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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间一(1 / 2)



闪烁着绿色的热带雨林中央。



这是个在这个每年都会有一千万公顷的森林渐渐消失的星球上,也有这么一片不可侵犯的绿色的秘境的传说。



那就在跨过不知多少国境的蜿蜒河流的上游。



「这是?」



将草莓金色的头发编成好几条炸虾一样的形状,穿着会根据心情会变化似的,将紧身衣和大红色的连衣裙礼服胡乱抱在胸前的少女。安娜·施普伦格尔半发呆地看着上方。



看起来像是近代的运动场。



内部的竞技场全被水淹了,中央竟然漂着一艘百米规模的豪华客轮。



「是不能落脚在陆地上呢,还是不能混入别的水呢?」



「没有意义啊。」



用紫色的布包裹身体的女向导嘟哝着。



是在开什么玩笑吗,看见在近旁慢慢路过的奇怪尺寸的黄色鸭子耸了耸肩膀的是阿拉迪娅[sup][url=note.xhtml#note1][color=#879bbb][size=2]1[/size][/color][/url][/sup]。作为路西法和狄阿娜的女儿,是以肉身翩翩下凡的众多魔女的女神。具体来说是个十七八岁的银发少女。头上戴的头巾大到直达脚踝,这使得她的轮廓看起来很像修女,但实际上也可能看起来像是赤脚露脐、露出大块皮肤的变种比基尼一样的舞女装。



1.美国民俗学家查尔斯·戈弗雷·利兰(Charles Godfrey Leland)的著作《阿拉迪娅,或女巫的福音》(Aradia, or the Gospel of the Witches)中的主要人物。利兰曾把阿拉迪娅与中世纪民俗中常在女巫审判文本中被提及的女神阿埃萝迪阿德(意大利语:Erodiade,发音与阿拉迪娅近似)等同起来。



当然了,这是含有了背德意义的装束。



「也没有什么理由说据点只能有一个。也有过被美剧牵着鼻子走的时候,不久前还在孤岛上搞了个监狱玩呢?所以只是为了迎合那孩子的兴趣才搞成这样了。等会进去可能还会说想看看妖精的森林啦魔法学校啦什么的。总之,智能手机或者平板电脑之类的在那个孩子面前绝对禁止哦。会很不妙的。」



运动场里阶梯状的观众席上排列着无数的书架,不过两个人并没有看向那边。阿拉迪娅边走边带动纯金的装饰像铃铛一样响着,带着安娜从观众席的扶手向着镜子般的水面上漫步而去,光着脚踩在了豪华客轮的甲板上。



船的内部莫名有生活气息。在这里住着人。阿拉迪娅漫不经心地指着在厨房里悠闲地用手捏着生火腿吃的少妇说道:



「那是善良的老玛利亚。当然不是圣母玛利亚,而是借这个名字隐藏身份的某人,好像是这样的。但是那家伙的炼金术可是不输常人甚至可以创造奇迹的,所以要小心哦。」



然后又把指尖朝向旁边,指着抱着多彩的入浴套装哼着歌向浴室走去的长着角和翅膀的美人:



「那边是博洛尼魅魔。那也是现在在官方判决记录里有记录的,当时的政府公认的恶魔哦?好像是在1466年博洛尼亚当地有个男的召集了魅魔经营妓院,那时候给定罪了。结果就因为这种跟开玩笑一样的罪还给判死刑了。」



「……真是胡闹博洛尼啊。」



「你也是类似的人吧?不用说我也是呢。」



晃动着妖娆的身体曲线,阿拉迪娅叹了口气:



「所以『这里』虽然以书籍为主,但公文啦报告啦,各种信件啦尺牍啦,脱离常轨写得很潦草的也不稀奇。书架和抽屉你可以随便用,所以就由你随便地收拾一下自己的地方好吗?就算是两千年前写的旧书,也会出现几封信吧。」



带着些阴冷,安娜·施普伦格尔淡淡地笑了。



「信件或是尺牍啊,哼哼。」



「网课教材的课本也行啊。你们喜欢那种的吧?」



「不过对我来说比起单纯是知识的集合体,看看十字教美术系的玻璃匠人留下的彩色玻璃设计笔记更好。优秀的暗号往往也蕴含着美感呢。」



「什么都行。我本来就对新人的十字架没兴趣。」



蔷薇十字的大人物就只是耸了耸肩膀。



传魔者。作为浅显易懂的睿智阶梯的神话和传说的集合体。正因如此,恐怕「她们的力量」很奇妙地被英国清教拥有的魔道书图书馆漏记了。……比如通过参照《所罗门的小钥匙》或《法之书》,就算能网罗维斯考特和马瑟斯已经形成体系且克劳利尽力摘下了的的西洋魔法的仪式顺序,组成世界上最大的魔术结社「黄金」的成员中每个人的生涯和烦恼以及在那最终发生的魔法史上最惨烈的斗争「布莱斯路之战」的真相也是没有被记忆在其中的。



比如说,还有爱丽丝梦游仙境这样一个故事。



但即使用手指着逐字逐句地读,释义也是千差万别的。如果拥有足够的关于卡巴拉的知识的话,这可以说是对魔法学者来说的必读书目,这样断言道的正是破灭的天才,亚雷斯塔·克劳利。



阿拉迪娅也好,博洛尼魅魔也是一样的。那些无法用人类的科学和魔法来描述的怪物也好。这里每个人都有和施普伦格尔女士同等级的传说,更有一种存在君临于这一切的顶点。



「是都市传说呢。」



一边拽着平坦胸部前的红色礼服,安娜半出神地念叨着。



好像面对着从外上锁的病房的纯白墙壁拼命解读暗号的年老博士一样,浮现出了残酷的笑容。