的气度,这份气度似乎与生俱来,天地都为之暗淡,日月都为之无光。

有人认得他,大大多数认不认得他,可是大家全都安静不语,似被他的气度所摄。

孟长青走到广场前头,微微一笑看向翁思通:“院长大人,孟某来了,不知道上次我给你问题,你可有答案。”

“放肆!你就是那个聚巧斋的掌柜吧?此间这么多身份高贵之人,你竟然不知道羞耻开口询问院长,你可知道院长是什么人?”

孟长青看向此人,淡淡的问道:“阁下是何人?”

“鄙人不才,聚阳书院的高级教习,赵蕈。”

“赵先生你可知此间之事,是翁院长亲自与孟某定下的论辩,你横插进来,是想代替翁院长权利还是原本就心怀不轨想要取而代之?否则邀辩之人没有说话,何来轮到你说话?”

此话诛心,顿时让赵蕈面红耳赤,他争辩道:“翁院长身份高贵自然不屑于与你这样的顽劣草民争辩,今日我就是要替院长说两句,你如果连我都辩不过,就更没有资格与院长辩论了。”

孟长青冷笑一声道:“我如果不让你说话,倒显得欺负你了,你的论点如何不妨吐出来听听。”

这显然是一种骂人不带脏字的方式,所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孟长青让他吐出来,可见是拿赵蕈当狗了,但是赵蕈完全没有意识到,张嘴就是一顿数落。

“你这狂徒,自然是就是如今这时间玩物丧志的背后势力,我等听圣人教化,安于本心克己律行,于你这张欲之徒自是不同。器物越巧,其欲越张,圣人所言诗礼教化,那是我南靖子民的根本准则,你作为国民不导人向善,而总是鼓吹张欲而行,肆意张欲!使得道德沦丧,万民贪图机巧享受,背驰圣人教化,这是何道理?”

好大的帽子!孟长青呵呵一笑,此人看来是那种惯于给人扣大帽子的家伙了。

“我且问你,假如你只是一介布衣,无钱无势,无妻无家!你可希望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

“出人头地,锦衣玉食,人所欲也,有什么想与不想?”赵蕈答道。

孟长青问道:“这么说赵先生也承认人是有欲望的了?”

“正常的欲望当让会有,就连圣人都道食色性也,口腹之欲,但欲望是应当被节制的,人的欲望就像毒蛇,欲厄难填,得陇望蜀永不知足,穷奢汲取势必有违天道!"”赵蕈显然饱学之士,口辩之才的确了得。

孟长青双眼一瞪,“我且问你,你吃粗粮糙饭既能饱肚,但却不允你吃精细白米!你裹破布麻布即可遮体,但却不允你穿精棉细绫罗绸缎!你本可靠双脚走路,但却不允你乘车骑马,你本才学卓识受众人赞赏,但却不允你让他人得知,需忍受贩夫走卒的唾沫口水,你本住草棚庐居也能中此一生,但去不允你用满腹才学经世治国,居广厦大殿受万众敬仰,你可愿意?”

赵蕈愕然:“这……这是这是两码事吧?”

孟长青厉声道:“按照你的理论那就是一码事,你不愿张欲本该安贫乐道,种地养鱼安享一声,为何读书?为何要争论所学的学问?你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